看著司北辰和王沖一副彷彿結了好幾年一般的熱絡對話,沈長安只覺得腦子好像不太夠用。
不過聯想到之前把司北辰放在巡府門口,司北辰卻說裏面有壞人來看,不管是巡還是誰,那肯定都是和司北辰失憶這件事有關的。
所以接近巡這件事來看,說不定是司北辰自己的潛意識,想要弄清楚鬼的存在?
這樣解讀的話,那司北辰此舉,確實是妙的。藉著自己面目遮掩,去試探對手。
但是現在失憶的司北辰,真的可以做到試探嗎?
沈長安想了想,還是主的去沏了一壺茶,坐到了司北辰的邊,對著王沖笑了笑,「我表哥他不是很聰明,是不是給王大人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令兄絕非是不聰明,而是所謂的慧極必傷。」王沖十分坦誠的和沈長安說道:「本雖然和小北兄弟才結實短短的一個多時辰,但對於小北兄弟的智慧,那是佩服得五投地啊,可想而知,要是小北兄弟沒有慧極必傷的話,他應當是個頂天地里的好男兒才是!」
「……」
沈長安有些愣住,幸好是臉上掛著面紗,不然角那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就直接暴在了空氣里了。
王沖和司北辰之間的,比沈長安所想的要多很多,基本上算是互相拍馬屁,然後一路拍一路吹,說的也全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沈長安聽得一愣一愣,好不容易等到外面天稍晚了,王沖說要回去了,司北辰送他到門口,目送著隊伍遠去,這才回過頭來看向沈長安。
「長安?你是不是被我的機智震驚到了?」
司北辰雙眼出『求誇獎』的芒,躍躍試的說道:「了巡大人王沖這個朋友,不止是以後可以給我們開方便大門,還能給我一個做呢。」
沈長安正要盤問司北辰和王衝到底是怎麼認識的,結果就聽到了最後一句話,頓時不明覺厲。
「你說什麼?給你一個做?」
是耳背了還是司北辰說錯了?
沈長安臉上震驚不加掩飾。
司北辰篤定的點點頭,「長安,你沒有聽錯,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去巡府做事了,以後那個李員外家的小姐,再也不能我為難你了。」
「……」
「你看啊,做生意,再怎麼做,那其實也不過是積累財富,但做就不一樣了,雖然王沖就讓我去巡府做他的小跟班,但宰相門前三品,那我也是在巡府做事,哪兒能是李員外那樣的人,可以得罪的呢?
「李員外都不能隨便得罪我,那李小姐又怎麼敢得罪你呢?
「而且以後長安你想做生意就做,不想做呢,就不做,我來養你,你只管開開心心就好了。」
司北辰開始迅速的盤算起了未來的生活。
沈長安捂住了額頭。
不對勁,這個發展不對勁!
沈長安深吸口氣,問道:「你先說說,你是怎麼認識這個王大人的?」
「這個是重點嗎?」
司北辰一愣。
沈長安微微一挑眉,司北辰立刻了脖子,如實招來了。
原來,沈長安所謂的『教科書式朋友』,並沒有讓司北辰聽懂所謂的朋友意義在哪兒,所以他出門之後,還是選擇去了打牌,但是在打牌的時候,卻遇到一個出老千的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沖。
王衝出老千的技巧拙劣,被司北辰看出來,然後司北辰暗中指點了幾招,王沖便如同學徒見到了師傅一般,瞬間明白了過來,不消一會兒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但是王沖畢竟不是司北辰,他贏得實在是太蹊蹺了,當場就被人懷疑出老千,這時候李小姐來了,要抓住王沖,司北辰站出來維護了一下王沖,然後李小姐直接就調戲起了司北辰。
後面的發展就是王沖揭開自己的份,他是微服私訪,然後藉機直接查封了這個地方。
而司北辰,因為危急時候維護了王沖,導致王沖對他很是滿意,兩人的友誼就此展開。
「你為什麼要去維護他?出老千這種事,不應該是深惡痛絕的嗎?」沈長安開口問道。
司北辰卻搖搖頭,「他們都不行,王大人出老千都贏不了我,可見從來不是出老千的錯,而是人技的問題。」
「……」
竟然一時間無法反駁?
沈長安太又開始突突的疼起來。
「好,就算是你覺得王大人有意思,非要幫他,那之後呢?你怎麼又和他說上了去做他跟班的事?」
說到這個事,司北辰抓了抓後腦勺,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倒也不是我非要去做他跟班,是他說我頭腦機靈,想要教我一些本事。」
「???」
沈長安直接說道:「我不同意。」
「哦。」
「你如果非要去,我只能……啊?你說什麼?」
沈長安都已經做好了司北辰不放棄的態度,打好了反駁的腹稿,結果司北辰就『哦』了一聲?
司北辰點點頭,「我聽長安的,長安說不同意,那我就不去。」
這番話絕非是說出來逗沈長安高興的,而是司北辰發自心的這麼認為。
沈長安張了張,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皺了皺眉后,頭別向了一邊,沉默了起來。
氣氛從這一刻開始沉寂。
司北辰彷彿也意識到氣氛不對,也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的低下頭,兩隻手相,大拇指你疊我,我疊你的開始玩了起來。
他對沈長安是百分百的信任,但這信任並非是完全毫無疑問的。
相反,他有很多很多想要問沈長安的問題,其中最多的,就是關於他的過去,他失憶的那些部分。
可是他怕開口,會引起沈長安不好的回憶,所以選擇讓自己不去問,不去打探,也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學會沉默,也是給彼此一些安心的覺。
沈長安何嘗不是糾結於這件事。
司北辰失憶是失憶了,可他失憶又不是失了智!
「來,做個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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