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不知不覺，已然淚流滿面，「這一次，若非是王爺，奴婢也不知小姐已經回來了，奴婢很想念小姐，王爺也想念小姐，否則也不會……」

「是他讓你告訴我這些的？」

沈長安皺著的眉頭不自覺的鬆散了下來。

巧兒搖頭，「沒有，王爺甚至沒有告訴奴婢他會來，奴婢是自己聽到了，所以才……小姐，您就去見見吧。」

……

回去的路上，街道旁熙攘不止，沈長安想事正出神，突然馬車一個趔趄，剎住了腳。

在馬車顛簸了一下，及時的扶穩了子，問道：「怎麼了？」

「夫人抱歉，剛剛有個漢子抱著一個孕婦，似是要生了，小的擔心衝撞，就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馬車解釋的聲音。

沈長安問道：「那個漢子臉上很焦急嗎？」

「啊？」

馬夫沒想到沈長安會突然問出來這麼一句話，有些發愣的回答道：「是著急的，畢竟媳婦要生了，自己要當爹了，一邊著急媳婦，一邊也帶著點有孩子了的喜悅，對，就是這樣的心。」

「……嗯，現在人走遠了嗎？」

「已經走遠了。」

「那就回去吧。」

「好嘞。」

……

沈長安最後也沒有去見司北辰，並不是當年的是還如鯁在，相反，那個孩子，對於而言，是原主存在的證明，既然父親都不願意為這個孩子張正義，沈長安這麼一個看淡了生死的人，也只會在心裏無奈惋惜。

但是今天巧兒說的那些話，卻又讓心裏，有了一些別樣的。

「長安？你怎麼不吃飯，一直在走神。病了？」

白竹放下筷子，手了一下沈長安的額頭。

他的手並不冰冷，帶著些許的溫熱，到額頭的時候，沈長安深知覺得像是被溫熱的風吻了一下。

「我沒事，只是今天去見巧兒，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

沈長安眉頭微微皺起，有些猶豫說還是不說。

白竹見這樣，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安排人將飯菜撤了下去，拉著的手來到了書房。

「怎麼了？是遇到不高興的事了，需要我幫你出氣？」白竹拉著沈長安的手，認真的說道。

沈長安搖搖頭，「並不是，而是讓我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孩子。」

「孩子……」

白竹拉住沈長安的手，改握住，似乎是想要給一些啟齒的勇氣。

這樣的細節，讓沈長安心一片藉，「其實就算沒有當年那個孩子，我也還是會選擇離開司北辰的，你知道的，我的想法一直都是默默的研究一下自己喜歡的藥，那些皇室里的謀算計，我不喜歡的。」

「你放心，我既然說過我相信你，我就不會胡思想，說你的事，別在意我的想法。」

白竹對著沈長安，溫的一笑。

沈長安搖頭，「不要，既然你我決定在一起了，那麼你的想法，我必須要在意的。」

沒有什麼，比親耳聽到心上人肯定自己，更來得愉悅的了。

「說回正事，當初那個孩子，我認為是一條小生命，所以決定留下來，獨自養，但事變故太大，以至於我沒有任何的準備，它就沒了，才兩個多月，形狀都還沒有……

「這件事我本來已經釋懷了的，但是今天我去見巧兒，告訴我，司北辰就在隔壁，而且是來的，並不是提前預謀，巧兒希我能去單獨見司北辰一面。」

沈長安坐了下來，輕嘆一聲，「巧兒和我關係非比尋常，當初我所經歷的一切，也都明白，也都知道，可就偏偏在這樣的況下，還是希我能夠去見司北辰一面，所以我在想這其中……」

「那就去見。」

白竹打斷了沈長安猶猶豫豫的話語，給了一個準確的回答。

「我知道你在擔心，去見了司北辰之後，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心裏難過，我告訴你，不生氣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白竹將沈長安的手放在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來，「但是更多的，我希你能夠釋懷。只要最後，你的選擇是我，那其中的一系列的事，我都可以放手讓你去做。」

這一份信任，是沈長安無論如何，都不能承的。

可偏偏，白竹就這麼直白的放到了面前。

「白竹，謝謝你……」

「我們之間，無須說謝。不過我之所以答應你去見他，一是希你能夠放過你自己，二，也是因為三年前，我曾經發現了一件事。」

白竹說道：「當年『醫』的事傳遍大街小巷，但城南那院子，還有你的份，卻一直沒有被曝出來，或許，還有司北辰一份功勞。」

當年白竹安排人盯著城南的小院子，自然也就清楚周圍還有多人盯著，據他的屬下彙報，一共有四支人馬盯著，除卻榮輝商行白竹的人，還有一支人是齊王府的人。

以葯來挾君，這個想法並非是突然就有的，而是很多年前，就已經有了雛形，所以齊王的人便開始留意醫湛之人。

前兩支人馬都已經有了下落，但后兩支卻很難找。

不過白竹還是判斷出，其中有一支人馬，是來自於皇宮，也就是隸屬於晟帝的。

還有一支，應當就是司北辰的。

「說實話，那時候我以為那群人是你的下屬，因為每次你離開，他們都會清掃所有的痕跡，確保不會有人順藤瓜到你這裏。」

白竹說完，眼神看向沈長安，「三年前司北辰幫了你，於於理，確實是你應該去和他好好的告別一番。」

「……」

聽完這些，沈長安有些許的沉默。

說驚訝，倒也算不上，但要真說聽了之後有什麼太大的心緒起伏，那確實也是沒有的。

白竹很暖心，將空間留給了沈長安一個人，獨自出去換了一個書房開始理事務。

沈長安這一想，就到了深夜。

明月高懸的時候，沈長安敲響了書房的門。

「你果然還在忙碌事務。」沈長安走進書房，看見堆在賬本里的白竹，有些無奈的說道。

白竹啞然失笑，「不要說得好像是我很廢一樣，我這只是剛接手，等到我查完這些賬目之後，就能得心應手，到時候你想去玩兒，我也可以陪你了。」

「好。」

沈長安笑著答應，而後說道：「我決定了，去見司北辰一面。」

「嗯嗯。」白竹說道：「我替你給他下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