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除夕之夜，都是宮裏最熱鬧的時候，不管是被關閉的，還是被分割在遙遠之地的人，除非是賑災這種況下，實在回不來，否則的話都要一起回來，相聚一堂，把酒言歡。

司北辰往年要麼是四結，要麼是不耐心煩，如今他心中毫無波瀾，只是一個勁兒的喝著悶酒。

晟帝要在臨近子時才會過來，所以現在都是欣賞歌舞，自由活的時間。

「王爺有心煩之事？」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司北辰回過神，扭頭一看，是蔣蓮心。

蔣蓮心是三年前，司北辰打算納的側妃，他也對有所了解，而且蔣大人也確實有這個心思，藉著蔣蓮心的祖母過世，讓蔣蓮心守了三年的孝，為的，就是等司北辰從西南歸來。

算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對話。

司北辰搖搖頭，「並沒有。」

聽出司北辰的瞞，蔣蓮心也並無惱意，而是狀若無意的打開了話題，道：「這些天京城的流言四起，我雖一心讀書，卻也沒耐住聽了幾耳朵，說是，安王妃當年是假死，現在回來了？」

「流言罷了。」

司北辰飲酒的作並無停頓，看起來就好似真的不在意這件事一般。

蔣蓮心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連連道歉，「抱歉，是我多了。」

「無妨。」

司北辰並沒有責怪蔣蓮心的意思。

他的計劃之中，確實有西南賑災之後，回來迎娶蔣蓮心的計劃，但一次失憶，導致這一切都變了模樣。

三年前沈長安還能給司北辰張羅納妾的事，現在看來，只是心裏不在意他，所以才會……

「咳咳。」

想起沈長安，司北辰沒忍住嗆口了一下。

蔣蓮心連忙將手帕遞了過去，給司北辰了角。

便是以前，皇子親王有任何的舉，都會讓文武百爭先去探索，更別提現在出風頭的，只有司北辰一個人。

所以這一幕，直接被所有人看在了眼裏。

那些家裏有兒的，也都帶來了，可惜卻拿不出手，無法去司北辰面前搶一搶風頭，否則就以蔣蓮心那姿，也不是沒有對手的人。

不過要說姿，還是沈從濤的兩個兒更絕一些，只不過……呵呵……

沈從濤都能到上接二連三落下的視線，臉上一張老臉皮都起了一層紅。

此前他就因為沈息雲要將他那妾室抬做平妻，就已經發怒過了一次了，如今沈息雲和齊王迅速的倒臺，而後安王的起步，他就彷彿吃了蒼蠅一般，進退兩難。

如今看著司北辰與蔣蓮心親互，邊投過來的眼神越來越直白，他索起站了起來，朝著司北辰那邊而去。

這麼一個作，旁人的目，更是肆無忌憚了起來。

「安王殿下，老臣，敬你一杯。」

沈從濤端起酒杯，對著司北辰一抬，不等回應就喝了下去。

而司北辰那邊，卻只是微微抬眼，本就不想回這個禮，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還是漫不經心的抬起杯子，一飲而盡。

「這一杯，就當看在長安的面子上。」

長安……

聽到這個名字，沈從濤臉煞白起來。

「安王殿下還，還念著小？」

「我一直都有掛念，只不過的喪事，沈大人都沒有過來。」

那時，雖然司北辰也如日中天，但畢竟沈從濤更為看好齊王司臨安，並且對於沈長安這麼個枉顧孝道和廉恥的兒，十分不屑，所以……並未前來。

沈從濤口中泛起苦，「是，那時事務繁忙……」

「是事務繁忙還是本就不想過來，其中的曲折，只有沈大人知道了。」

司北辰的話語並不算很重，但往往是這種輕飄飄的話，才讓人膽戰心驚。

並且沈從濤當時確實是……

「沈大人回到位置上吧，我看在長安的面子上不與你為難，這並不代表，我就能忍和你流。」

司北辰冷漠的說道。

嘩！

司北辰一句話，猶如一個大掌朝著沈從濤扇了過來。

當年沒有瞧得上眼的大兒，認為是畢生恥辱的人，此刻卻有人因為，而給自己三分薄面，若非如此，怕是司北辰早就翻臉了。

沈從濤只是古板，卻並非是看不懂眼，他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但著司北辰黑沉沉的眼睛，他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一些零碎的流言。

「安王殿下記掛小，老臣也倍欣，但前不久老臣聽聞小似乎是假死的消息……」

砰！

司北辰的酒杯，直接摔碎在了沈從濤的面前。

全場一寂。

司北辰並沒有發言，但從他的臉來看，就已然分明的寫滿了不耐煩。

沈從濤臉拉了下來，再也掛不住，逃似得回到了座位上。

「沈大人年輕時也是一個人，怎麼老了老了，反而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

「嗤，有那麼兩個兒，你說說你能怎麼說話？」

「可笑啊可笑。」

嘲諷之聲不絕於耳，沈從濤低著頭死死的攥著拳頭。

關於京城的那些流言，他並非不知，相反，他現在對於沈長安或者還是沈息雲的名字，都格外的敏，所以第一時間就差人去打聽了個詳細。

只不過這流言轉瞬之間就被住，不難想像是誰出了手。

而猜到是誰出手的人不知沈從濤一個，但大家卻都只是在自家說說罷了。

這晟帝出手制流言，在沈從濤看來，應當是因為當初沈長安治療了太上皇，但這個想法，從剛剛開始，沈從濤就一舉推翻了。

不管發佈這個流言的人是誰，而那復活歸來的沈長安又是何方神聖，沈從濤都要將揪出來，哪怕是為了解口這口氣，那也必須要全力而為之！

下定決心后，沈從濤便對周圍的目完全無視，一門心思的開始盤算起來。

……

與此同時，因為除夕之夜，京城大門整夜打開，一個白影駕馬而來，匆匆了個令牌后，便急匆匆的進了城，朝著城南而去。

咻、砰！

子時一到，便有從外邦進購的煙花齊齊升空，將這京城點亮，猶如白晝。

白竹踏著煙花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