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點燃一炷香,隨後便如同完任務一般的,老神在在的一轉一扭頭,坐上了主考的位置上。
其他太醫院的太醫,則作為監考,將病患帶上來,然後檢查治病過程中有沒有作弊之類的。
因為張德提前說過了,是病患選擇醫者,所以一些人想要炫技,也不能太誇張,否則被十個八個的人圍堵起來,又有一些疑難雜癥,別說兩個時辰了,給兩天都不一定能搞定。
不確定因素太多了,所以大家都有些拘謹、保守。
這也是這場考試要達到的目的。
沈長安並沒有刻意的炫技或者說什麼,靜靜的打開自己的醫藥箱,等著第一個患者選擇。
「你好……」
很快就有一個胖的嬸子站在了沈長安的面前,儼然是選擇了。
「你有什麼病癥,還請說說。」沈長安平靜的說道。
嬸子一臉的憨厚,說道:「俺也不知道俺有什麼病,但是俺每天吃飯很多,就是不拉屎,這肚子啊,就堵得難,然後還長胖,俺丈夫說俺就是母豬轉世,俺說俺不是,他不信,說俺要是減不下來,就要休了俺。」
「……噗。」
考場不大,這位嬸子的話語聲也沒有刻意放低,就大大咧咧的說出來,吃飯不拉屎然後長胖了,這是個什麼病?
有些人甚至悶笑出聲,朝著沈長安這邊投來了憐憫的目。
沈長安倒是平靜,「好,那請坐在這裏稍等,待時間一到,我就為你診治。此外,子理應為自己而生活,若是一個男人因為外貌而厭你,讓你傷心,那就大方的踹了他,人生在世幾十年,萬事,要以自己開心為重。」
「……」
嬸子一聽沈長安的話,連連笑著點頭,乖乖的坐在了一邊。
其他人聽到沈長安的話,也都不免的有些沉默。
至於一些還在猶豫的病患,見沈長安這裏態度那麼好,紛紛也湧現了過來。
「時間到!」
張德敲了一下鑼,立刻有監考來記錄每個人名下的患者都有哪些。
本來考生來的就只有五十多個,因為張德一句話,又走了十個左右,如今一分,患者多的人,高達八個,的也有兩個人選擇。
沈長安在其中不斷多,卻也有五個患者選擇。
兩個時辰,四個小時,診斷五個患者不難,難就難在要治好他們,畢竟之後他們還要下去打分,所以態度很重要。
沈長安先是給第一個選擇的嬸子看了看,確定是吃太多了,噎食了,且腸胃損,需要先排便,之後再服用藥即可。
很快開好方子,但拿下去熬藥實在是太費時間了,沈長安將方子遞給嬸子之後,便給嬸子按了按肚子,沒一會兒,一聲響亮無比的屁聲傳出來,一難以描述的味道隨而至。
沈長安倒是面不改,可就苦了其他人,紛紛捂起了鼻子。
「哎喲,小姑娘你厲害,俺想拉屎了,俺這就去了。」
嬸子捂著肚子,一路跑著去如廁了。
沈長安眼神如舊,說道:「下一個。」
雖然張德說了,病患的病都不一,但是畢竟要現場治,所以不可能選擇什麼疑難雜癥的人上來,沈長安所接的患者,要麼是調失衡,要麼就是染了風寒,有的是老寒發作需要按,有的是臼需要正骨……
總之,還算得心應手。
而其他人也發現病癥並不是很難,也都紛紛放鬆起來,除卻個別就是來渾水魚的外,場面尚且還算和諧。
沈長安了脖頸流出來的汗水,終於是在兩個時辰前,完了任務。
眼看著還有最後一刻鐘就要結束,不人也都漸漸放鬆。
變故就出現在這時。
「你弄疼我了,你是怎麼做大夫的啊!」
一個婦一把推開了面前的醫,叉腰開始潑婦罵街。
的行就好像是開啟了一個什麼儀式一般,剛剛還在和醫們和諧相的患者群,紛紛翻臉,開始胡攪蠻纏。
「雖然你給俺治好了肚子,可你讓俺在那麼多人面前放屁,那俺以後可怎麼見人?」
「我這胳膊你本就沒給我接好,你就是故意來欺負人的。」
「哎呀,考生矇混過關,不給我們正兒八經的治療,天殺得嘞!」
……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糾纏而上,自顧不暇。
沈長安面對眼前突然翻臉不認人的幾個人,腦海中蹦出來了一個詞——
醫鬧!
沒想到,考試還有這一出?
「你說啊你說啊,你是不是故意讓俺出醜的!」
嬸子一把抓住沈長安的胳膊,撒潑無賴的質問著。
沈長安猛地回過神,耳畔的控訴極為刺耳和喧鬧,雙眼一狠,指之間直接出現了一銀針,抵住了嬸子的脖頸。
「別,否則這一針下去,你可能會死。」
沈長安這一舉,不是震驚了的患者,連帶著其他人都一起震驚了。
不過沈長安沒有理會,繼續說道:「醫者仁心,但是仁心不代表要坐著欺負,如果非要有人質疑診斷的方法以及診斷過程,好好說可以,但胡攪蠻纏,我自然也有對付胡攪蠻纏的方式!」
「你,你瘋了,要是傷著人,你可就取消考試資格了!」
有太醫在一旁,冷汗都滴下來了,萬萬沒想到沈長安會來這麼一出。
沈長安冷笑一聲,「取消考試資格,我可以明年、可以後年繼續來,但如果有人質疑我的醫,我連自己的權益都無法維護,就代表我自己對於自己也存疑,這一點對於醫者這種救死扶傷的人來說,是決不能出現的。關鍵時刻,一丁點的猶豫不決,手裏就很有可能丟失一條命。相比之下,我覺得維護自己的權益,自己的信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你……」
周圍的人無一不被沈長安這番言論所折服。
張德在這時開口說道:「你因為患者質疑你的醫,所以就行兇,何嘗不是間接的,也在質疑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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