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沈長安趕過來的時候,正逢霍遠也帶著人包圍過來。
霍遠是自從改了姓氏之後,一直在司北辰的手下待著鍛煉,細想下來,沈長安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見過沈大人。」
霍遠如今是繼承了老將軍的位置,職比沈長安還要高。
但他仍舊記得沈長安的恩,見面願意率先行禮。
沈長安趕忙扶住他,問道:「霍將軍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霍遠點了點頭,主的代起這裏發生了什麼,說道:「沈息雲不知做了什麼,到了獄卒的鑰匙,功逃了出來,挾持了張玨父。」
「現在裏面況如何?千萬不要傷到張大人。」
沈長安趕忙的叮囑道。
然而霍遠卻搖搖頭,「天牢之中還有獄卒,團團圍陷,我也是剛到,還不知裏面究竟是什麼況,沈大人待在此,我盡量保全張玨。」
說話間,霍遠便要進天牢。
沈長安隨其後,「我也進去,放心吧,我不會添的。」
見狀,霍遠便沒有阻止,只不過高大的形始終擋在沈長安的面前,提防任何明槍暗箭。
天牢常年不見天日,僅憑著火盆和蠟燭帶來的微弱芒照亮。
但因為此刻許多獄卒手持火把,將天牢照的亮如白晝,更映襯著渾狼狽的沈息雲眼中癲狂之,猶如鬼。
「我要見裴郎,讓我見裴郎,不然我就自殺!」
還沒見到沈息雲,沈長安率先聽到了這堪稱笑話的威脅。
然而笑意還未浮現,沈長安忽然反應過來。
沈息雲不是挾持了張玨和張妍?為什麼不以他們的命要挾,而是要以自己?
「沈大人,你先出去吧。」
霍遠沉悶的聲音傳來。
沈長安皺了皺眉,「霍將軍,勞煩讓開一下,讓我看看。」
聽到了沈長安的聲音,沈息雲顯然更加瘋狂起來。
可如今沈長安卻沒有功夫理會,而是一眼就看見了倒在沈息雲腳邊的張玨和張妍父,兩人上均染滿了,在這封閉空間里,銹味道極其刺鼻。
「你殺了張大人?!」
沈長安抬頭直視沈息雲。
「沈長安,你來見我了哈哈哈……快,讓我出去,裴郎他要見我,就算是你和司北辰一起阻攔,都沒有用的!」
沈息雲聽不進沈長安說的話,直視睜著嗜的雙眼,癲狂的咆哮起來。
這幅模樣,實在是難以看出昔日名冠京城的齊王妃風采,反而更像是一個走極端的瘋婆子。
「裴郎,裴郎……我為你生下了兒子……可惜被他們都搶走了……你快來接我,我還要為你生孩子……哈哈哈……」
若非是沈息雲還殘存著一點點的危機意識,怕是在見到沈長安的一剎那,就會直接撲過來了。
然而儘管什麼都沒說,沈長安從現場的況,也能大致猜到。
沈息雲從獄卒那裏到了鑰匙,便想要抓住張玨父要挾,張玨心切,想要保護張妍,卻被沈息雲當做是要反抗,以至於灑當場。
「張妍將你留在張家,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始終是庇護了你,你又如何下得去手,將他們當做要挾,甚至還奪取了他們的生命?」
沈長安直視著沈息雲,一字一句的問道。
「哈哈哈……」
沈息雲儼然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癡狂的笑起來。
「沈大人,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來。」
霍遠再次開口,擔心沈息雲會傷到沈長安。
目睹著霍遠的庇護,沈息雲眼睛都看直了,「沈長安,一人怎麼能吃兩家飯?你和這個男人之間,司北辰知道嗎?他知道你給他戴了個綠帽子嗎?」
「……」
沈息雲說出的話,讓周圍的人恨不得以頭搶地,當即變個聾子算了。
畢竟沈長安的份誰都知道,胡的將和霍遠拉在一起,不管是真是假,傳到司北辰的耳朵里,那霍遠怕是就要完蛋了。
不同於手下的人的擔憂,霍遠卻沒有半點的反應,只是回護著沈長安。
沈長安點點頭,卻沒有立刻離開。
「沈息雲,你說的沒錯,北魏皇帝來了,但來的人不是你的裴郎,而且他是帶著兩國好來的,也不會來接你。」
殺人誅心!
沈息雲明白要如何欺辱沈長安,反過來也是同樣的道理。
果不其然,沈息雲表立刻變了,嘶吼道:「你騙人!」
「是不是騙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沈長安說道:「如果北魏皇帝當真要來接你,你如何又會待在天牢?我猜,一直以來給你傳達信息的人也已經和你失聯了吧,所以你才會失控,想要找北魏皇帝問清楚,可惜啊……」
沈息雲追問道:「可惜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可惜你是白日做夢了。」
沈長安留給沈息雲一個憐憫的眼神,轉頭施施然的便離開。
後,沈息雲瞪大了眼睛,「沈長安,不許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說清楚!裴郎……裴郎……啊!」
沈長安能清楚的聽到後傳來沈息雲的痛苦掙扎之聲,但沒有回頭,只是朝著一個方向走出了天牢。
片刻,霍遠也出來了,面冷峻。
「先被殺了沈息雲,留一命,張大人父的……」
「張玨斷氣了,張妍還活著,是否救治?」
霍遠開口,打斷了沈長安的話。
沈長安一愣,沒想到張妍竟然還活著。
救還是不救?
「救!」
沈長安說道:「去太醫院找吳婕太醫前來救治。」
「是。」
霍遠得了命令,便轉頭去安排了。
現下也不需要沈長安待在這裏,便轉離開,正茫然要先去書房找司北辰還是去找楚凡時,已然有了個小太監上前,為親自引路。
書房。
司北辰已經結束了政務,正在等著沈長安。
「沈息雲那邊出事了,朕想著你應該想知道,便讓你去了。」
「嗯。」沈長安點了點頭,說道:「沈息雲的命留著吧,我得問問北魏皇帝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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