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沒有吭聲,對他喜怒無常的脾氣早就習慣了。
吃完了飯,將碗筷全部都清洗幹淨,手從廚房裏出來。
上樓前將沙發上的挎包拿起來,隨手出裏麵的手機,按了兩下菜單鍵,發現始終黑屏的沒有反應。
皺了皺眉,正準備按向開關機鍵查看怎麽回事時,有影籠罩下來,霍長淵不知何時站在後,淡淡的說了句,“沒電了吧。”
“呃,可能是……”林宛白不點點頭。
“帶充電了?”霍長淵又問。
“沒有。”林宛白翻了翻包裏麵,然後搖頭,“落在辦公室了。”
霍長淵雙手都在兜裏,睨著問,“有什麽重要的事找你嗎?”
“那倒是沒……”林宛白再度搖了搖頭。
晚上已經去過了醫院看外婆,而且也和閨桑曉瑜說了不回去了。
“沒有就上樓洗澡!”
“噢。”
林宛白還想看眼手機,被他扯過手便往樓上帶。
分別洗了澡,林宛白平躺在床上,等他腳步聲響起,接著旁邊的被子被掀開,床墊塌陷進去一塊,再然後關了燈,房間頓時籠罩著黑暗。
沒過兩秒鍾,就被霍長淵手給撈了過去。
“別!”
稍稍掙紮,頭頂就傳來沉喝。
林宛白隻好不敢,像是小孩子夾娃娃一樣被雙手雙腳的錮住,然後又是一句,“睡覺!”
乖乖閉上眼睛,耳邊是他沉穩的心跳聲,很快就昏昏睡。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在他邊竟能如此安穩眠。
…………
按照霍長淵安排的,外婆出院的時間延長了一天。
周六一大早,白的路虎就停在住院部的門口,林宛白攙扶著老人走出來時,後麵的車門已經打開,注意到,車座上還多了兩個靠枕。
上次從鄉下回來時,外婆睡的不是很舒服。
這樣的小細節,他竟然都留心到了……
從冰城開到鄉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幾乎要下午才能到。
林宛白陪外婆坐在後麵說話解悶,偶爾往前去時,倒車鏡裏,能看到他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眸裏神專注,折映在裏麵,更加深邃。
長時間的車旅,老人力不濟很快就睡著了。
路虎靠路邊停下,眼神看過來,林宛白意會的推開車門跑到前麵。
中午時在休息站吃了飯,又行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抵達了鄉下。
因為前段時間小長假回來住過,所以灰塵並不是很多,簡單打掃下便能住人,外婆這次打算回來常住,所以行李多整理起來費了不時間。
林宛白整理完出來時,發現小客廳的桃木椅上隻有外婆自己。
朝廚房和對麵一間臥室看了眼,隻有件黑外套搭在床尾上,院子外麵那輛白的路虎似乎也不在,不問,“呃,外婆,霍長淵呢?”
“客廳的燈泡壞了,小霍說開車到鎮上買回來換上!”外婆笑瞇瞇的。
“噢,這樣!”林宛白點頭。
想到他之前修過門鎖,所以也並不意外。
林宛白給外婆倒了杯熱水,然後進了對麵的臥室,將床尾打著的西裝外套拿起來,舉高的甩了甩,怕時間久了出褶皺。
“啪嗒!”
可能是力氣大了點,手機從口袋裏掉了出來。
林宛白忙彎,剛撿起來手機就突然震,嚇了一跳,不小心到了綠的小圓圈。
線路接通,裏麵的男音泄而出:“喂,長淵!”
林宛白並不陌生,看了眼手機屏幕,果然是秦思年打來的。
不等出聲,那邊就已經徑自一連串的說起來,“我說你不是吧,哥幾個都把度假村訂好了,你說放鴿子就放鴿子啊!還跑到鄉下那種地方去了,真看不出來,這麽英雄氣短!林小姐那小子板,夠你折騰幾個回合啊!”
林宛白還保持張開的狀態,臉慢慢漲紅。
原本想道歉說自己不小心給到了,可聽到最後一句,一時間不知該出聲還是不出聲。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那麽多的都挑不起來你興趣,我真差點當你喜歡男人!醫生也看了不,沒想到最後你隻有對著時才能起來……”
林宛白僵住,渾的一點點凝固起來。
秦思年調笑一般的話,卻糾纏著腦袋裏的每一條神經。
手機屏幕什麽時候沒電滅掉的不知道,耳朵裏嗡嗡的響,誰的沉靜男音在耳邊不停重複,“沒有別的人,我隻有你一個。”
我隻有你一個……
現在再想起來,卻發現字裏行間隻剩下諷刺。
怪不得當初霍長淵再而三的讓跟了他,拒絕後甚至采用了強的威脅手段,其實原因不外乎隻有一個,他隻有對著時才能起來,才能解決生理需要……
原來所有的好其實都是恩賜……
不過是上的需求。
本來麽,他們的關係就是這樣,難道還在妄想什麽?
外麵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聲,林宛白這才發現自己手指骨都握在了一起,鬆開,連著調整了兩次呼吸,才邁著腳步走出去。
外婆已經從桃木椅上站起來,正拄著拐杖站在自己臥室門口。
看到,立即激的揚手,臉上的褶皺都笑的起來,“小白,你快進去看看,小霍竟然買回來那麽大一個電視機!”
林宛白聞言,看了眼外麵,那輛白路虎已經果然回來了。
咽了口唾沫,有些木訥的點頭。
邁過有些高的門檻,林宛白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臺五十五寸的電視機,而是戴著手套蹲在牆邊的霍長淵。
旁邊還有兩個穿黃工作服的人,帶著同樣的帽子,應該是送電視過來安裝的工作人員,他混跡在他們兩個中間,襯衫的袖口挽在小肘,完全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充滿著生活氣息。
林宛白還注意到,旁邊桌子上除了車鑰匙還有新買來的燈泡。
手裏的西裝外套和手機還在,攥了些布料走到他邊,將其中的手機遞過去,眼睛盯著他的臉,很緩慢的蠕角,“你的手機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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