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眼神一瞟,注意到周牧澤臉上的驚訝之,意識到自己和孟銳的互有些過了,連忙鬆了孟銳的手,低頭輕咳了兩下以緩解氣氛。
“不是看布料麼?”孟毓曉擡頭看向周牧澤道,“今兒也不能出來太久,早些看完早些回去。”
“嗯,好。”周牧澤淺淺一笑,掩去臉上的驚訝之,隨即站起來,“孟二爺之前要的一些布料我都讓人在放在隔壁了。”
孟毓曉點點頭,起跟在周牧澤後出了屋。
這家酒樓好似被周牧澤包了場一樣,這接近年關本該熱鬧非凡的,結果卻十分的安靜,雅間廊裡除了一直在外等候的下人,並無旁人。
“東漢,你怎麼來了?”孟銳眼尖地注意到在廊盡頭焦急地同人攀談的東漢。
東漢是花掌櫃邊的人,孟毓曉上次會賬的時候見過。
“東家!”東漢見了孟銳十分的高興,趕跑著過來,湊到孟銳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後低聲:“花掌櫃您過去。”
“怎麼了?”孟毓曉連忙問,東漢這麼急急忙忙地過來,肯定是出了什麼花掌櫃解決不了的事。
“沒事,並不是什麼大事,我去趟同城客棧。”孟銳著連忙笑著轉向周牧澤,“店裡有些事需要我趕過去,布料的事還煩請周兄直接跟三弟談便是,他能做決定!”
“好。”周牧澤只是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
“那我便先過去了,這邊布料你且看著,等我忙完了便過來接你。”孟銳轉朝孟毓曉代道。
跟著孟銳來的廝趕將他的披風拿過來給他披上。
“二哥哥!”孟毓曉忽然住孟銳,追上前兩步,笑著:“母親和四妹妹恐怕不會在舅舅家用晚飯,以防萬一,我還是早些回去算了,一會兒這邊忙完了我便自己先行回府了。”
孟銳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嗯,也好,你先回府早些歇息,我晚點回了府再過去看你。”
周牧澤就靜靜地站在廊一邊,越看這兩人越覺驚訝,同父異母的兄妹間真能這般好?
孟毓曉點點頭,目送孟銳下了樓梯,雖然有些好奇同城客棧那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是想著孟銳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基業,應該也能自己理,所以也就沒有追問。
“讓周公久等了,我們去看布料吧。”孟毓曉收回目,走到周牧澤面前。
周牧澤點點頭,示意了一下齊然,隨即齊然便推開了一旁屋的門,周牧澤擡了擡手,先將孟毓曉讓了進去。
剛踏進屋,孟毓曉便淺淺笑了一下。
這屋裡竟還燒了火爐,而且似乎是剛燒沒多久,想著方纔周牧澤同齊然耳語幾句之後齊然便出來了,不定就是來辦這件事了。
這麼一想,孟毓曉瞬時對周牧澤的印象好了許多,這個男人,除了好看之外,似乎還細心的。
周牧澤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孟毓曉角帶笑,微微出神的模樣,本因病著,眉眼間帶著些許的疲態,好似一副病西施的模樣。
周牧澤本不想開口壞了這副好畫面,只是這屋裡暖爐剛剛燒起,還是有些涼,擔心孟毓曉站久了加重病,便開了口。
“三姑娘覺得這些布料如何?”
孟毓曉回過神來,尷尬地看了一眼周牧澤,暗想自己定是病糊塗了,否則怎麼會在腦裡思索這些事呢。
擺開這些胡思想之後,孟毓曉便手去查看眼前的布匹了,一匹一匹的,整整齊齊地擺在屋中央的桌上。
孟毓曉看的很仔細,幾乎每一匹都會用手一下,有的甚至還要扯開一下,放在手背上一下。
周牧澤就靜靜地站在一旁候著,也不催促,也不介紹,只是覺得這個人認真的時候樣越發的人。
齊然倒是皺了眉頭,他自己跟著周牧澤經商以來,見識了不貨、驗貨的場面,但是像孟毓曉這樣仔細的還真沒有。
“一直忘問了,周公從南方哪裡來的?”孟毓曉忽然開了口,打破了屋裡的沉寂,只是嘶啞的聲音並不怎麼聽。
“泰州。”周牧澤輕聲,“不過三姑娘看的這些緞卻是各都有的。”
“看出來了,”孟毓曉著鬆開手裡的布匹,擡手指了指旁邊的幾匹,“這幾匹緙緞不錯,不過工藝更像是楚中的,這金錦華貴,又好似蜀中之。”
“周公的商隊是遍佈全國嗎?”孟毓曉擡頭看向周牧澤。
實話,這些料孟毓曉看得心澎湃,如此高的工藝水平,若是放在現代,不知道又會拍出什麼樣的天價來。
“周某在泰州有一布坊,請了各的工匠研習製作。”周牧澤輕聲。
一旁的齊然皺眉看了看自家主,又滿臉疑地將頭撇開了去。
周牧澤毫不理會齊然的目,自顧自地著:“三姑娘若是有興趣到可以去瞧瞧,不定會有讓你更喜歡的布匹。”
“泰州嗎?”孟毓曉輕輕嘀咕了一句,隨即淺淺一笑,“聽是江南最富裕的城鎮,肯定很,只怕我沒這個機會。”
自己如今能夠溜出府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想去泰州,除非自己能夠完全從孟公府逃出來,那也只能是後話了,以自己如今的經濟水平在這個人吃人的階級社會,只怕離開了孟公府也活不下去。
“這些布匹我都要,這一堆些,十匹就夠了,這一些每樣都要三十匹!”孟毓曉自己將神識拉回來,認真地同周牧澤談生意。
周牧澤看向桌上,才注意到孟毓曉在看的過程中已經將布匹分了兩堆。
這個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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