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穿這服可真好看!”巧雲一面上下爲孟毓曉整理著裳,一面笑著。
今日是三月初三,要去寒山寺赴詩會,按著之前的約定,今日大家都會穿上百花裝。
孟毓曉當初聽了唐婉玲的建議,挑了這木槿花,木槿花簡單,花爲紫紅,無葉,以駝樹枝蔓延開,大氣又別緻。
底有落花花瓣,自上而下,大不一,散落在四周。
對比自己的樣圖,繡娘們又做了些改進,在領口、袖口等地方都加了一些很緻的紋路。
“確實不錯。”孟毓曉淺淺一笑,“什麼時候有空讓店裡給你二人也裁一!”
“姑娘可別折煞奴婢了,奴婢哪裡襯得起這樣的服!”巧雲整理完底,起了,手扶了孟毓曉,示意可以出門了。
“反正是自家的生意,有何不可!”孟毓曉了腳步,笑著,然後走到流雲面前:“一會兒我們出府之後你便見機行事,能拿到最好,若是拿不到,便算了,反正日還長,總有機會拿回來的。”
“嗯,奴婢知道。”流雲沉穩地回答著,然後送了孟毓曉出去。
孟毓曉先往老夫人那裡請了安,老夫人竟然還記得的生辰,賞了一支金簪,又留孟姐妹三人在合歡居用了早飯,吃過茶才三人出府。
“三丫頭!”老夫人臨出門前忽地出聲住了孟毓曉,淡笑著:“姐妹三人之中你年歲最長,出門在外,定要多照顧些兩位妹妹,莫人看了咱們孟公府的笑話!”
孟毓曉低下頭,淺淺應了一聲,便拜別了老夫人。
老夫人的話寓意很明顯,雖然的很委婉,但是直白地警告了孟毓曉,像上次那種忽然間換詩題的事最好是不要再發生了。
孟毓曉忍不住看了一眼焦芙蓉,卻不想正巧就被焦芙蓉捕捉到了目。
“老夫人不我都不記得今日是三姐姐的生辰呢,也沒準備什麼壽禮,三姐姐莫怪!”焦芙蓉趾高氣昂地朝孟毓曉。
孟毓曉連忙聲答話:“不過是平常生辰罷了,不敢勞表姐記掛!”
焦芙蓉輕哼了一聲,便沒再搭理孟毓曉。
自從上次靜西王來過之後,焦芙蓉便安生了好一段日,只不過人變得更高傲起來了,大抵是因爲太過於瞧不起孟毓曉,所以這些日便沒有找的麻煩,但是孟毓曉又有些後怕,擔心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片刻寧靜。
孟毓嫺見二人都不話,便上前挽了孟毓曉的胳膊,誇讚今日的裝扮,三人平靜地出了園,到了轎門,各自上了馬車離開。
寒山寺在東郊,出城門沒一會兒便到了,遠遠地便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孟毓曉忍不住手挑起車窗簾往外看了一眼,這場面可真熱鬧,兩旁都是攤販,賣風箏的、花燈的、香燭的,還有不吃食。
前面的路好似被車馬堵住了,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姑娘,不可以失禮!”巧雲忽地湊上來,手將孟毓曉的手奪回,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才放心,然後轉頭對孟毓曉:“這車外來來往往多人,若是被那些人瞧去了姑娘的模樣可如何是好!”
孟毓曉看了一眼巧雲,這丫頭,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但什麼規矩都知曉,更是謹言慎行,好似活在這規矩裡一般。
“看到就看到了唄,你難道就不好奇外面的樣?”孟毓曉著側了側頭,企圖從翹起的布裡往外看一眼。
巧雲明顯遲疑了一下,才又反應過來,整個快速移過去擋住車窗,然後理直氣壯地對孟毓曉:“姑娘不許再看了!”
孟毓曉看著認真的模樣便覺得好笑,想著車窗外能看的自己也看的差不多了,便笑著往後倒了倒,“行,行,我不看了便是!”
巧雲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側頭看了一眼後的車窗布,便又快速地將目轉開了去。
孟毓曉雖然歪躺下來,目卻還停留在車窗上,自然是將的作都收在了眼裡。
這丫頭,其實也好奇吧,只不過使命在,得不得不懂事罷了。
車馬終於又快了起來,馬車很快便到了寒山寺,衆人下了馬車,早有駙馬府的宮在門口候著。
“我們是不是最晚的了?”孟毓曉忍不住問了一句,想著方纔在路上堵了好一會兒。
“倒也不是,郡主和唐姑娘也纔剛進去。”引路的宮客氣回答,“今日王爺往寒山寺來,所以路上車馬堵了好一會兒,郡主的車馬也晚了一會兒。”
王爺!
孟毓曉如今聽到這個字眼便覺周一寒氣,好似那個人又站在自己腳邊一般。
爲什麼每次詩會他都在?這是緣分,還是這位王爺另有目的?
孟毓曉忍不住瞥了一眼焦芙蓉,想起那日靜西王在合歡居同的話?
難道,王爺是衝著來的?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孟毓曉一個,幾乎當日在合歡居的人都冒出了這樣的猜測,就連焦芙蓉都忍不住臆想了一番,臉上的傲氣越發的難以掩蓋。
“王爺會來詩會麼?”焦芙蓉笑著問了引路的宮一句。
“應該不會!”那宮搖了搖頭,“這男禪院不一樣,王爺大抵是不會過來的。”
“那王爺是特意來上香?”焦芙蓉又問,暗暗有些失落。
宮立馬笑著:“主的事奴婢們不敢猜測,不過王爺幾乎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來寒山寺的。”
“哦。”焦芙蓉有些不好意思地答應了一聲,便不再話了。
孟毓曉卻皺了眉頭,暗想著靜西王不是特意爲了焦芙蓉來的那爲什麼這麼巧?每年都來?難道是唐姑娘故意挑這麼個日?
算了,不管什麼原因,今日還是夾著尾做人吧,焦芙蓉是斷然不敢再了,就算王爺不管還有一個老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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