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毓曉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自己方纔只顧著喝茶,手腕了出來也沒自覺,連忙手扯了扯袖,笑著:“不過是破些皮而已,比起你先前得傷不值一提。”
瑾軒見的輕巧,便也放了心,稍作遲疑,又問:“是那位表姐麼?”
瑾軒如今也是孟公府的人,就算他在外院,不怎麼去打聽但也不是什麼消息都聽不到,而且今日跟著焦芙蓉來上課的丫鬟換了人,瑾軒會懷疑焦芙蓉也不是沒有道理。
孟毓曉搖了搖頭,手指在茶杯上慢慢地挲著,關於誰是幕後主使,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好,也許是,也許不是!”孟毓曉苦笑著,反正不管是與不是,秋月的賬肯定會算在自己頭上。
“那你以後可得多加心了。”瑾軒又,“突然來書房,很可能就是衝著你來的。”
“沒事,這書房裡不還有先生你麼?”孟毓曉擡頭,略顯調皮地朝著瑾軒眨了眨眼睛,不想談話的氣氛太過於低沉,畢竟還不知道焦芙蓉是不是真的要對付自己,就算是,也不知道準備什麼時候手,總不至於自己一直都這麼心翼翼地戒備。
對於孟毓曉的信任,瑾軒心裡很是舒服,淺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只要是在這書房裡,我定不會對你怎樣!”
“嗯呢,承蒙先生照拂!”孟毓曉著手端了面前的茶杯,輕輕托起,做了一個敬酒的作。
瑾軒會意,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孟毓曉吃過第五泡茶便起離開了,畢竟還在孟公府,不敢太過放縱,而且瑾軒也只是擔心自己,明白就好了。
瑾軒送了孟毓曉出門,在楠書閣的廊檐下停了腳步,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淺淺揚起了角。
孟公府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本已殘破不堪,竟能有像二爺和三姐這樣的人。
大夫又來給孟毓曉換藥了,只不過今日換完藥之後並沒有著急走,而是又從藥箱裡拿出幾個瓶瓶罐罐來。
“姑娘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下人拆了便不用再上藥了,這凝玉膏有的效果,每日塗在傷口上,能夠淡化疤痕。”
“還有這般神藥!”孟毓曉驚訝地手接了大夫手裡的藥罐,不過胭脂盒大,打開之後是晶瑩的淡綠,送到鼻翼下方輕輕一嗅,還有薄荷的味道。
“王爺明日便要啓程回江南了,奴才也要隨行,故此以後不能再來給姑娘換藥了,這些藥有跌打損傷、止咳清嗓等,已備姑娘不時之需!”大夫話間便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藥箱背到肩膀上。
“王爺要離京了麼?”孟毓曉微微一愣,便將手裡的凝玉膏放了下來,自己這翠竹園人又偏,有什麼消息一向很晚才傳到自己這裡。
“嗯,”大夫點頭,“王爺本是回京過年的,如今都開春了,便準備南下了,明日一早便走,姑娘可是有話要奴婢帶給王爺的?”
“沒有。”孟毓曉淡笑著搖搖頭,“祝王爺一路順風。”
大夫淺淺一笑,躬點頭,“奴才會轉告給王爺的。”
大夫就這麼走了,孟毓曉轉頭著一桌的瓶瓶罐罐心下倒是有些失落起來。
王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是不是應該去送送他?
可是自己以什麼份去呢?朋友?著實不敢高攀!孟府三姐?區區庶也能進西王府,不定還會人家王爺誤會自己想麻雀變凰。
“姑娘,藥煎好了,您現在喝還是一會兒再喝?”巧雲端了藥進來,醒了猶豫不決的孟毓曉。
“你放那吧,涼一會兒我再喝。”孟毓曉輕輕擡起頭,決計不再思索那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昨日我園裡的桃花開的不錯,你剪幾支回來你剪了麼?”
“奴婢去了,那看院的媽媽聽去姑娘要連忙將奴婢送了出來,是一會兒剪好了親自給姑娘您送過來!”巧雲將手裡的藥碗放到圓桌上。
孟毓曉微微蹙眉,立馬問:“是哪位媽媽,這麼客氣?”
“一位姓李的媽媽,奴婢都甚見過,堅持要親自送來,奴婢也沒法,只得等著!”巧雲著頓了一下,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孟毓曉,這才:“這幾日,院裡的婆們見了奴婢都分外的親熱,搞得奴婢都有些不自在了。”
孟毓曉立馬明白了,不是自己遇到好心的媽媽了,是院裡的人都在捧自己的大呢!
關於自己要王府的流言傳的是沸沸揚揚的,院裡更是傳的肆無忌憚,太太也一反常態地沒有出來管束,因此越發地肯定了這些人的猜測,故此這些人紛紛想著法在自己面前獻殷勤。
“一會兒送來你就我不喜歡不用了。”孟毓曉淡淡地,很是反這種趨炎附勢的行爲,“以後你和流雲也往園中走,沒必要的東西一概不要了。”
巧雲抿抿,輕輕點頭,“奴婢知道了。”
孟毓曉想想越發覺得沒趣,便打算起喝了藥便去休息去,還未走到桌邊,肖姨娘扭著段進了屋。
流雲送大夫出去了還沒回來,門口沒人守著,所以誰也沒防備,肖姨娘便笑盈盈地扭進了屋。
“喲,三丫頭這喝藥呢!燙不燙?姨娘幫你吹吹吧!”肖姨娘話間便快兩步走到桌邊端起了藥碗,拿起湯匙在碗裡攪拌了兩下。
“你做什麼呢!快把姑娘的藥碗放下!”巧雲大著衝上前去,從肖姨娘的手裡將藥碗搶了回來,可憐一碗藥在二人的爭奪中竟沒有灑落出來。
孟毓曉立在一旁,冷冷地著肖姨娘:“姨娘來找我有什麼事?”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孟毓曉可不會天真的以爲肖姨娘只是母大發了!
“嘿嘿……”肖姨娘立馬笑了笑,疊著雙手,往孟毓曉邊靠了靠,“倒是有個事想與丫頭你商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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