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裡被溼巾塞得滿滿地,本就出不了聲,想要掙扎著起,又被一旁的衙役給按了下去。
“讓話!”齊然冷聲。
曲縣令怯怯地看了一眼齊然,輕輕揮手,讓人去掉了婦人裡的巾。
“姐夫,你……”婦人一開口,便直接姐夫,嚇得曲縣令連忙人再給堵上。
“曲大人,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沒必要!”齊然稍稍彎,出手攔住衙役,“您姨既然有話便讓,倒也不能人覺得您有意偏袒我是不?”
齊然著回朝外看了一眼,縣衙外還圍了不看熱鬧的人。
“那你吧,好好,從實招來!”曲縣令看向婦人,神和語氣都變得極其嚴肅起來,看得婦人有些後怕,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要什麼了。
“我……我……我都招了。”婦人忽然間就變了態度,低頭伏在地上,“這全是我一個的主意,是我利慾薰心,想著石莊同京城隔了那麼遠,一般人也不知道,所以便照著京城的樣開了一家金牡丹,連著花樣、招牌我都是一一人仿著來的。”
“民婦以爲,同樣是賣服,金牡丹這三個字既然他能,民婦應該也能,民婦雖然是冒充了金牡丹的牌,可是做出來的服料和花樣都不差,也沒賣給別人更貴,又有何罪呢?”
夫人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羣裡便有人聲表示同意,覺得婦人的有道理。
孟毓曉和周牧澤都沒有意識到婦人會忽然間轉變態度,倒是印證了吳瓊的,這婦人一張,簡直能顛倒黑白。
齊然也是一愣,他原本只是想著上來增些威風,嚇嚇這個曲縣令罷了,倒是沒有料想到婦人會如此巧舌如簧,他一個男人,最不擅長的便是口舌之爭,一時之間自然是回不上話來,見外面人羣裡開始有人同意婦人,害怕自己壞了事,連忙看向孟毓曉:“三爺,你來吧!”
孟毓曉讚賞地看了一眼齊然,這傢伙,倒也算機敏,知道這時候將自己請出來。
孟毓曉微微端了端架,輕咳了一聲,請了嗓,這才走到中間,朝著曲縣令拱手一拜。
曲縣令如今將齊然敬爲上賓,自然不會在意孟毓曉行什麼禮。
孟毓曉行禮之後,便直起腰,淡笑著:“這位掌櫃的確實不無到底,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我也金牡丹,當然也能金牡丹,這若是犯法,倒也不上。”
“只不過我金牡丹如今在京城可是家喻戶曉的,京中不皇親國戚穿的都是我家做的服,除了我家服做工緻之外,們自然也是看中了我金牡丹的獨特,這份獨特,能夠襯得出們高貴的份,如今突然間在石莊也出了一家金牡丹,花樣、緞皆仿著我們金牡丹的,做工卻上不了檯面,豈不是壞了我們金牡丹的口碑?”
“呵!”孟毓曉著輕笑了一聲,蹲下,看向面冷靜的婦人,輕聲:“口碑倒也罷了,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好壞來,我只是怕那些達貴人買了你的服回去後不知道自己上的是假的,結果在某些重要場合上丟了面,到時候只怕你擔不住吧?”
婦人嚇得整個人往後一倒,癱坐到地上。
孟毓曉滿意地彎了彎角,站起來,轉朝著縣衙門口圍觀的人羣:“各位石莊的父老鄉親都知道,石莊最有名的便是紫金石硯,若是有人在外面拿著一般的硯臺是石莊的硯,敗壞石莊硯臺的口碑,你們,這是不是犯法?”
門口的人羣又開始議論起來,形式漸漸地導向孟毓曉。
“這人的有道理啊,這樣和賣假貨沒什麼區別啊。”
“這家店也忒不要臉了,冒著別人的名聲賺錢,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如今人追著打上門來了,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
看著門外議論紛紛,孟毓曉便回過,意氣盎然地著曲縣令:“大人,公道自在人心,還請曲大人爲草民主持個公道!”
“這……”曲縣令遲疑了一下,目慢慢轉向齊然,賠笑著:“二公,這位公的倒是句句在理,只是自古沒有這樣的事,下也不知該如何判啊?”
齊然已經做了甩手掌櫃,此時很是自然地瞥頭看向孟毓曉,“三爺,你,要怎麼罰?”
“簡單,打著我們商鋪的名字賺了多錢,便照理陪我們多錢便是!”孟毓曉著拍了拍手,一旁的老杜趕從懷裡出幾冊賬本遞了上來,孟毓曉手簡單翻了一遍,擡頭對曲縣令:“這只是這個月的賬本,其他的還請這位掌櫃自己出來,我是做賬房的,這張是真是假,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千萬別拿假賬來忽悠我,否則,我覺得齊公大概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裡與你們糾纏,這事若是鬧到京城去了,怕是沒這麼簡單了!”
“是,是。”曲縣令趕點頭,手裡握著方帕,不停地拭額頭的細汗,“本自會督促儘快將賬本過去。”
“明日日落以前,我若是沒見到銀錢和賬本,咱們便在京裡見吧。”齊然又補充了一句。
“好,好。”曲縣令趕點頭答應。
“對了!”孟毓曉壞壞一笑,又開了口,嚇得那曲縣令額頭上的汗又厚了一層,張兮兮地看著孟毓曉。
孟毓曉很是這種惡趣味,笑著:“今日砸了的店,算是我們的過錯,到時候記得將這些銀錢扣去,倒也不能別人我們金牡丹仗著店大欺人!”
孟毓曉完便得意地轉往外走去,周牧澤輕輕朝齊然點了點頭,便趕同孟毓曉一起出了衙門。
兩人並肩走在街上,看熱鬧的人漸漸落在後。
“吏部侍郎齊晟的弟弟居然來給你做侍衛,你,到底什麼份?”孟毓曉忽然停下腳步,含笑看著周牧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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