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丫頭,四個歌伎,安三娘領人回房時,一路眼淚不斷。
心中無限委屈,卻又存著幾分希。嫡母所賜,雖然無法拒絕,但是蘇念可以不讓銀杏當姨娘,打發到下房當丫頭就可以了。至於歌伎們,雖然不能趕走,卻可以不用。
嫡母再是厲害,總不能派個婆婆天天盯著床第間那點事。
還有允許姨娘丫頭生子之事,實在太過份,就算回娘家求助,也斷不能允。這與姨娘丫頭還不同,真弄個庶長子出來,要如何立足。
“給夫人請安。”
回到正房後,銀杏帶著四個歌伎先給安三娘磕頭請安。
雖然蘇太君恨極了蘇念一房人,但房舍是舞縣主收拾的,下人婆子也是安排的,自然不會難為中了進士的庶弟。
二進的院落十分寬敞,丫頭婆子也都十分齊全,再加上安三娘的陪房也不。如此好的生活環境,也是安三娘滿意的原因。
安三娘己經洗了臉,止了淚,端坐正堂之上,卻是道:“長者所賜,晚輩不敢辭。但姨娘之事,還要等老爺回來了再決斷。”
“奴婢聽從夫人安排。”銀杏跪地說著,心裏卻是覺得好笑。
看來這個五夫人是有夠傻的,或者說對蘇太君的脾氣完全不了解。說了是姨娘,就肯定是姨娘,還會是風風進門的姨娘。
安三娘吩咐丫頭:“去前頭看看老爺回來了沒有,要是回來了,就請他馬上回來。”
“是。”丫頭答應著,趕去了。
丫頭出門去了,因為安三娘沒說免禮,銀杏和四個歌伎就一直跪著。
銀杏一臉淡然謙卑,為丫頭,命運本就無法自己掌控。現在來了五房,男主子蘇念溫和,主子安三娘又傻。跟著這個一個主人,怎麽也比落到其他手裏強。
諾大理國公府,大夫人小容氏雖然傻,但總是蘇太君的侄,有後臺。三夫人乃是縣主,份不同。至於四夫人羅氏,那是真厲害主子,落到手裏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於安三娘,在國公府裏注定是底層了。都這樣了,換早就自求分家出去了。
“你們也起來吧。”安三娘看跪的時候不短了,雖然心裏存著氣,但也隻能讓們起來。
銀杏依然一臉恭敬,道:“謝夫人。”
五個人起,個頂個的大人,頓時把三間正房照的滿屋春。安三娘看著隻覺得心口發堵,卻又不能拖出去打死。
就在眾人起之際,管事媳婦進來了,上前向安三娘行了禮,就直接道:“老太君下令,要我等張羅新姨進門之事。老太君說了,銀杏跟多年,勿必不能委屈了。”
安三娘隻覺得一口卡在嚨裏,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語氣中帶著怒意,道:“老爺還沒回來,現在就讓姨娘進門,實在不妥。”
“老太君說了,明天乃是吉時,今天先收拾房子圓房,明天再擺酒。”管事媳婦笑說著。
現在府裏舞縣主管家,管事媳婦自然是的人,對五房態度還不錯。
不過,蘇太君直接下的命令,給庶子塞個姨娘,雖然有點過份了,但誰敢管呢。就蘇老太爺,也不好因為庶子房裏的事,跟正妻打一架。
安三娘這個委屈是定了。
“這……”安三娘心裏十萬個不願意,卻又不敢公然反駁婆婆的意見,隻是道:“此事我還沒告知老爺,總要等老爺看到人再說。”
管事媳婦聽得笑了,好心勸,道:“這是老太君的決定,像這種小事,府裏上下都是十分尊重老人家,無人違逆。”
就是蘇念回來了,難道還敢把嫡母塞的人退回去嗎,實在是天真。還不如裝個大方,至把臉上的麵子圓過去。
像安三娘這樣,非得拉蘇念下水。蘇念要是懂事了還好,要是不懂事,也跟著安三娘一起鬧,到時候夫妻倆的麵子都掉地上了,那笑話就鬧大了。
安三娘心口憋氣,死活不答應,咬牙道:“我要等老爺回來再決定。”
管事媳婦看執意,也懶得再費口舌,隻是道:“新姨娘進門的東西己經準備妥當,我讓婆子把東西抬到廂房,還有姨娘使喚的丫頭,我也己經挑好,一並帶過來,請五夫人發落。”
安三娘不願意聽就算了,反正五房的一個姨娘,管事媳婦雖然可以幫著辦。但正主不讓幫,們也是樂得清閑。
就是以後蘇太君知道了,們也有的是理由推托,與們不相幹。
安三娘心頭氣結,不抱怨道:“哪有這樣塞人進來的。”
管事媳婦充耳不聞,也不接話,隻是道:“五夫人要是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去吧,去吧。”安三娘不耐煩說著。
管事媳婦轉離去。
稍等片刻,院子裏傳來靜。新姨娘進門,按照國公府的規矩,主人家也會賞些新服新首飾的。至於房舍,則是主母安排。
蘇太君為了給安三娘難堪,便吩咐管事媳婦給姨娘裝修東廂房。還格外吩咐,要照安三娘的正房收拾,家什麽的,隻管找管事去要,勿必不能委屈。
“外麵又是怎麽了!!”安三娘聽到外頭的靜,隻覺得更煩燥。
丫頭們吞吞吐吐的道:“是管事媳婦送東西來了。”
銀杏知道是的東西,便笑著道:“奴婢去看看。”
說著,行禮離去。
自己的東西還是要自己整理才好,至於安三娘,現在算是明白了,不是裝蠢,是真蠢的。
沒有強勢的娘家背景,沒有保證自己生存的心計手段,估計連攏住丈夫的本事都沒有。
這樣的安三娘,卻嫁這樣的婆家,真是個悲劇。
安三娘徑自在屋裏生著悶氣,又打發人去前院找蘇念。結果小廝卻說,蘇念接到舊友一封書信出門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可惡!”安三娘忍不住罵著,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卻怎麽都找不著蘇念,實在煩燥。
終於,天黑之時,蘇念滿臉凝重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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