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消息傳到賀雲瑞耳中。
傳話的是寶柱,本以為隻是件小事,沒想到賀雲瑞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按理說,吏部卷宗裏記錄的事件都是非常模糊的,尤其是先被滅族,後來又被平反,這種打皇帝臉的事,隻會記載的更含糊。
但直覺得告訴他,事也許……
“拖住長史,讓他明天再過去。馬上派人到吏部,把卷宗全部調過來。”賀雲瑞吩咐著,神十分嚴肅。
先是安府遇到杜俊,他好不容易才把安初縈安好。結果早就死的楚家竟然有人找來了,安初縈又要查閱楚家卷宗。
他對楚家的事所知不多,卷宗的上的記錄,應該沒什麽容。不過安全期間,還是他看過之後,再讓安初縈查閱。
“是。”寶柱說著,看賀雲瑞臉凝重,趕去了。
賀雲瑞書房坐著,腦子裏思索著楚家。
他當然知道安初縈的母親姓楚,也知道楚家到底有多倒黴。但是楚家人都死了,更不用說後來,安弗陵夫妻也亡故了。
“你們算是什麽東西,也敢攔著我!!”
突然的怒吼聲,來自安六娘。
自從嫁秦王府後,安六娘就沒見過賀雲瑞。別說回門會親了,就連新婚當天,賀雲瑞都沒有出現。
每天呆在自己的小院裏,秦雪寧管家,雖然並不缺吃喝。但那樣的破爛屋子裏,連自己丈夫的麵都不得見,如何能氣順。
一天兩天忍了,三天四天過去了……
沒有盡頭的折磨,安六娘覺得忍不下去了。
新房雖然是小偏院,但賀雲瑞有自己的書房,還是占地麵積很大的書房。裝修的好不說,屋裏的丫頭書僮也不。
自己過的這般苦,丈夫卻是這般逍遙。就算邊丫頭一直勸忍耐,但一天兩天可以忍,如此長久的一輩子,怎麽忍的了。
“這是公子的書房,沒有公子的吩咐,任何人不準進。”小廝門口攔著安六娘,口氣十分強。
發配到小黑屋,連新婚房都沒過去。就是頂著正妻的名份,也不比丫頭麵多。
不好好在自己的小黑屋裏呆著,竟然還敢闖書房,真以為這是自家後院啊。
“讓進來。”屋裏賀雲瑞說著。
小廝聽到這話,哪裏還敢攔,趕讓開放行。
安六娘心裏怒氣消了幾分,卻是對著小廝一聲冷哼,這才轉進書房。
滿心怒氣進書房時,安六娘的腳步頓了一下,心突然變得有些忐忑,更有些小兒的不安。
雖然己經親,但與賀雲瑞還未見過麵。也不知道賀雲瑞長什麽樣,更不知道賀雲瑞是怎麽看的。
就算早知道賀雲瑞喜歡的是安初縈,但哪個子不期待夫妻和呢。
也許賀雲瑞看到,就改變心意了呢……
“你就是安六娘?”賀雲瑞說著,看著安六娘的神有些無趣。
全上下沒一個地方像安初縈,不過總是姓安的,總是跟安初縈有關係的人。
他邊所有的人,都與安初縈有關,要麽與相似,要麽與有現實關係。他的人生好像被安初縈鎖住,痛的無法呼吸,卻怎麽也無法舍棄。
甘之如飴的痛楚,隻願生生世世。
安六娘呆了一跳,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隻見書桌前坐著一名貴公子,樣貌清麗,氣質高貴傲慢。若不是他是男裝打扮,聲音也是男聲,都要以為他是子了。
聽人說過,賀雲瑞貌若好,但怎麽也想不到,竟然如此好看,如此漂亮。
“我……妾見過公子。”安六娘隻覺得心跳的很快,聲音帶著微微的抖。
“嗬~”賀雲瑞看著笑了,勾起的角裏卻帶著嘲諷,突然向安六娘招招手,懶洋洋的道:“正好有些心煩,你過來給我解解悶。”
安六娘不解其意,便走上前來。
隻是剛走到書案前,賀雲瑞突然站起來,手抓住,是把提了起來按在書桌上。
“啊……”安六娘嚇的驚呼起來,人躺在書桌上不敢彈。
賀雲瑞一手按住,居高臨下打量著,懶洋洋的神中帶著冷漠,道:“說起來,我們還沒有房呢。”
安六娘整個人驚呆了,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口不言:“這裏,怎麽……”
賀雲瑞向來不管是哪裏,此時更不會管。三兩下把安六娘剝。
此時己冬季,書房裏雖然有地龍,卻並沒有升碳火,溫度本來就比臥室低的多。
現在安六娘人被按在書桌上,冰冷的書桌,隻覺得冰冷骨,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腦子也完全不夠用了,隻是瑟瑟發抖道:“公子,爺……”
賀雲瑞哪裏會聽,他甚至連搭理安六娘的興趣都沒有,全憑自己痛快。
安六娘痛苦尖著,到最後,本就不出來。
賀雲瑞卻是玩了一個痛快,覺得十分盡幸,拍著安六娘的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個妙用,著實是個床上尤。”
“嗚……”安六娘小聲哭泣著,早己淚流滿麵。
“對了,還有幾顆好東西,給你倒是正合適。”賀雲瑞說著,拉開屜,拿出幾個龍眼大的藥丸。
安六娘雖然有些神智不清了,卻也下意識的閉,連連搖頭,顯示不吃。
“哈哈,你以為是讓你哪裏吃的。”賀雲瑞笑了,抬手把藥丸塞到安六娘下麵。
安六娘立時尖起來,賀雲瑞卻是哈哈大笑,道:“這可是好東西,不準弄出來,晚上我會去找你。”
“我是安國公府的小姐,是你的正妻……”安六娘哭泣說著,聲音中著怒意。
賀雲瑞卻是道:“
“公子,卷宗拿到了。”
門口突然傳來寶柱的聲音。
賀雲瑞臉立時變得凝重起來,玩樂之心盡收,道:“送上來。”
寶柱低著頭送宗卷進門,安六娘看有男人進來,又是一聲尖,幾番打擊之下,暈了過去。
賀雲瑞從安六娘上起來,揮手道:“收拾一下。”
寶柱仍然不敢抬頭,卻是換來婆子丫頭,一床被子把暈迷的安六娘的裹走了。
小廝點了薰香,去了味道,書房裏又是一切如常。
寶柱把卷宗在書桌前放好,道:“楚家的卷宗,同年發生的大事件,還有與楚家案件相關人員的卷宗記載。”
賀雲瑞看看一大疊卷宗,滿意的點點頭,開始慢慢翻看起來。
卷宗很多,賀雲瑞看的又仔細。晚飯熱了兩遍,依然擺在旁邊。
“公子,喝碗參湯吧。”寶柱旁邊說著。
心中越發確定,賀雲瑞對安初縈的事就是魔狀態。一般來說,朝廷的卷宗上記錄不了什麽容。再不然就是春秋筆法,能把事件敘述清楚就是難得了,更不用說多仔累了。
賀雲瑞置若罔聞,臉卻是越來越凝重,翻卷宗的手越來越快。好像是發現了什麽,正在努力求證著。
寶柱見狀立即退下不敢言。
“我記得,匈奴單於是十二年前進京求親的。”賀雲瑞突然說著,聲音有些發虛,顯得十分不可思議。
寶柱被問的怔了一下,想了想道:“應該是的,當年奴才年齡小,隻記得京城很熱鬧。”
賀雲瑞對寶柱的回答似乎全然不在意,隻是徑自自言自語說著:“匈奴進犯天朝多年,突然要求和,單於親自來求親,朝廷指派昌平公主出塞……”
“就是這樣的。”寶柱趕說著。
他雖然認得幾個字,卻是奴仆出,年齡也不大,十來年前的朝廷大事,他幾乎是一無所知的。
賀雲瑞臉沉的幾乎能出水來,突然道:“把匈奴單於進京那一年的卷宗,也全部找過來。還有,前後兩年的,全部拿過來。”
寶柱又是一怔,卻是馬上道:“是,奴才這就去。”
寶柱轉去了,屋裏隻剩下賀雲瑞一個人,他背靠在椅背上,書臺上的燭火跳著,映著他慘白以及不安的臉。
突然冒出來的不可思議的念頭,讓他自己都是吃驚。
但是含糊不清,散的卷宗中,偶爾一兩句話,卻又讓他不能不疑。
隻是他的懷疑吧,也隻能是他的懷疑吧。不管怎麽想,事實都不會是他猜測的那樣,他甚至都覺得,是他自己想太多。
一定不是那樣的,一定不會……
“公子,我拿來了。”寶柱抱著卷宗進門。
與剛才選擇拿的卷宗不同,這次拿來的更多,相關不相關的,全部抱了過來。
他不知道賀雲瑞到底在查什麽,但賀雲瑞的臉如此難看,若是換平常,隻怕要出事,要死人的。
“都放到桌子上。”賀雲瑞說著,發散的思維收回來,慘白的臉變得凝重而沉穩。
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是不是如他所猜測的那般,他要保護安初縈的心思,從來沒有改變過。
天黑到天明,一日一夜過去,直到屋裏再次掌燈,賀雲瑞也終於從滿桌的卷宗前抬起來。
火盆就在架在書前,賀雲瑞扔起整本的卷宗進火盆裏,瞬時燒了起來。
“公子……”寶柱看著頓時傻了眼。
賀雲瑞又扔一本進去,冷聲道:“吏部卷宗這麽多,借閱未還,丟失未補,還要我給你找理由嗎。”
寶柱頓時明白,道:“奴才明白,請公子放心,我定然理好。”
“不該出現的信息,要全部消滅才好。”賀雲瑞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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