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柳辭，拜見皇后娘娘。”

在蘭黛出去通傳后，柳辭便跟在后進來了，一進來，便朝楚明希行了大禮。

禮數倒也標準。

只是……

楚明希著跪拜在地的柳辭，總覺得他方才進來時，眼神是很空的，有點像提線木偶。

“免禮。”將這個念頭下后，楚明希才開口。

柳辭立刻謝恩，只是語氣依舊平淡，毫無起伏。

楚明希盯著他看，尤其是在他起來時，想再看看他的眼神，卻見他垂著頭，很是守禮。

“……”楚明希便蹙了眉，淡淡道，“你說你是柳辭，為何不抬起頭來？好本宮看看。”

在前往圣地之前，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份，一直都把華國當的世界，也因此，在得知柳辭也來了這兒后，很震驚。

只是在見識過了容淮的詭異后，又不奇怪了。

但不管如何，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柳辭會來找。

“是。”

柳辭聽了，并無一遲疑，便抬起了頭，一雙茫然無神的眼睛，就這麼展在了楚明希眼前。

“被人控了！”

看到這一幕，楚明希心下一驚，但面上仍舊平靜，朝菘藍看去，“菘藍，你們到外頭守著，沒我的吩咐，不要進來。”

柳辭被人控著來到這兒，一定有原因。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得先為柳辭解除了控。

這個過程，不能有人看到。

“啊這，可是娘娘如今——”菘藍自然是不放心的，張口想勸。

就是蘭黛，也在短暫的錯愕過后，要開口勸。

“你們不必多說，我有分寸。”楚明希擺手。

一錘定音。

二人就是再不放心，也不可能忤逆，想了想，也只能退出去，但只退到門外，便再不肯退了。

楚明希也不去管，屏退二人后，看向柳辭，“誰讓你來這兒找我的？是容淮？”

對著柳辭，其實矛盾。

那二十二年的人生并不是虛度的，而是真實的，對柳辭印象深刻，尤其欣賞他的設計。

但柳辭是容淮的弟子，憎惡容淮，自然不會多待見柳辭。

“是。”

被控了的柳辭沒有自主意識，聽了，只會點頭。

“他為什麼讓你來找我？你該知道，我不是他徒弟，你自然也算不得我師弟。”楚明希蹙眉，說話冷冰冰的，毫不客氣。

可柳辭半點不喜都沒，仍舊木然道，“我不知道，師父讓我來找你。”

不知道？

楚明希盯著他，很想從他眼睛里看出點什麼來，但也清楚，他眼下被人控了，本就不會有自己的意識。

容淮……又想做什麼！

“我替你解除控制，但這之后，你必須離開這兒，不要再來，我也不會再見你。”楚明希冷冷開口。

柳辭木然點頭，卻又搖頭，看得楚明希眉頭蹙，“你什麼意思？”

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

“師父讓我來找你，我不要離開你邊。”柳辭木然回答。

唰！

聽到他這句話的一瞬，楚明希臉便森冷了下來，眸子凌厲地看著他，“我與你并無關系，你若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客氣。”

柳辭不說話了，那雙茫然無神的眸子，轉了轉，可還是一言不發。

楚明希看得心里煩躁，早知道就不讓柳辭進來了。

想了想，干脆起，為了保險起見，在靠近柳辭的地方，設下了一個小型陣法，這才開口，“我先為你解除控。”

柳辭是容淮弄來的，誰也不能保證，就不會有詐。

萬一容淮隔空控柳辭對付，再厲害，在沒有防備之下，也有可能中招。

不會給容淮這個機會。

“好。”柳辭這回倒是開口了，聲音平淡。

楚明希便一只手為他解除控，一只手運起冰寒藍，隨時準備打向他。

好在，直到解除完畢，柳辭也沒有任何異。

“好了。”

一為他解除，楚明希便回了座位上，離他遠遠的，冷眼看向他，“你可以走了。”

肯出手為他解除控，已經是念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

再多，沒有。

“師姐？”

恢復自己意識后的柳辭，腦袋嗡嗡的，搖了搖頭后抬頭，就看到了楚明希，一愣，“師姐，是你麼？”

他不是在師父的蜀王府麼？

怎麼會看到師姐？

他聽師父說過，師姐現在是北臨國的皇后。

“……我不是你師姐。”楚明希抿，語氣略平和了些。

本想對他冷言冷語，但在看到他恢復清明后的純真眼神，還是心了。

但再心，也不會留下他，淡淡道，“這是北臨國皇宮，本宮讓人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