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二走后沒多久,京城中就傳出了“陛下與皇貴太妃發生口角,母子不和”的消息。
聽到有這種事,百姓們還沒什麼,頂多湊幾句熱鬧,可那些文人學子們,連始末都還沒聽完,個個就對司煜寒“口誅”了起來。
但“口誅”還沒一會兒,他們就聽完了整個始末了,尤其是有關“佟嫣意刺殺陛下”,和“皇貴太妃越俎代庖”的事。
聽到這兩件事,再又聽到“許院判曾為皇貴太妃看診,皇貴太妃早已神失常”的消息,那些文人學子頓時就……閉了了。
個個臉都很難看,可這回,卻是沖著皇貴太妃。
“要我說,那皇貴太妃實在是張狂,竟私下做出了這種事來!陛下可是先后的嫡子,又不是的子嗣了,陛下愿稱‘母妃’,給尊榮,倒好,真是貪心不足!”
“可不是?最嚇人的還是那佟嫣,竟藏匕首在上,是想行刺陛下?”
“我覺得倒不是想行刺陛下,我聽說,是佟嫣與梁家三子定過親,且早已失了貞潔了,想當貴妃,自然得是完璧之,可沒有啊,不就只能帶匕首,放點冒充了?”
被這人這麼一說,文人學子們就更加憤怒了。
一個破鞋,居然也敢肖想貴妃之位,還想欺君!
因著佟嫣這件事,皇貴太妃再一次被“提”了出來。
大致是:皇貴太妃不可能不知道佟嫣失了貞潔,這麼做,是真的瘋了,不認人了。
一時間,“皇貴太妃失心瘋了”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當夜,許院判匆匆去了祥和宮,更加坐實了這事。
祥和宮。
“你們放開哀家!哀家沒病!”
“滾!都給哀家滾!那個不孝子呢?他來見哀家!哀家要殺了他!”
“哀家當年就該下手麻利點,弄死那個不孝子!可恨啊!那不孝子當年居然被人救了,蒼天真是不公啊!”
被綁了雙手雙腳在榻上的皇貴太妃,拼命地大吼,面目猙獰,儼然已是一個瘋婦了。
伺候的宮們都不敢上前去,只得看向許院判,希許院判能讓皇貴太妃安靜下來。
“……”許院判看著這樣的皇貴太妃,也很頭疼。
先前他就來為皇貴太妃診脈過,那時雖也喜怒無常,但還不至于像今日這樣。
“我去煎一副藥來,你們喂皇貴太妃喝下。”許院判心中嘆息一聲,朝那些宮說了句后,便轉出了這兒。
可他才出殿,迎面就遇上了楚明希,愣了下,連忙行禮,“皇后娘娘。”
“嗯。”
楚明希擺手,看著許院判,“本宮這兒有一副方子,能緩解母妃的失心瘋,但許院判也知道,母妃……似乎不喜本宮,怕是不會要的。”
“所以,還勞煩許院判,將這方子拿去,不要告訴母妃。”
說完,楚明希便從袖兜里拿出了一張方子來,遞給許院判。
許院判抬頭,見邊帶了自嘲,心里極不是滋味兒,點點頭,接過了,“皇后娘娘放心,臣必定不告訴皇貴太妃。”
皇后娘娘的醫是他塵莫及的。
若非皇貴太妃排斥皇后娘娘,不肯讓皇后娘娘近,別說緩解失心瘋了,就是徹底治,也不是沒可能。
可惜啊,皇貴太妃心思狹隘,竟會嫉妒兒媳得兒子的寵,真是天下聞所未聞!
“那就多謝了。”楚明希頷首,在離開這兒之前,還朝殿中了眼,眉眼黯然。
許院判正好捕捉到了這一幕,看得心中更不是滋味兒了,但也不好說,便朝拱了拱手,為皇貴太妃煎藥去了。
許院判一走,楚明希也離開了,回了福寧殿。
次日,祥和宮便傳出消息來,說是皇貴太妃安靜下來了,也肯吃飯了。
消息傳進福寧殿時,菘藍還撇了撇,“娘娘就是太心善了,皇貴太妃都那般對您了,您還給一張好方子。”
邊上的鄧青未一聽,立刻就呵斥,“你這丫頭,這種話也敢胡說,還不閉!”
那可是皇貴太妃,再壞也是陛下的生母,不能議論。
“……”菘藍努了努,很不服氣,但到底在鄧青未的“眼神警告”下,沒說了。
蘭黛更是一貫地做明人。
“畢竟是陛下生母,我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楚明希紅勾了勾。
可其實,本不是幫皇貴太妃,而是……給皇貴太妃下了點東西,他們陶家制的毒。
現在皇貴太妃看似正常,實則,已在步向死亡。
這人心眼不大,尤其記仇。
三番五次針對的皇貴太妃,還想給男人塞小三,能放過?
更何況,一個隨時會反撲的患,還不想自找不痛快地留下。
唯有一個死字,最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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