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提?”
司煜寒薄噙了一冷笑,看著他,“趙卿,那些人雖是臣賊子,但這世間總會有人沒自知之明,或念舊或其他緣故,暗中救下一兩個人,并非沒有可能。”
“倘若不對外公布他們的世,他們雖為罪臣之后,但頭上仍舊頂著皇室名號,十年后、二十年后,打著皇室名號卷土重來,會不會有人支持他們?”
說到這兒,司煜寒忽地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見他呆住,一時找不到接的話,司煜寒嗤一聲,“會,一定會,所以,哪怕將此事公布了出去后,會有損皇室的名聲,但也不是沒法子補救。”
“總的來說,公布此事,定然會是利大于弊。”
那些人一旦沒了皇室名號,別說他不會留下任何患,就算留下了,那些人也沒了翻的資格。
都不是皇室親,一群假冒的,旁人憑什麼支持?
“……”趙學義張了張,看著陛下,竟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老臉臊紅,很是慚愧,“陛下圣明,是臣狹隘了。”
他總想著要維護皇室的名聲,卻忘了那些人若還頂著皇室名號,將來必定會有人拿這事做筏子。
罷了罷了,眼下的北臨國被陛下治理得十分好,太平盛世,即便皇室名聲會有損,也損不到哪兒去。
“你能想明白就行。”司煜寒擺手,已迫不及待地想回福寧殿,去陪媳婦兒了。
可偏偏,趙學義很沒眼力見,說過了這事,又逮著他說另外一件事,“陛下方才說有法子能補救,臣愚昧,不知是何法子?”
“……”司煜寒眸已暗了三分,想著這人對皇室名聲倒是上心得很!
但想到趙學義只是直了點,是難得的忠臣,他也就忍了,朝趙學義瞥了眼,目涼涼的,“先帝當初下旨廣尋族人,那些人膽大妄為,冒充先帝族親,先帝當時已察覺到不對,只是一時未能查到證據。”
“后來查到了證據,又因那些人對先帝極為親近,先帝念自己是孤兒,從未過親,才會明知那些人并非自己族親,也在私底下以‘義兄義弟’的名義,認了。”
“但那些人終究并非皇室親,未免脈混淆,先帝并未放權給他們,并將他們封去遠,他們能守住本心,但若貪心,妄圖造反的話,必然不容。”
一番極長的話,司煜寒不急不緩地說著,說完,還瞟了眼趙學義。
趙學義早已聽得目瞪口呆了,暗道陛下這口才……要不是陛下生來就是皇子,去做個辯臣,那簡直是第一人啊!
“先前在文德殿上,朕下旨誅了那些人的九族,那些人固然死不足惜,但眷卻是無辜累的,”司煜寒可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繼續開口,“朕念于先帝的良苦用心,又憤怒于那些人的貪心不足。”
“但到底眷無辜,免其死罪,充教司坊吧。”
原本他并沒打算做得這麼絕,想著將那些眷接進京來,婦人安排到一起去,丫頭則安排賜婚,但后來他又覺得,子的力量其實也不容小覷。
與其讓們有翻的可能,倒不如從源頭上掐滅!
子一旦被充教司坊,便是技了,是賤籍。
“這……”聽到這兒,趙學義總算是聽明白了,可他看著陛下,心里卻很想吐槽。
陛下這法子……看似是留了那些眷的命了,但實則卻是辱啊!
從藩王眷淪落為技,到時必定會有許多人去辱折磨們,生不如死。
可要較真起來,陛下也確實留了那些眷一命。
果然,還是陛下啊!
“陛下仁厚。”趙學義在心里吐槽后,面上附和。
司煜寒懶得聽他拍自己馬屁,直接擺手,一句話都沒說,就快步往前走了。
再留下,指不定趙學義又要和他說什麼事,耽擱他去陪媳婦兒!
“……”趙學義看傻眼兒了,他怎麼覺得,陛下有點怕和他待在一起呢?
但陛下一言不發,他卻不能。
最終,在朝著陛下的背影行了禮后,趙學義一頭霧水地離開了。
大朝會是持續到隅中才結束的,而圣旨的下發,又不能一氣呵,因此直到夜里,一道又一道的圣旨,才從書房直接傳出,發往各地。
百姓也在這時知道了,那些藩王并非皇室親,一時,有說先帝識人不明的,有說那些藩王貪心不足的,也有說當今陛下太心善,留了那些眷的命。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大多都是怒斥藩王的,提及皇室名聲的反而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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