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媽在凈房里呆了一會兒,門外的婆子就在催促了。
也沒想到這兒是隔著柴房會關著三夫人的丫頭。
這麼大的聲音,真正是要死啊。
“老姐姐,你這好了嗎?”
“哎喲,不好意思啊,老姐子,我這肚子不爭氣,還得蹲些時侯。”
韓媽故意在凈房里大聲道:“哎喲喲,這是水土不服還是咋的,肚子還疼起來了。剛才出府的時候可還是好好的呀?”
隔壁柴房的柳兒先聽到聲音還愣了一下。
再聽兩句果然是自己的姑姑。
“姑姑,救我,姑姑,救命,救救我。”
韓媽哪還顧得上解手,提上頭就跑出來了:“柳兒,是柳兒的聲音,我侄柳兒,你在哪兒。”
“哪有什麼柳兒?”
那婆子連忙要拉走。
韓媽早聽到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掙扎開就往隔壁跑。
柴房門前看守的婆子聽到柳兒大喊聲連忙跑進門去想要堵住的。
“你們在干什麼?”
韓媽氣得不輕,上前拉開那婆子,順手還踹了兩腳。
“姑姑,快去救救小姐。”
“小姐怎麼了?”
“小姐病了,被他們害的,還不讓請大夫!”
這還得了!
“帶路。”
韓媽殺氣騰騰的在柳兒的帶領下進了院。
那邊早有婆子稟告了袁夫人。
“一群蠢貨,不能讓見著人了。”
連忙帶了丫頭婆子過來,在院門口就攔著。
“怎麼,我家姑娘醒了,夫人還不讓見我家姑娘不?”
“這里是袁府的院,不得無禮隨意闖,若是丟了東西,你一個小小的婆子怕是賠不起!”
袁夫人哪敢讓韓媽見著章家的人。
原來,你道霜兒是怎生病的?
原本就是小日子,居然還因為請安晚了被袁夫人罰跪一個時辰。
這一跪直接暈倒了,那袁夫人還不讓請大夫。
柳兒是跑出去想請大夫來的,奈何請的大夫也請不了門,最后只好買了些藥回來給自家小姐用。
看見紅兒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又想著小姐代了不要讓章夫人知道,只好避重就輕的說了一句。
怎麼也沒料到,回來后自己會被關在柴房里。
整整一天一夜沒給一口吃的。
“袁夫人真正是說笑了!”韓媽氣得半死:“老奴是章府的奴才,章府也不是沒見過錢的人家,就算是因為老奴進來就丟了東西那也不是老奴拿,老奴時常隨夫人進宮還有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的,還是說袁府的好東西比宮中還多?”
這話,就是給袁夫人下套了。
若敢應,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今上年紀不大登基時間可不短,最怕的就是貪污賄。
袁大人是一介三品文,俸祿還真沒有多。
自家老爺是章中二品大員,還是太后娘娘的心腹,章家的家底兒不知道比袁家厚了多倍。
袁夫人簡直是作死呢,還敢欺負自己家的姑娘。
“更何況,老奴家的姑醒了,喚老奴來見,不知袁夫人在這兒攔著是什麼意思?還是說,姑的子不適是有什麼不?”
韓媽一句句將袁夫人得不行。
“韓媽……”
室,章霜兒聽得韓媽的聲音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
那種覺就是溺水之人突然間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似的。
“二小姐!”
韓媽大步邁進去,一眼看到了床上一臉臘黃的小姐在流淚,心都碎了一地。
“我的姐兒,你這是怎麼了?”
韓媽氣得不行:“柳兒,桃兒杏兒梅兒,立即收拾小姐的東西,帶小姐回府。”
什麼破玩意兒!
好好的人嫁到袁家,這是要往死里折騰不是?
“姑姑,小姐……”
柳兒一驚,姑姑也只是章家的下人啊。
這是要替小姐做主?
小姐說嫁出去的潑出去的水,自己在袁家了待也不好意思回章家訴苦。
所以一直瞞著。
“小姐,你聽老奴的。”韓媽蹲下去握著章霜的手:“老爺夫人都惦記著你,讓老奴給您送糕點呢,沒想到您在這兒苦。老奴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了,也得將您送回府中,送到老爺夫人邊去。”
“可是……”
“小姐,你怕不是糊涂了,你自個兒的子重要,還是別的重要?”
“好大膽的奴才,這是要做了袁家的主?這是我袁家,沒我允許一步都不許走。”
“今日,我就是要帶我家小姐回府,你奈我何?”
可惡的老虔婆!
不讓帶小姐走,是怕老爺夫人知道小姐在這兒苦。
“走出去,就別回來了!”
“你當誰稀罕你袁家這個破落戶不!”
韓媽氣得口不擇言了。
“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麼,收拾小姐的東西咱們走。”
韓媽在伺候在夫人邊多年的人,二小姐是老爺夫人的心疼,自家寶貝被人磨這樣了還能善了才是怪事。
已經能預到,二小姐和袁家必然會走的那條路了。
干脆利落的將人帶走。
一點兒也不在乎后袁夫人的撒潑。
“母親,韓媽將二妹妹帶回來了。”
章大夫人齊氏驚慌進了院:“母親,您快去看看二妹妹!”
“怎麼了?”
章夫人心里一:“你二妹妹怎麼了?”
“二妹妹病得很嚴重,袁家不僅不給請大夫,還不讓柳兒們幾個出府,是韓媽強制將人帶回來的,兒媳已經命人去找公公,讓公公請一個太醫來看了。”
“霜兒……”
當章夫人看見自己的兒都磨得變了一個人形時氣得往上涌兩眼發黑。
“該死的袁家!”
“夫人,老奴自作主張將小姐帶回來了,老奴甘愿罰。”
韓媽跪在了章夫人面前:“二小姐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孩子,老奴見不得半點苦。”
“韓媽,快快起來,你沒有做錯,你做得很好。袁家,好一個袁家!”
章夫人的憤怒簡直能將火點燃了。
“母親……”
霜兒看見親娘眼淚直流:“兒以為再也見不著您了。”
“我的傻孩子啊,你這是要剜老娘的心啊,你怎麼就這麼傻啊,怎麼就任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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