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昨兒并州太守進京,直接去忠王府拜見了忠王。”
宋玨面不改,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低沉,“看來如今忠王是愈發的威風了!百都可直接拜見你一個王爺,而不是皇上。”
“可見忠王眼里,是沒有皇上了啊!”
此話一出,宋承泓臉一僵!
他竟是不知,這樣的事,竟會傳容玦耳中?!
昨日并州太守的確來京了,也的確是有要事要回稟父皇。
可他半路截下并州太守,命人將他“請”進了忠王府。
而后借著此事,在今日早朝上提出來,又順利的解決了并州難題后、父皇當著文武百的面夸贊了他一通。讓他心里好不得意!
哪知這得意還不過半日,就被容玦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我聽說并州遭遇百年難得一見的嚴寒天氣,導致莊稼凍死在地里,百姓吃不上飯,寒加……”
容玦可沒多看宋承泓一眼,對他的臉突變也并未放在心上。
他只繼續說道,“原本朝廷要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可忠王搶先一步,從忠王府撥了賑災銀去了并州,并派邊最信任的幕僚親自去了并州穩定民心。此行為,得到了皇上的大力稱贊。”
“不知想出這樣的好主意,可是忠王昨兒一夜未睡,擼禿了頭皮才想出來的‘好法子’?”
宋承泓臉愈發難看!
這個容玦,就是故意與他過不去!
“容玦,你胡說些什麼?本王聽不明白!”
他死不承認。
不承認沒關系!
容玦今兒的本意也不是讓他當眾難堪,不過是要好好地敲打敲打他一頓,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罷了!
“忠王如此聰明,怎會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若當真聽不明白,他這個忠王也就別做了——太蠢,讓人看笑話!
“不過,我好心提醒忠王一句。”
容玦慢條斯理的掃了他一眼,“夜路走多了,總是會遇見鬼的!”
宋承泓只覺得后背心一涼,下意識看向后。
見狀,團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容叔叔,眼下還是青天白日呢!這個叔叔看起來很害怕,可能是心虛了吧?”
“誰心虛了?!”
宋承泓察覺自己失態后,立刻面紅耳赤地瞪了團寶一眼。
那模樣,分明是惱怒!
段嬰寧可恨,這小家伙也不討人喜歡!
果然“以類聚人以群分”,難怪容玦與他們母子二人形影不離呢!
他們三人,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宋承泓氣得想打人。
見他臉兇惡,語氣兇狠,團寶被嚇得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往容玦懷中蜷了一下……這個小崽崽,自然是裝出來的!
跟著娘親“混”了這麼久,這小崽崽跟人兒似的!
他若能輕易被嚇到,也就不段團團了!
他段團團,從小就是被嚇大的,對“威脅恐嚇”等,早已免疫了!
容玦察覺到團寶的害怕,臉立刻變得冰冷下來。
他更的抱著團寶,維護之意溢于言表!
“宋承泓,有什麼沖我來便是!對著一個小孩子大呼小喝算什麼?這便是皇室的教養與風范麼?!”
容玦一番話,臊得宋承泓耳子都泛紅了!
他也不想對一個小孩子大呼小喝。
偏偏這個小孩子,是段嬰寧的崽!
而就在剛剛,他被段嬰寧那人大呼小喝了一頓!
眼下他不過是報仇罷了!
哪知只說了一句話,就被容玦給訓了?
被他給當街訓了?!
宋承泓氣得渾發抖,忍不住手指向容玦,“容玦!你,你別太過分!”
見他似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宋承鈺忙站出來打圓場,將他的手指了下去,“哥哥,有話好好說,別激嘛!”
“好好說?你看他可是好好與本王說話?!”
宋承泓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抬眼看向容玦,雙眼仍舊在噴火,“容玦!你別以為父皇看重你,你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他好氣哦!
明明他才是父皇的親兒子。
可是父皇更加信任看重容玦,讓他敢怒不敢言!
若父皇只是對他冷眼倒也罷了,他大可以理解為父皇是不喜歡他。
可父皇對他們兄弟幾個都不如容玦……
這就讓宋承泓覺事很古怪了!
他猜不出原因……只要猜不出、查不出原因,心里才會愈發的恐慌、沒有安全!
“你真以為,大哥平日里與你稱兄道弟,是當真把你當自己人了?呵,容玦啊容玦,你真是太天真了!本王都看不下去了!”
宋承泓怒氣一上頭,就失去了理智。
他似乎是忘記了這里是長安街頭,忘記了邊人來人往!
他惡狠狠的說道,“你真以為,宋承錦又是什麼好東西?!”
宋承錦便是大皇子,楚王。
而容玦與宋承錦,自關系親近,同手足。
這些年來,容玦也是百般支持宋承錦,就連護國公府亦是如此。
宋承泓心下不甘,除了羨慕嫉妒恨,同樣還持著看戲的態度!
“大哥才是最會偽裝之人!你掏心掏肺的對他,將他推上皇位又如何?登上那個位置不算能耐,得守得住那個位置,那才厲害!”
他面兇,“本王也好心奉勸你一句。”
“狼,就是狼!永遠不會是一只溫和的狗!”
這句話,不知是在形容容玦、還是在涵宋承錦。
總之,容玦眼微閃。
“忠王的提醒,我心里有數。”
他很快恢復了面無表的樣子,淡淡的說道,“至于忠王,還是先干凈自己的屁吧!你撥去并州的那一筆賑災銀,到底是從何而來……”
“忠王比誰都清楚!”
“若有朝一日,皇上要查這筆銀子……”
容玦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
只見宋承泓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慌。
接著,他用力咬了咬牙,“本王還有事,今日便不與你爭論!容玦,咱們來日方長!且看到底誰才能笑到最后!”
宋承泓用力一揮袖,拂袖而去!
宋承鈺為難的站在原地,遲疑片刻到底是朝著宋承泓的方向追了上去。
容玦站在原地,面晦暗不明。
如風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世子,方才忠王說楚王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容玦臉頰繃,眼中寒乍現!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團寶,眉眼下來,“如風,你親自送團寶回去。本世子還有些事,要親自去理。”
至于到底是什麼事……
看著自家世子冰冷的眉眼,如風也不敢問!
總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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