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毅有些奇怪，他明明探過陳元的了，只是常見的靈力虧空罷了。

而陸毅面前這個面生，氣息卻有些悉的大漢此時說陳元的狀況不對，難道另有？可這樣無異于是在推翻陸毅的話。

陸毅臉有些沉，對于趙十一對自己判斷的推翻，下了心中的不滿，主開口問道：“這位是……？”

“趙十一。”趙十一回過頭來，眸對上了陸毅，不卑不地說道。

陸毅微微一愣，他認識陳元這麼久，又一直培養他，自然知道陳元神世界中趙十一的存在，那次亞德拉亞海域上空上，陳元力抗核后本來是九死無生，當時就是趙十一出現，暫時接管了陳元的，才讓陳元撿回一條命。

“是那個……千目蟲分裂嗎？”陸毅不太確定地問道。

趙十一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正是陳小子之前神世界的千目蟲分裂，現在被陳小子任命為炎黃武殿暗影殺堂的堂主，直屬陳元調遣。”

陸毅的臉這才微微有些好轉，因為他知道趙十一是神，在神方面的造詣非常高，又和陳元一起經歷過太多的事，對陳元不會有什麼歪心思。

現在趙十一說陳元這狀態有問題，那可能真的有存在什麼陸毅沒有了解的況。

趙十一皺著眉頭道：

“陳小子確實是因為靈力虧空昏倒的，但是靈力虧空到現在應該有不時間了，我剛才知了一下，因為他那功的特殊，他的靈力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那現在還沒醒來，就是因為出了狀況。”

陸毅聽完后微微點了點頭，在來炎黃武殿的路上，他就覺到了陳元的靈力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一般在靈氣開始恢復的時候，因為靈氣虧空而昏迷的修士應該會醒過來才對。

而陳元一路上沒有任何反應，可是陳元的呼吸和脈搏又已經恢復到了正常值，陸毅當時以為是陳元的靈氣之前虧空得太厲害，所以才會這麼久都沒醒來。

畢竟陸毅在“大四喜”這麼多年，就曾經見到過有人出現過類似的況，靈力虧空得太厲害，導致昏迷了很久。

現在想想，那些人昏迷時的呼吸和脈搏都一致地降低到了正常人的百分之三十左右，就像冬眠那樣。

可陳元的呼吸和脈搏都出奇地正常，此時的陳元不太像是昏迷，反而更像是睡著了，他的眉宇還不時地一下，就想做噩夢了一樣。

鮑飛打破了眾人因為沉思而陷的死寂，開口道：

“那現在陳專員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家伙每次去完任務時，咋都讓人這麼不放心？”

趙十一又用手指向了陳元的手腕，雙眼閉，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半分鐘后，趙十一睜開了滿是擔憂的雙眼，語氣復雜地說道：“應該是是……‘記憶侵’。”

“記憶攝？那是什麼？”白階問道。

趙十一環視了一眼眾人道：

“記憶攝是瘋狂地把自己的神力活生生分割出一部分，不同于千目蟲那樣的分裂，這樣分割出來的神力是不帶有任何生命活的，完全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一

般很有人這樣做。”

眾人靜靜地聽著，仿佛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理論上來說，而這種被分割出來的神力，一般都會帶有某段特殊的記憶和神暗示，這段神力會由宿主特定的方式注到目標人的神世界中，用來喚醒分裂者想要喚醒宿主的一些記憶，并且會不斷被加強，讓宿主陷記憶的時間漩渦后，再傳遞一些提前設定好的記憶。”

“這他娘的竟然只能用理論來推測，你不是說一般沒有人這樣做嗎？”鮑飛握著拳頭說道，語氣中滿是掩不住的憤怒和擔憂。

趙十一還不太懂該怎麼準確理解人類的，只知道自己覺得眼眶有些憋得慌，用力回憶著自己神世界中有關“記憶侵”的相關回憶：

“因為這種方式除了能讓宿主據自己的意愿陷以往的回憶之外，就只能傳遞一些簡單的信息，編造些和現實相悖的東西，但是這麼通過‘記憶侵’達到這些效果，對于分裂者自己的危害卻是非常大的，所以至今為止，還沒有人這樣子試過。”

一直守在旁邊沒有說話的薛玉出聲道：“既然沒有人試過，那是不是說明陳元被‘記憶侵’的概率并不大？”

趙十一歪了歪頭，想了會兒說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就像你不會割下自己的胳膊去敲死敲斷一只螞蟻的，百分之百能完，但是你肯定不會這樣做，畢竟太不值得了。”

小六想起了自己神世界里“龍”的邪念，冷冷地說這一句：“一般人肯定不會這麼做，但如果是歇斯底里的瘋子呢？”

這句話一出，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好幾分。

饒是型強壯的鮑飛都不由得打了個冷，幽幽地說道：“這他娘的‘撒旦之翼’，兒就是一群極端的神病，特別是那狗屁黑紅Joker，那他娘的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陸毅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片刻后問道：“有多大的把握是‘記憶侵’？”

趙十一盯著陸毅的眸子看了良久，語氣復雜道：

“原本在我探測了陳小子的神世界后，只是有些懷疑，但畢竟沒人這麼做過，已知的‘撒旦之翼’中，也沒有人懂得運用神，所以我那會兒只是懷疑。”

“但是！”

正當眾人微微有些放松的時候，趙十一話鋒一轉：

“我后面又用神力知了一下陳元的靈力，發現他的除了自己的神力之外，多了一來自外界的其他神力，極其暴又充滿戾氣。”Μ.166xs.cc

趙十一神恍惚道：“這神力和‘龍’的邪念有些相似，但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神層面的力量很高端，但是并不濃郁，和千目蟲記憶中有過的‘記憶侵’一模一樣，完全符合。”

“千目蟲有對別人進行過‘記憶侵’？”秦央冷不丁地問道。

趙十一點了點頭。

“不是說這種方法是打第一千，自損八百嗎，千目蟲為什麼還會這樣做？”薛玉驚訝地捂著說道。

“千目蟲的神力無比強大，分割出去一部分對它幾乎沒有什麼影響，何況它還能再生，就像如果你有上億

條胳膊，隨便斷掉一兩只對你又有什麼影響，何況沒多久還能長出來！”

趙十一語氣中滿是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這次的‘記憶侵’會和千目蟲有關系嗎？”白階問出了心中的疑。

趙十一不自然地撓了撓頭，思索了好久才說道：“這就是我更加疑的地方，這部分侵到陳元的神，有千目蟲的氣息，卻又完全不是，所以我不是很確定。”

小六喃喃道：“那會不會是其它千目蟲的分裂做得的？”

“可能也不大，一方面是因為陳元的神力現在已經特別強大了，一般的神完全侵不進來，千目蟲的分裂完全不備這個實力。”趙十一著額頭想了想，繼續道：

“另外，這段神力中雖然有千目蟲的氣息，這氣息卻很微弱很稀薄，應該不是千目蟲最近留下的，而是很久之前。”

“會是因為你作為千目蟲分裂的時候，帶給陳元的這個氣息嗎？”秦央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

“不！”趙十一非常肯定地拒絕道：“這氣息……更像是在前五百年左右就留下的，仿佛是由千目蟲帶給這個分裂者的……”

“什麼？”陸毅不由得覺得難以置信。

“五百年前，那是公元二十一世紀末，也就是第一次靈力汐啊……”薛玉的眼都瞪得巨圓。

“可是在公元二十二世紀后期，靈氣才開始大規模復蘇，‘覺醒者’逐漸出現，這……”

“難道這個分裂者早在五百年前的第一次靈力汐時，就被千目蟲盯上了？”

“像那頭一直盤踞在廟里的老猿，不就是第一次靈力汐的時覺醒的……”

……

陳元在和妖首領大戰后，便覺得越來越強烈的眩暈朝自己襲來，一直強忍到陸毅出現后，整個人的才放松了下來，徹底抵抗不住，昏了過去。

平日里陳元昏迷或者睡著時，他自己的神世界一直都是清醒的，畢竟一個人的神世界如果都混了，這個人要麼是病了，要麼即將死去。

可這一次，陳元神世界里的意識，明顯到在他昏倒后有什麼東西從他額頭的識海中侵了進來，他的神世界想去阻擋，卻發現本做不到，只能默默地承著。

自打那未知的東西侵到陳元的神世界后，陳元只覺一陣陣天旋地轉，漫天記憶碎片蔓延到整片記憶空間。

陳元甚至分不清這些碎片化的記憶究竟是自己的，還是之前侵別人的，亦或是趙十一之前留下的，也有可能是“龍”的邪念，又像極了自己的心魔……

也或許，這一切都是侵到他神世界的那個罪魁禍首帶來的。

陳元毫分不清這些，也沒有力去想這些。

他只覺得自己置在一片不知所謂的世界里，這里沒有天，也踩不到地，知不到氣流涌，也看不到任何芒。

甚至于，陳元覺得自己周遭連起碼得黑暗都沒有。

虛無，只有漫長的虛無。

除了陳元自己之外，什麼都沒有，世間所有一切仿佛都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