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是真是假

次日一早，長春.宮的例行晨會氣氛詭異。

不人都聽見了昨夜那聲凄厲的慘，沒聽見的也聽宮和太監繪聲繪地形容了一遍，心中皆為驚懼。

後宮子多半都是自小生慣養大的宦小姐，膽子小，平日看見個老鼠跳蚤都要尖，何況是……那個東西呢？

皇后昨夜已派翠搖去摘星閣問了況，到底不放心，也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當著眾人的面又問了一遍。

「昭貴人，昨夜你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再細細和大家說說吧，免得大家胡思想。」

「是。」

蘇儀面沉靜，神也很好，看不出來昨夜宮中鬧過鬼。

慢條斯理道：「其實也無甚大事，就是嬪妾邊那個宮淑芽膽子小，剛搬到摘星閣的時候就對那個塔樓有些怕。偏偏嬪妾膽子大喜歡在塔樓上吹風，昨兒個用過晚膳，嬪妾讓上去拿本書，誰知這丫頭捕風捉影自己嚇著了自己，這才驚聲尖的。」

皇后細看的面，也不知說的是實，還是為了安宮中流言的假話。

不管是真是假，眾嬪妃聽了蘇儀的話后確實安心了許多，這就足夠了。

皇后笑道：「原來是這樣，沒什麼大事就好。後宮里有些吃飽了閑得慌的奴才，聽風就是雨，在宮裏傳謠言。諸位妹妹們回去可要好好管束宮中下人，別讓他們到嚼舌頭壞了宮中安寧。」

眾人忙忙福應是，蘇儀暗暗打量眾嬪妃的面，惠妃唯唯諾諾，賢妃眼底流出一不屑。

是個聰明人，只怕早就從某些細節里看出自己說的是假話，又或者從皇后急於飾太平的舉中找到了馬腳。

燕嬪和芳嬪兩個還有些驚懼模樣，悄悄議論不知到底信了沒有，福常在和幾個答應亦小心恭敬地稱是。

蘇儀刻意多看了白答應一眼，後者面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

卻暗暗打定主意，要找這個白答應打探打探永壽宮的事。是宮裏的老人，又有意和自己好，借這個機會多接接也好。

待晨會散了之後，蘇儀出了長春.宮，便被等在牆角影底下的眾人嚇了一跳。

燕嬪見傻愣著，一把將拽過來，「傻站著幹什麼？昭貴人，你可跟我們說句老實話，那個淑芽的丫頭真不是看見了髒東西？」

芳嬪忙把的手拉開，歉意地朝蘇儀一笑，「昭貴人別見怪，燕嬪姐姐就是這樣的沒有惡意。你倒是和我們說說，淑芽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儀尚未開口，便見福常在和白答應一行人也走了過來，二人原本就是跟著燕嬪和芳嬪的，卻把蘇答應和司馬答應也拉來了。

這下倒像是在皇後宮外開小晨會一樣。

蘇儀哭笑不得，「該說的我方才在殿中都說了，二位娘娘不相信我的話嗎？」

當著眾人的面那麼說，現在就不會推翻自己的說法，否則不是顯見得不把皇後放在眼裏麼？

何況維護後宮的人心安定要，不想橫生枝節影響查明此事。

燕嬪將信將疑，「真的嗎？你說淑芽捕風捉影，倒是說說到底看見了什麼風，捉了什麼影？」

此言一出，眾人都看著蘇儀。

蘇儀想也沒想，「我那摘星閣邊上不是永壽宮麼？站在塔樓上正好能瞧得見。永壽宮無人居住到了夜裏就黑一片，那些庭院裏的樹木也許久無人修剪，晚上風一吹可不就張牙舞爪的？」

說的也有道理。

眾人聽了這話，比方才在殿中聽的時候更加信了幾分，燕嬪道：「說得也是，皇上把永壽宮空了七八年了，自登基之後就沒人住過。說是永壽宮太大興修起來費銀子，有這銀子不如用來賑濟災民。瞧瞧皇上這話，這民如子真人服氣。就算皇上說燕嬪啊，你吃得太多了不如省點救濟災民，本宮大約也會心甘願把自己的口糧出來！」

眾人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芳嬪用團扇掩著，「咱們皇上一向民如子，這還用你說？」

蘇儀正聽永壽宮的事來勁，眼看話題就要轉到皇上上了，蘇儀忙道：「比永壽宮大的宮殿也多，除了皇後娘娘的長春.宮，像永和宮和咸福宮不也很大麼？皇上怎麼偏偏不修永壽宮？」

眾人聽了這話都無言應答，新人看著老人，老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芳嬪覷了一眼，笑道：「原先皇上剛冊封你的時候，本宮見人抬著你的東西朝永壽宮方向走，還以為皇上終於打算讓永壽宮住人了呢！沒想到皇上把你安排在了旁邊的摘星閣，你是不是日日看著永壽宮寬敞奢華，更想住那裏呢？」

蘇儀一臉尷尬，沒想到自己有意打探永壽宮的事，反倒讓芳嬪誤以為覬覦永壽宮。

只得尬笑，「不敢，隨口問問罷了。」

眾人各自散了回宮，蘇儀正愁人多找不到借口留白答應說話，經過花園時卻見一個人影從斜刺里出來。

赫然是白答應。

「貴人是想打聽永壽宮的事麼？」

這真是想打瞌睡就來了枕頭，既然被看出來了，蘇儀也不想多瞞，兩人朝假山上的涼亭走去。

蘇儀道：「白答應若知道關於永壽宮的事，還請一一告訴我。」

白答應沒有證明回答的問題，反問道：「看來淑芽的確不是捕風捉影，而是真的看到了永壽宮裏有什麼東西，是不是？」

蘇儀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

白答應點點頭，能得到蘇儀的默認也就足夠了，以蘇儀的聰慧是不會把有些話宣之於口的。

想了想道：「其實要說永壽宮的事，並不複雜。皇上登基之後永壽宮再也沒有住過人，也免了宮人們定期打掃之事。然而在先帝朝的時候，永壽宮住的可是位寵妃。」

「哪位寵妃？」

「先帝朝的怡妃，就是先帝九皇子的生母，你總該聽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