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又一聲慘

鬼會把白裳了藏在床底下麼？

那白日穿著什麼呢？

這下連多壽都起疑了，覺得此人是人是鬼還說不準。

蘇儀道：「把那白裳拿出來瞧瞧，仔細些，一會兒還要原封不放回去的。」

「哎。」

多壽應了一聲，將那包裹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盡量不將邊上的灰塵掃出痕跡來。等完全拿出來之後輕輕放在床板上，將包裹打開。

等他將整件裳完全展開，忽然調出了一團黑的東西，多壽嗷地一聲跳起來。

蘇儀白他一眼，面上仍是一點驚恐都沒有。

多壽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去地上找那團黑的東西，這才發現是一片很長的假頭髮。

他恍然大悟，「這是裝鬼沒跑了，這假頭髮這麼長，想必裝鬼的是個男的！」

「那也未必。」

蘇儀看了看，「也許是個宮，要扮鬼總要想著如此，披頭散髮的被人瞧見一看就有問題。要是用這假頭套一戴，就不用把自己的頭髮披下來了。」

多壽笑道：「主子的話有道理，咱們既然搜到東西了，為什麼還要放回去呢？」

蘇儀擺擺手，讓他把東西裹好放回原位，走出了西配殿才道：「東西自然要放回去，由著那個人再來穿戴上，咱們抓著才算鐵證如山。要是見他溜進永壽宮就抓，難免抵賴辯解，下次就抓不到了。」

「主子說的有道理。」

蘇儀朝小門那走去，「走，咱們先回宮裏，再合計合計『抓鬼』的事。」

因摘星閣人手不多，蘇儀特意求了皇上把小義子等人撥來，到了天黑之時小義子等人埋伏在永壽宮裏，多福和多壽便在宮外埋伏著。

蘇儀帶著淑芽在塔樓四層上等著，淑芽還有些戰戰兢兢，蘇儀安道：「你放心，一會兒他們就能抓到那個鬼，帶到你跟前來讓你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淑芽從塔樓上向外一，永壽宮烏漆嘛黑的，和見鬼之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這個位置本看不到小義子他們，只能看到多福的半個子貓在永壽宮外的牆角，多壽在哪也看不到。

淑芽不免擔心，「貴人，他們不會出事吧？」

「不會的。」

蘇儀特意把窗子開大了些，把子在窗口，讓外頭的人能看到在四層上。

觀眾不在的話，這唱戲的人哪還有興緻上場？

一面優哉游哉地看自己的書，時不時抬頭朝永壽宮看去，淑芽更是張地攥著帕子，又害怕又不敢錯過永壽宮的靜。

蘇儀的書都看了幾十頁了，永壽宮才有了點靜。

只見一片白影從樹和樹之間掠過，淑芽倒吸一口冷氣，蘇儀朝底下看去，這回終於知道淑芽那日看到了什麼場面。

不但不躲，反而挑釁似的站到了窗前，目直直地盯著那白影。

白影飄忽的形一滯，很快也停了下來面朝蘇儀的方向，兩相對峙。

他大約一直關注著塔樓這的況，看到蘇儀毫無懼怕地站在窗前和他對視，先是驚訝，而後索停下來對視。

人和「鬼」的對視，他就不信「鬼」會輸。

可惜蘇儀早就看穿了他的本質，不但一點兒都沒被嚇到，還朝他抬起了手。

好像要同鬼打個招呼。

白影一愣，便見蘇儀出手朝他指了指，他不知所云。

不對，好像不是在指自己，而是……

披著白的人下意識慢慢轉頭，朝自己後看去，忽然看到一個七竅流的鬼臉正靠在自己肩頭。

「啊！」

這一聲慘，比淑芽那聲還要凄厲。

六宮中再度點起燈火，眾人惶惶不安，們本就不信蘇儀的話，今夜再聽見這聲慘更加確定宮裏有髒東西。

那淑芽是自己嚇自己，總不至於今夜也有人自己嚇了自己吧？

翠搖匆忙掌燈到皇后床邊，「皇後娘娘，各宮的主子都被驚了，這會兒都打算朝摘星閣去呢。娘娘，奴婢是不是再去問問況？」

「還有什麼可問的？」

皇后無奈地扶了扶額，「昭貴人那些話果然只是為了安人心的，這件事可大可小。既然後宮裏的嬪妃們都去了，本宮還能睡麼？」

說罷扶著翠搖的手，起匆匆更便朝摘星閣去。

皇上聽見那聲慘，原本就擔心蘇儀這下更加擔心了，索帶著高奇壽朝摘星閣去。

路上見皇后的攆轎正好一同過去，到的時候眾嬪妃也剛到摘星閣外頭。

「皇上，皇后，諸位娘娘主子，裏面請。」

在門外迎候的正是淑芽，皇后一見頗為詫異，「你不就是那個被嚇壞的宮淑芽麼，怎麼能起走了？方才那一聲慘是誰的？」

淑芽福一禮，面上並沒有眾人想像中的驚恐，和平日一樣沉著淡定。

微笑道：「方才的慘不是奴婢的，至於是誰的奴婢笨拙舌也說不好。請皇上皇后移步裏間，昭貴人自然會為諸位說明。」

皇上當先一步進去，到了正堂便見地上跪著一個穿白袍抹白臉的人，一頭凌的長發蓋得滿頭滿臉都是。

皇后驚駭地頓了頓，後頭眾位嬪妃更是不敢朝里走，蘇儀先朝皇上福了一禮，又對皇后等人笑道：「皇後娘娘別怕，這鬼已經抓住了。」

「什麼？你……你竟然抓了鬼？」

蘇儀再度福，「嬪妾欺瞞了皇後娘娘與諸位姐妹，還請娘娘恕罪。其實淑芽是看到永壽宮裏飛過一個白影才嚇壞的，可娘娘問話的時候合宮姐妹都在，嬪妾為了後宮安寧不得不說謊。皇後娘娘份貴重，嬪妾又不敢把鬼神之說告訴皇后怕嚇壞了您，只好找皇上請他派人協助抓鬼。」

眾人一看，這才發現邊上一個太監臉上用紅漆畫著兩道眼淚，正是高奇壽的徒弟小義子。

皇后扶著口，擺了擺手，「起來吧，你也是一番好意，本宮和宮中姐妹都不會怪你的。今夜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再慢慢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