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折疊空間，晚上也能看到星辰。

比起外面烏云籠罩的冬天夜空，云頂仙宮的駐地反而顯得明亮璀璨許多。

一層層薄薄的云霧在繁星中涌，頗有浩瀚深邃的意境。

“此卻也算得上世外桃源。”

一番觥籌錯之后，楊凡駐足在山巔俯瞰，山下燈火點點，人影綽綽，像極了永和村的夜景。

白沁跟在側，相比來這之前要顯得更加拘謹一些，聽聞此話眼中出一傷，“可惜，要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變得和外面的普通村莊一樣。”

偏頭仰臉在楊凡臉上看了下，補充道：“最多還有一年半。”

“如果只是想請我出面幫忙，與玄武境結盟，好像沒必要請我到這來。”對于這一點，楊凡心中已有猜測。

之前酒席間，基本都是封云鴻在招呼說話，明顯屬于他一方的幾個筑基偶爾附和。

而灰袍老者幾個則是禮節的陪同，表多有無奈。

白沁沉默片刻平靜道來。

“宗門分為兩個派系，一個是主戰派，以祁長老為首，支持付長老為宗主。”

“云頂仙宮與五宗四族是滅門滅族的大仇，當初老祖最后以一人之力拉著五宗四族的十多個金丹一起隕落，現在各方勢力的金丹修士都是死者的族人、同門，對方本不可能罷休。”Μ.166xs.cc

“主戰派覺得既然沒法調和，那就干脆不死不休，索主出擊，此前擄掠各派修士便是付長老派人做的。”

“其實大家都知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面對五宗四族的聯合毫無勝算，我師尊希能爭取到一段時間的和平，壯大實力，所以他支持扶我為宗主，主和。”

“祁長老？”楊凡反問。

“祁長老今天沒有面，是宗門其中一個金丹鏡老祖的孫子，屬于境古修士一系。”

楊凡點頭，多半是下午那道筑基巔峰的氣息，“你們宗兩個金丹老祖還在閉關？”

“是……”白沁對上楊凡那直指心神的目，心中一悸，猶豫許坦白道：“其實兩位金丹老祖在三十年前就消失了。”

“消失？”

“去哪不清楚，這折疊空間的靈氣也枯竭了，只能靠陣法聚攏量靈氣，兩位老祖為求突破，外出尋找機緣，一直沒有回來。”

楊凡又問：“你們大長老也是境古修士，怎麼會站出來支持你當宗主？”

“我祖也是古修士，與祖爺爺赤灝老祖結為道，我算是兩邊的紐帶。”

等了片刻，楊凡沒再發問，白沁繼續解釋。

“因為空間陣法時限越來越近，我們又沒找到其它的去，一旦出世，肯定會被發九大勢力發現。宗門兩派為利益也為仇怨明爭暗斗，憂外患。”

“直到我第一次前往世俗界遇到前輩您，回來將消息告知師尊，師尊便提議在半年若能找到有金丹修士的勢力支持，便暫時求和，主戰派沒有反對。”

外界大夏修仙界盡屬五宗四族，金丹修士本不出世，主戰派不認為封云鴻能找到，哪曾想白沁這麼好運。

然而，卻是個冒牌貨。

山峰拂面，白沁手將吹得在臉頰的發捋到耳后，抱拳對楊凡道：“前輩，還請您出手助云頂仙宮一臂之力，不管您有什麼要求，只要白沁能做到，一定毫無保留。”

楊凡看了一樣，心中頗為詫異。

按理說，像這樣的份與資質，自有一番傲氣，被無奈為宗門犧牲自我，多會有些復雜的，但其眼神中卻滿是堅定，一如下午說同樣一番話的時候。

楊凡依舊沒有明確應承，問：“你修煉多長時間，達到現在的境界期間的經過大致如何？”

他很好奇，長生質，每一層都是天塹，突破大境界更是難如登天，當初長生大帝十五歲修到練氣大圓滿，卡了整整十五年，在三十歲時一朝頓悟，直接竄到筑基大圓滿。

僅次于長生大帝，比較突出的一個是在四十九歲達到筑基九層巔峰。

為了贏得楊凡的信任和好，白沁再次曝出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信息。

“我也說不清楚，我七歲開始修煉，七歲到十三歲，基本每年提升一層，到練氣六層那年云頂仙宮和五宗四族大戰，我了重傷瀕臨死亡……”

“等等~”楊凡一愣，“兩百年前那場大戰？你不是才二十三歲麼？”

白沁俏臉微微一紅，有些不自然，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是聽前輩說過，修道三十余栽到金丹圓滿，頂多四十多歲。

而自己真正算起來，卻有兩百多歲，三番兩次‘求收留要服侍’，不免有‘老牛吃草’的嫌疑。

“其實赤灝老祖是我爺爺，當時我被筑基修士的神通打中，經脈盡斷，丹田也毀了，師尊和幾位老祖拼命將我救下，用靈石煉化靈把我封印起來。”

“一直到十年前靈能量耗盡才解封蘇醒，沒想到傷勢完全恢復，而且一個月后一舉晉升到筑基五層，之后十年到現在，不管我怎麼努力、閉關，未有存進。”

說完，眼皮微抬，瞄了楊凡一眼，心道：除開封印的時間，我在世確實只有二十三年，說二十三歲也不算錯吧。

“……”楊凡久久無語，竟然還有這種奇跡，不過細想之下也在理之中，畢竟是霸道的長生之。

此刻他也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接白沁的時候，覺得對方非常單純像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殺人卻非常果決，在繁星閣直接一把巡檢司護衛的。

原來是曾經經歷過大戰，而真正行走江湖的時間卻又極。

另外，楊凡對那種‘堅定’目的由來，也有所猜測。

想必是當初大戰的時候，小白沁目睹了親人朋友的死亡，又被宗門上下舍生忘死地救下，現在是要報恩，不想家人同門再遭生死之劫。

“直接從練氣六層到筑基五層，相當于一個大境界了……”

楊凡心中喃喃，除了長生，沒有人能做到，普通修士，或者其他特殊質，連續晉級三個小階都非常罕見，屬于妖孽級的天才。

沉默良久，楊凡看著問：“除了擄走各大宗門的修士，你們有沒有派人襲殺過宗的人？”

沈欣桐和葉家的兩個族老遭黑人襲擊，起先一直懷疑是云頂仙宮的人做的。

后來封云鴻找上門請宗當說客，楊凡便排除了這個可能，但黑人沒再出現，沒找到其它任何線索。

“絕無此事！”

白沁一臉肯定，“當時擄人回來后，師尊和付長老還爭吵過一番，付長老詳細說了目的和經過，他沒有必要瞞。”

楊凡點頭，“你宗門應該有藏書室吧，我想進去看看。”

“可以，不過需要我師尊和祁長老一起才能打開室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