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華聽了連忙道:「是是,這事兒咱們還是以後再細細商量吧。」
想來是今日人多,想著這總歸是有些家醜的意思在裏面,不好意思在楚月苒面前抖落開,轉移話題呢。
趙氏沒什麼好臉:「左右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忌諱,今兒還是理完的好,沒得讓人家姑娘不明不白地進了咱們府上。」
說著,趙氏這才看向溫雅,雖面不好,但總歸是正視了:「姑娘,不知你是何意思?」
一個姑娘家家的,總是要面子的,這樣直接地問,總不會哭著喊著要給他們白家做妾。
趙氏此舉,也是在一個不得已的法子。
誰知這溫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是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這一下將廳上的人都嚇了一跳,白庭也是措手不及:「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溫雅跪的實實在在,就開始哀求:「夫人,雅本就無親無故,若非白公子搭救,怕是就設在那土匪窩裏了。雅知道,我一個土匪窩出來的人,份不乾不淨,自是不敢妄想,雅沒有別的心思,只想在府上為奴為婢,以報答白公子的救命之恩!」
一旁的白慕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通紅:「你一個姑娘家,怎的這樣不害臊!」
「慕華,坐下!」
林氏低聲呵斥了一句,小聲道:「什麼事得到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這裏,莫要無禮!」
白慕華臉一陣青一陣白,憋了滿肚子的話,憤憤地盯著溫雅,卻半個字也不敢再說。
溫雅說著說著,淚便流了滿面,福下行禮:「請夫人全!」
這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原以為溫雅是想為妾,進門,怎麼著跟人回來都是個有野心的,沒想,竟是以退為進,這番話,也人挑不出任何錯來。
趙氏沉著,視線地盯著溫雅,是想拒絕,可這如何說得。
「溫姑娘此舉,竟是連自己的名聲也不顧了?」.br>
白庭一個戰場上肆無忌憚的人,在這廳堂之,反倒是不知道怎麼辦了,踟躕著道:「母親,兒子也是瞧著溫姑娘孤苦無依,咱們府上多一個當差的也不礙事……」
「說什麼胡話呢!」白氏冷著臉拍桌子呵斥。
眾人都嚇了一跳,尤其白淑華姐妹兩個,們還從未見過趙氏拍桌子發火的樣子。
白庭懵了一下,他自小多在軍營,這深門大院裏的規矩,自是不懂得,被白氏這一聲呵斥也是嚇到了。
楚月苒連忙打圓場:「表兄,你還未娶妻,溫姑娘又是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兒,平白無故進你房裏去當丫鬟,你當這府上的人都是白長的,到時落人閑話,於你,於溫姑娘都不好。」
解釋了一下規矩,便嘆氣勸道:「若是你已娶妻,溫姑娘便是給你收房,給一個家也是使得的,可如今這不不就的,你讓舅母如何是好……」
楚月苒話還沒說完,溫雅便跪著往前走了幾步,打斷道:「雅不介意!只要能報恩,別說是名聲了,雅當牛做馬都行!」
如此急切,趙氏自然瞧得出來,面更沉了。
白庭嚇了一跳,他可從未想過收房一事。
瞧著趙氏不好說,楚月苒便聲勸道:「溫姑娘,你是沒關係,可你想過表兄嗎,平白無故收了個貌子在家中,傳出去,表兄還娶不娶妻了。你說的好聽,表兄好心救你,你倒反過來要害他名聲?」
「這……這……」
溫雅有些方寸大,一滴清淚下來,哭著道:「雅不是這個意思,雅只是想報恩,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白公子……」
沒辦法了,只得央求於白庭,只看著白庭心腸,想從白庭這裏下手。
白庭卻慌了神,他從未想過娶妻收房一事,楚月苒這麼一說,他也瞬間明白過來,憋紅了臉。
溫雅往前,他便往後。
「不是……溫姑娘,你是想錯了,我對你從未有非分之想,我……我只是瞧著你可憐,你……」
他一個沙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小將軍,如今卻慌不擇路,一個慌,一個哭,廳堂上作一團,吵的趙氏頭疼不已,猛地出聲呵斥道:「夠了!」
這一聲將溫雅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回頭福下來,不敢再多言。
趙氏起,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溫雅:「溫姑娘,我兒是個人,向來不懂姑娘家彎彎繞繞的心思,但你什麼心思,我們都明白。這樣的事,我們見多了,你也不必在這裏苦苦哀求了,為了我兒的名聲,你是萬萬進不得這個家門的。」
溫雅抬起頭來,滿面淚痕,還想說些什麼,趙氏又打斷道:
「你若是個識趣的,便老老實實地服從我們的安排,去上京城外的別院裏住著,在那裏做事,一樣能報恩,等你親人來尋便是,你若是不從,那我們將軍府也是全了恩義了,左右將軍府這個門你是進不了,不去別院,你便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將軍府與你一點干係也沒有。」
長階上的人負手而立,一席白顯得愈發冷厲,頗有白老將軍的威嚴。
不愧是將門之後!
楚月苒稍加推波助瀾,這事兒就算是黃了,溫雅是無論如何進不了這個門了。
即便是二皇子的細作,去了別院,便什麼都做不得。
溫雅低下頭無聲地哭著,知道,眼下白庭也靠不住了,若想事,只有先答應下來,去往別院,之後再徐徐圖之。
只要還與將軍府有干係,總有希。
福下恭恭敬敬一禮,溫雅哭著:「多謝夫人全,雅定當好好做事,報答白公子救命之恩。」
「倒也不是非要你報恩,只是給你也容之罷了,溫姑娘,你若是真為表兄好,今後便不要再提此事了。」
楚月苒聲提醒著,算是斷了溫雅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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