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芷早就已經被教好了該怎麼說，此時雖有些慌，說話有些不利索，但依舊回過來行了禮，規規矩矩地答道：「回二小姐的話，我家姑娘住在丞相府這幾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吃的也總是不習慣，小姐本就弱，如今又有孕在，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今日去拿吃的時候才了不該有的心思……求二小姐寬恕，此事當真與我家小姐無關，二小姐若當真是氣不過，要罰，便罰奴婢吧！」

倒真是個忠心的丫頭，楚月苒冷笑著，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時候塞進來的，怎的丞相府的人進了這個院子，轉頭就了賈玉娘的人。

這般忠心無二，不知道的還以為此人是被拿住了什麼把柄。

「你倒是敢說，一個客人，也敢話里話外暗示丞相府苛待你們？」

轉頭瞧瞧賈玉娘那的模樣，子反倒是愈發圓潤了，哪裏有半分被苛待的樣子！

楚月苒上前一步，就住白芷的胳膊：「一個客人還敢搶當家主母的燕窩，你當真是臉大啊！」

隨著外頭的一陣，賈玉娘突然就開始哭了起來。

原本好好的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哭著，哀嚎著：「二小姐，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的錯，你別怒啊！你別打人啊，不過一碗燕窩粥而已，您若是氣不過，便打在我上好了，芷兒是無辜的啊！」

沒多久，楚月苒還沒有賴得說話，外頭楚敬威便走了進來，一聲呵斥：「都聚在這裏幹什麼呢！」

外頭那個一開始攔著楚月苒的丫鬟早就跑出去找楚敬威去了。

在這丞相府里沒有楚敬威，賈玉娘什麼都不是。

楚月苒認得，那院子裏的丫頭原本是外院負責灑掃的，也不知怎的就被提到了這裏來伺候。

看來，是時候讓他們知道這院子裏到底是誰當家做主了。

瞧見楚敬威進來，賈玉娘倒在地上虛弱地喊了一聲：「相爺……」

這氣若遊的，若不是瞧著紅潤的臉蛋，還真以為油盡燈枯要去了。

這一聲喊的楚敬威心都化了，連忙上前去把人扶起來摟在懷裏，聲安著：「哎喲喲，怎麼這是，怎麼哭這樣？」.

白芷依舊跪著，此時開始訴苦了：「回相爺的話，二小姐一早便闖了進來，說姑娘搶了夫人的燕窩粥，要爭個高下，姑娘一個弱子，說不過打不過的……」

楚敬威一聽自己的人了欺負，猛然開口呵斥：「你放肆！什麼時候到你來這裏耍威風了！反了天了！」

話音剛落，賈玉娘便攔著：「相爺！可別這麼說，是我們做的不對，白芷拿錯了東西，以為這燕窩粥是你給我的呢……也不怪二小姐生氣，都是我們的錯……」

說著，又堪堪落下幾滴淚來，掛在鼻尖上，一副可憐的樣子，惹得楚敬威更加心疼了。

他反手指著楚月苒，怒聲道：「不過一碗燕窩粥，你當真是個鄉野來的村婦，如此小家子氣，為了一碗燕窩粥鬧得飛狗跳的！你母親也是，為當家主母，如此苛待，不夠大方，鬧什麼鬧！」

楚月苒眉頭蹙，這個狀況是早就想到的，找楚敬威來，也從來都沒想過攔著。

殺儆猴，楚敬威不在，如何殺的了。

上前一步：「父親此話差矣，當家主母雖是母親，可這管事之權可向來都是在祖母的手裏，各院的花銷開支也都是祖母在掌管，父親埋怨此了苛待，可是在怪祖母管家不嚴、治家不力？」

楚敬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你莫要顛倒黑白，此事與你祖母何干！這燕窩是你母親的又非你祖母，顧左右而言他，我看你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沒規矩？是我沒規矩還是父親沒規矩，一個府上留宿的客人，無名無分，還敢反過頭來去搶當家主母的東西，是個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到底是誰沒規矩！反倒是父親，外室、私生子，難道這便是父親所言的規矩？」

楚月苒毫不畏懼，越說越往前，力一點一點給過去，將楚敬威的面漲紅，哆嗦著手指指著：「你！」

「若這當真是父親的規矩，那父親不妨去朝堂上論道論道，看聖上還能不能讓你繼續當這個丞相！」

楚敬威忍無可忍，一掌落了下來：「你這個逆子！」

可楚月苒既然敢往前，必然就是知道楚敬威會打人，再加上楚敬威年紀也大了，不似年輕時的利落，楚月苒輕輕閃躲便躲了過去

倒是楚敬威用力過猛，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父親如今為了這樣不合規矩的事來責罰兒，可是認同這種不問自取、明搶的行為？若是傳了出去，讓父親昔日的同僚們得知了，父親在朝堂上可還有威？」

不退反進，一字一句將楚敬威的啞口無言。

外頭周嬤嬤帶著白氏進來，一步上前將楚月苒護在後。

方才那一幕，們可是真真切切瞧的清楚。

白氏端手走進來，本就是將軍府之後，雖生的麗，但眉宇之間總有獨屬於將軍府的英氣在，這樣昂首走進來，讓楚敬威也有幾分忌憚之心。

白氏站定，一雙眼睛毫無波瀾地盯著站在一的楚敬威二人，冷聲道：「相爺好大的威風！為了一個行事不端的遠房親戚竟要手打自己的親生兒？相爺這個丞相做的，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若知道今日你是這般模樣，當初將軍府還會不會選擇扶持你上位呢？」

白氏這話聲音說的響亮，外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只怕今後外頭人都會知道，當今丞相非但是個只會吃飯的，還是個不分是非護短的人。

母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便將楚敬威上了刑臺。

今日此事若不論個道理出來，那是怎樣都不行的。

楚敬威一張臉漲的通紅，猛地一甩袖子：「哎！你們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