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苒冷笑著打斷：「好到……連東西是送往哪個院子的都不知道？」

一句話，周遭瞬間冷了下來，齊媽媽的笑也僵在了臉上：「二小姐這是何意？」

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指著案板上的東西，神倨傲：「您瞧瞧，這案板上的每一樣東西可都是有嚴格的記錄的，該送去哪兒不該送去哪兒，咱們心裏都清清楚楚，又怎會送錯呢！」

楚月苒不想多說，便給玉簪示意。

玉簪上前一步跟上去：「媽媽好記，可記得今早上該送去夫人房裏的燕窩送去哪兒了？」

前面的人腳步一頓，似乎是想好了回應的話，整理好表后很快轉過來，一臉諂地笑迎上來：「哎喲原來是燕窩的事兒啊，二小姐早說便是，這是咱們的錯！老爺已經派人來敲打過了，奴婢們都知錯了，二小姐何必再費心費力地跑一趟呢，瞧咱們這兒髒水橫流的，可別污了您的！」

真是個會曲意逢迎的人，變臉變的比誰都快。

楚月苒低頭看去，發現廚房的地面是很臟。

不僅外面的院落臟，裏面也髒的發臭。

不敢想像，每日的飯菜竟都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做出來的。

蹙眉，接著抬眼看向齊媽媽，眉宇中的怒意怎樣都遮掩不住。

「你既知錯，便該自行來領罰。」

只溫吞地說著，想看看這個齊媽媽如何應對。

齊媽媽斂了笑意，臉上是不屑的神：「瞧您這話說的，如今這府上管事的還沒說話呢，您倒是上趕著來找咱們的麻煩了。奴婢方才都說了，老爺已經派人來敲打過了，怎的二小姐覺得還不夠不……哎喲！」

楚月苒忍無可忍，一腳抬起來踹在了肚子上。

這一腳踹的猝不及防，齊媽媽一聲嚷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撲在了地上的髒水裏。

周遭的人都嚇得一個激靈，好些個人七手八腳地上前去扶，更有幾個人瞬間就圍了過來。

玉簪一步擋在前面：「怎麼，你們要造反不！這可是二小姐！丞相府正兒八經的嫡長，外祖家更是柱國將軍府，你們目無規矩，是想全部都被趕出府去嗎！」.br>

玉簪這一句怒喝中氣十足，更是搬出了柱國將軍府來。

這一聲，讓方才圍上來的幾個人又都退了下去。

這些到底是小魚小蝦，雖拿了些油水，但膽子也就那麼點，又怎麼敢真的對楚月苒做些什麼。

齊媽媽被人扶著七手八腳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的髒水，臭氣熏天，一張膩的臉上沾滿了泥水，起來便控制不住了，擼了擼袖子往前：「二小姐你這是何意！奴婢便是犯了天大的事，也有老太太來管教，何時到二小姐在這裏指手畫腳、耀武揚威了！二小姐用私刑，也不怕老太太怪罪！」

楚月苒又上前一步，端著手，神默然，偏這樣子將齊媽媽嚇得不行，生怕再一腳過來，自己可遭不住。

於是帶著人又連連後退了幾步，齊媽媽拉著幾個丫鬟擋在前：「二小姐現下可是老太太管家，您莫要僭越了！那燕窩老爺夫人都說不追究了，您在這裏做什麼呢！」

屋這麼些人，實在是礙眼，楚月苒環視了一圈，冷聲道：「無關人等都退到一邊去，此事既與你們無關，便莫要引火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窸窸窣窣地往後退著，但又不敢走，楚月苒沉聲大喝：「滾！」

這一聲將眾人都嚇到了。

本就是以查賬目的名義來的，眾人本就擔心，再加上楚月苒這一腳踹的實實在在，眾人駭然，猶豫片刻，便都退到了一旁去。

中間留出地方來，齊媽媽頓時就有些慌了。

但到底是廚房裏待了多年的老人，直起腰來：「二小姐這是何意！廚房裏這麼多事，若是耽誤了各房的午飯，奴婢們如何擔當的起！」

「夫人的燕窩你都可以隨意讓人拿去，這點小事你還怕？」楚月苒回過頭來，一眼看過去，帶著凌厲的目。

齊媽媽瞪著眼，毫不讓：「奴婢可是老太太的人，怎麼說都是府上的老人了，二小姐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懲罰奴婢吧！」

「放肆！」楚月苒一個掌扇了過去，力道之大，將齊媽媽直接掀翻在地，屋的人都嚇得一個激靈，楚月苒指著倒在地上的齊媽媽，不給息的空間：「你一個下人，也敢用祖母來我，沒規矩的東西，我看你就是欠管教，玉簪，掌！」

玉簪也是個機靈的，楚月苒話音剛落，便一步上前，朝著齊媽媽便是左右兩個大子。

楚月苒又道：「你為廚房管事，目無規矩，以下犯上，按家規，杖二十，拿板子來！」

廚房裏眾人又怕又慌，但不知該如何做。

畢竟平日裏都是齊媽媽說了算，如今驟然出了這岔子事兒，誰都沒個主意。

瞧著眾人不彈，玉簪回頭怒斥：「你們都是死人嗎！沒聽見二小姐吩咐，還不快去找！」

周遭的丫鬟婆子目閃躲，誰也不敢。

日後還是要在廚房裏做事的，若是得罪了齊媽媽，他們也不會好過，自然不敢。

玉簪見狀，一擼袖子自己出去找板子去了。

地上的齊媽媽這才掙了束縛，著急忙慌地便想爬起來，楚月苒上前一腳踹在彎：「犯了錯，便要跪下認錯，我讓你起來了嗎？」

目森然，居高臨下地盯著齊媽媽，犀利的目像刀子一樣。

齊媽媽雖形健碩，但廚房的生活太過滋潤，向來都是窩在廚房裏什麼都不做，這才養出了一，如今一便氣吁吁，起都起不來。

很快，玉簪便拿了板子來，楚月苒手道：「摁住，我親自行刑。」

周遭一片嘩然，眾人也是沒想到，楚月苒竟然真的敢齊媽媽，要知道，齊媽媽可是府上多年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