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了,玉簪跟著回了院子,這才小聲道:「二小姐,小公爺是不是對您有意啊……」
楚月苒猛地看過去,讓玉簪瞬間噤聲,低下頭小聲嘟囔著:「奴婢多……」
只是瞧著那小公爺看自家小姐的模樣,委實是勾人,想著在青燈寺門前那個大娘子也太不討喜了些,自家小姐若當真與那小公爺有什麼,到時嫁過去了,說不準是要吃婆家苦的!
玉簪兀自擔心著,卻見楚月苒臉上半分神都沒有。
想來是自己想多了也說不準。
將窗臺上的花給換掉,玉簪澆了水,甩了甩手,瞧見楚月苒在上脂,愣了一下:「二小姐您要出門?」
楚月苒戴上左耳的耳環,對著鏡子跟原來的比對了一下,很是滿意,點了點頭道:「慕華的葯該配了,如今臉雖好的差不多了,但總歸是再用上幾副葯好,以免再顯現出來。好不容易擺了自卑,可不能讓白高興了。」
這藥猛烈,不敢常用,但還是要用上一些的,不能耽誤太久。
玉簪也問:「可二小姐先前不是說此葯藥猛烈,不宜多用嗎?」
楚月苒戴好了耳飾,起走過去的同時,順手敲了一下的頭:「傻姑娘,慕華已經許久未用藥了,我也是擔心反覆。用一些不就好了。」
左右藥方都是自己配,藥猛烈的引子放一些就好。
「可是二小姐,奴婢聽說最近外面不太平,咱們要不還是過段時間再出去吧?」玉簪手裏拿著殘敗的花兒,臉有些發白,瞧著很害怕的樣子。
楚月苒不由好奇:「什麼事能將你嚇這樣,跟我說說。」
上京城是天子腳下,衛森嚴,能發生什麼駭人的事,也向來不信什麼鬼神之說。
但能把這丫頭嚇這樣,實屬罕見。
玉簪臉變了變,左右張了下,才小心翼翼地道:「二小姐不出門,有所不知,最近上京城經常有人失蹤,都是像咱們這樣大的子,還有孩子,也瞧不見,只是找不見人。嚇人的!」
是了,玉簪最是害怕這種事,看不見不著。
只是,皇城腳下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上京城衛森嚴,失蹤了,沒報大理寺?大理寺沒有去尋?」
「尋了!」玉簪拍了拍大,「怎麼沒尋呢!尋不到呀!這些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嚇死人了!」
玉簪一把抓住楚月苒的胳膊:「二小姐,咱不出門了行嗎,您要買什麼藥方,咱們讓管家去買。」
看樣子這事將嚇得不輕,瞧著倒不像是坊間傳聞愈演愈烈的樣子,可上京城守衛森嚴,皇城腳下,天子又怎會允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
玉簪瞧著楚月苒只顧著皺眉思索,不由急了:「二小姐呀,要不咱們與爺說一聲,讓爺陪著,有男子陪同,好歹安全一些。」
「可不湊巧,二哥方才送他的同窗出門,這會兒不知道去哪兒了。」
楚月苒收拾完畢,這會兒已經換好了服。
「好了,你別擔心,正巧院還有許多事需要你做,廚房那頭也有事需要你幫襯著些鄒媽媽,你就不必隨我去了,我帶幾個家丁,不會有事的。」
府上家丁也都是訓練有素的,白氏也有隨嫁過來的家丁,都是在軍營里歷練過的,跟著白老將軍的人,不會差。
玉簪也知道白氏隨嫁過來的家丁都是個頂個的好,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二小姐萬事當心,早些回來。」
臨近夏日,冰窖里的東西分發都需要嚴格的把控,玉簪需要留下來照看著院的事項,雖擔心,卻又膽小,恰好又走不得,只能這般囑咐。
楚月苒擺擺手,人已經走了出去:「知道了!」
可去問的時候才知道,白氏有事出門,帶走了好些家丁,如今還剩下的,不過三人。
留下一人守著院子,楚月苒帶了兩人出去,想著兩人再怎麼樣都夠用了的。
好些日子沒有出門,踏出府門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只是玉簪說的事還縈繞在心頭,總歸是有些擔心的。
前幾日捎了口信給藥房老闆,藥材早就備下了,再不去,恐怕會損失藥效。
在去藥房的路上,楚月苒還一直在想玉簪說的這件事,只覺得悉,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馬車晃了一會兒,比往日都要顛簸,本就因為此事而心緒不寧,如此便更加神煩,便敲了敲馬車壁:「怎麼回事?」
車夫往旁邊靠了靠停下,隔著門,聲音有些張:「二小姐,今日出門匆忙,未來得及細細檢查,馬車似乎有些問題,顛簸了許多……」
楚月苒嘆了一口氣:「現在能修嗎?」
「自然可以,只是得勞煩二小姐等上些會兒了。」
「要多久?」
「奴才也拿不準……」
楚月苒心中煩躁,也覺得馬車裏都燥熱了起來,正想著要不要下了馬車步行的時候,外頭的喧雜聲越發近了,吵進耳里,給悶熱的空氣徒增了煩惱。
皺著眉頭打開馬車簾子往外看去,只見外頭人都往前聚了過去,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不遠人流聚集,高大的石獅子後頭若若現的紅大門邊,看著很是眼。
那方約傳來嚎哭的聲音,那聲音凄厲刺耳,偶爾的幾聲高了,便會傳過來,似乎是在哭訴冤。
楚月苒著簾子看了許久,扭頭問道:「前面可是大理寺府邸?」
外頭的車夫正好在簾子底下,這會兒抬起頭來,一腦門子的汗:「是,二小姐瞧得真切,前面不遠便是大理寺了。」
只瞧著外頭人越聚越多,楚月苒疑道:「為何門前聚了這麼多人,近來可有什麼大的冤案?」
往日去藥房都要經過大理寺,上京城乃天子腳下,人人富庶安居,大理寺也清閑得慌,哪裏有什麼案子審,多半都是些蒜皮的事,可是從未見過大理寺有這般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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