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苒作勢後退幾步,一下子就撞在桌子角上,「哎呀」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衛軍又呼啦涌了上來,更是有的一腳踹在了安國公世子的肚子上,將人給踹倒在地,上去便將他胳膊扭在後頭,摁倒在地上了。
疼的安國公世子登時大起來:「啊——疼疼疼!疼死我了!你們這群***的,膽敢對我手,不想活了嗎!」
瞧著自己兒子被這樣對待,安國公也坐不住了,站起來想要說什麼,但此事他們理虧,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急的臉都紅了。
一旁幾個下人手忙腳地將楚月苒扶了起來,京兆府尹急的都跑了下去,站在楚月苒面前迭聲問:「二小姐,可有事?」
楚月苒一手扶著腰,戚戚然道:「沒事……不能妨礙府尹辦案,府尹不必管我,左右我已經被人污了名聲,哥哥為我討公道還被人下手打今日這般模樣,上了公堂,還要被人這樣誣陷……哥哥如今都下不了床,我一個弱子,能有什麼辦法!」
說著,便扭著帕子懟著眼睛開始哭起來,聲淚俱下又委曲求全的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外頭的人瞧了都不由氣:「要說這二小姐也是可憐,安國公世子污言穢語慣了,對一個姑娘家,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還不就是想污人名聲!」
「一個好好的姑娘,就這麼被他給毀了,別說是丞相世子了,便是我聽了都是想打人的!」
「還下手,真不是人!」
這風向頓時一邊倒了,楚月苒又哭得厲害,這形勢可是越發明朗起來了。
京兆府尹此前早就去多番問過話,不僅兩府,他們那日吃飯的酒樓也去過了,多番問詢,早就知道那日安國公世子到底說了什麼話。
今日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得罪了將軍府。
他如今面難看,楚月苒越哭,京兆府尹心裏便越是打鼓。
外頭人聲音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失控,京兆府尹知道,這時候若是再不下定論,怕是要出事。
於是一甩袖子,連忙往回跑,去尋方才的木板子。
這時候,外頭有人匆匆穿過人群來報:「報——」
京兆府尹瞧著外頭來人,板子終究是沒落下去定音,便長了脖子往外張:「何人來報?」
來的是安國公府的管家,管家進來之後先是對堂上京兆府尹一拜,隨後又對著安國公拜下去道:「老爺不好了,夫人病了,太醫這會兒正瞧著呢,許是不大好了,快讓公子回去瞧瞧吧!」
楚月苒聽言眉頭一皺,這倒是個好招數,在這兒演了半天呢,眼看著這罪名便要落下來定板兒了,竟殺出個管家來?
抬起手帕了眼淚:「原來,安國公世子還是那妙手回春的醫者呢?」
安國公世子方才從地上起來,臉上好大一個紅印子,他咬著牙,大袖子隨著作一甩一甩的:「你這是何意!我會不會醫與你何干,與今日此事何干!」
楚月苒放下手來:「世子既知道,那回不回去又有什麼分別?」
「你!」
安國公世子作勢又要上前去,可他方才踏出去了一步,立馬想起了方才被衛軍死死摁在地上的場景,一個哆嗦,眼神看過去瞧了瞧,慌忙又了回來。
他打不能打,罵也不會罵的,委實難得,便只能指著楚月苒,氣的手指都哆嗦了,也不過「你你你」地徒勞地喊著。
安國公這時候也立起來,先是瞪了他兒子一眼,讓人老實著,便又拱手對京兆府尹道:「府尹大人,況急,懇請府尹暫停審理,讓我兒回去侍疾……我們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最後一面,那將憾終生啊,府尹!」
見安國公這樣低聲下氣求人的,他這副模樣讓京兆府尹也慌了神,方才安了楚月苒,如今又來一個安國公,他倒是生平頭一遭萌生了想辭回鄉的想法。
事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同意,只是將軍府那邊……
京兆府尹頭疼裂,尷尬地向楚月苒。
楚月苒只顧著哭,用帕子了眼淚:「我不要的,府尹大人早日查明真相,還我與哥哥一個公道才是……」
知道安國公府管家既然來了,這便是他們一早便備下的後路。
且安國公這樣懇求,今日是無論如何都審理不下去的,可就是不想讓他們好過,那安國公夫人定然是無虞的。
外頭吵吵嚷嚷,裏頭作一團,這=案子是審不下去了。
京兆府尹就擔心開堂第一日,這等況便傳到聖上耳朵里去,那他這個京兆府尹可真是做到頭了,當即便回家去吧。
回一板子拍下去,京兆府尹高聲道:「休堂!」
兩邊的衙役打著手裏的子好一陣子,嗡嗡的呼聲讓屋屋外的人都沒了靜,安國公連忙過去將兒子扶起來,臨走之前,還特地看了楚月苒一眼。
楚月苒微微笑著,欠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國公爺慢走。」
待出了京兆府的門,上了馬車,安國公世子才開始慌張起來。
今日這等形他也知道,得罪的是將軍府,雖這一次只來了楚月苒一個,可見著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人。
他著手,十分無措,時不時地還看看外頭。
這是安國公府的馬車,街上人都認得出來的,他掀開簾子便瞧著有人指指點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若換做平日,他非要跳下車去將這些人狠揍一頓,讓他們再也不敢在背後嚼他的舌子,可此時見了,他卻只覺得心虛。
更何況安國公還坐在馬車上,半句話都不說,閉著眼睛,一不,瞧不清楚到底在想什麼。
安國公世子急的狠了:「父親,這到底怎麼辦是好,若定了案,將軍府的人豈不是要整死我!」
安國公不說話,依舊閉著眼睛,似乎是累了,小憩著,不願理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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