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談了一會兒,琉兒趕了回來,將藥膏小心翼翼地給玉簪遞了過去。
楚嫣然生怕再問這紅疹之事,尋了個理由離開了月夕閣。
書房的主僕二人,看著這兩人狼狽的影,相視一笑。
這做多了虧心的事的人,是日日都不得安穩的。
一會兒功夫,楚嫣然就回了羽然堂,猛得灌了幾口涼茶才冷靜下來,想到了在萬芳樓的事。
「琉兒,你是如何回到府里的?」方才急著去質問楚月苒,落了邊人。
琉兒回憶了一番,回道:「奴婢與您在萬芳樓一起時,不知被什麼在後面打了腦袋,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在羽然堂了,不知道這背後之人是誰。」
「原來我還懷疑楚月苒,可那副模樣倒不像是假的,但這一切都太巧合……」楚嫣然就著的話,垂眸思索著。
萬芳樓這局是心布好的,即便楚月苒沒來,也不會只有和裴小公爺兩人在房中。
莫非是寧王?
不對……
寧王一個外男,不常來楚府,怎會知道會害楚月苒呢!
微瞇著眼,還是覺得這楚月苒最可疑,輕拍桌子道:「我次次設局,次次逃過,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我看就是扮豬吃老虎,藉機來害我!」
「所以這次的事是二姑娘所為?」琉兒倒吸一口冷氣,想了想,小聲道:「奴婢也覺得二姑娘不是省油的燈,還是得多提防著點。」
楚嫣然搖了搖頭,又道:「此事你莫要聲張,就當不知道此事。我費盡心思討好和母親,可賭不得。待明日去了裴府,我再找機會試探試探。」
「是。」琉兒應了一聲,不再提及此事。
楚嫣然念及就要嫁給裴小公爺,氣也完全消了下去,小跑到房紅木梨花櫃中取了那日「爭」來的裳。又拿了裳站在銅鏡,幻想著那日在裴府穿上這件裳的樣子,角抑制不住地勾著。
琉兒也當自己伺候的公侯夫人,跟著一起笑開了花。
翌日,楚月苒早起后仔細梳妝打扮了一番,上微紅的口脂更是襯得如凝雪。銀燈為梳好髮髻,想著小姐原本的華容,偏被面頰上的兩團紅遮擋了如此芒。
不過今日小姐也是故意不要出風頭的。
想到此,失落的緒也就緩和了些。
從楚府到裴府,一路穿過上京城幾條繁華的街,楚月苒與楚府其他小姐都坐在一。此刻馬車上還坐著楚老夫人,因有這長輩在,楚家姑娘們收斂了脾,都不怎麼多說,馬車甚是安靜。
這次同行的人多,比楚月苒平日裏乘坐馬車的要寬敞了一倍不止。雖是楚府眾多馬車中極為普通的一架,里陳設也細周道,甚至馬車的一角還掛著花鳥紋銀香囊。馬車暖香彌散開來,一旁的小桌上還備著茶點。
楚月苒悠閑地坐著,倒是覺得此比那裴府還要讓人舒適。
馬車漸漸慢下,楚月苒朝外看去,眼便是巍然的裴府門。許是裴子燃了朝中紅人的緣故,這府邸比前世嫁過來時還要緻氣派許多。
前世除了欺辱,這裴小燃左右逢源,討不到一點好,仕途亦是越走越不順。
全是因這目短淺,心狹隘。
不過立了一件功,便驕傲如此。又是擴建府邸、裝點門面,又是大肆宴請上京城貴門前來。
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知道一句「聖心難測」的話。
況且他也確實自作聰明,惹了聖心不悅還不自知。
後有人推了一把,拉回思緒,跟著人一起下了馬車,距離那悉又陌生的裴府更近了。
楚老夫人走在最前頭,先進了府里。剛進硃紅大門,便有個著乾淨的嬤嬤迎了過來,在旁邊引路。
一眾人被引到堂正院,嬤嬤停了下來,「屋裏頭有茶為幾位夫人小姐備著,也有人伺候。若是夫人小姐們嫌屋裏頭煩悶,也可在府里走走,這會兒夫人還在忙著督促開宴的事。」
「有勞嬤嬤了。」楚老夫人常去赴宴,早懂這些規矩,客氣道。
嬤嬤行了禮,緩緩退下。
待人走後,楚老夫人掃了一眼跟著的幾個孫,擺手道:「讓你們待在屋裏頭恐怕也待不住,自己走走吧,莫要惹事。」
楚樂微子活潑,這會兒聽到可以自由走,頭一個高興地應著,「祖母放心,我們不會惹事的!」
「就屬你最不讓人省心。」楚老夫人對這年紀小的孫倒沒那麼苛刻,寵溺地笑了笑。
楚樂微吐了吐舌頭,拉著旁邊的人道:「二姐,我們一起走走吧,悶死了。」
「好。」楚月苒想著一會兒這裏會聚不人,攏了攏罩紗,跟著一起走到了外面。
楚嫣然本想跟上去,可想到昨日的事還未和裴小公爺解釋過。四了,找到了一個低頭走過的丫鬟。
「可知道裴小公爺住在何?」雙手立在腰間,故意昂首姿,仿若已經了公侯夫人。
府邸丫鬟向來人微言輕,對來往主子向來畢恭畢敬,因而饒是沒發覺這扮作公侯夫人的樣子。
依舊低頭著,小聲回話道:「您若是不嫌棄,奴婢替您引路吧。」
「嗯。」楚嫣然驕傲地應了一聲,跟著一起走出了堂外。
很快,停在一比正堂院落只窄一些的院子,院正門比府外大門還要奢華一些,門框是由金漆勾勒的雲紋,要費不銀子。
院門外守著兩個侍衛,跟著引路的丫鬟走近了侍衛。
「勞煩進去知會一聲,就說楚家大姑娘有事要見裴小公爺。」琉兒自覺上前傳話。
兩個侍衛上下打量了楚嫣然一眼,見著不凡,應當是今日來的賓客,但面上未有毫客氣。
來攀附的子也不只這一個了。
人人都要見,裴小公爺哪裏顧得上?
想起裴子燃代的話,其中一人拱手道:「姑娘一個子在此不妥,待宴席開始,我家小公爺出自會出來相陪。」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誰,昨日……」琉兒聽出話中嫌棄,氣惱道。
楚嫣然輕咳一聲,止住了琉兒的話。
自己走上前,饒是自通道:「我與裴小公爺有私,你進去問問便知我能不能進去見他。」
即將嫁給裴府,裴小公爺怎會不見?
聽了的話,其中一個侍衛小跑著去院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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