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微委屈地撇了撇，嘀咕道：「裴夫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做錯的明明是大姐姐。」

「裴夫人是外人，此事也不便同說。」楚月苒不得不被待見，這會兒反倒是輕鬆許多。

勸說了旁的人，拉著也跟了上去。

用完宴膳食就能回去了。

一炷香后，楚月苒跟著這三人回到了裴府正堂，彼時比方才來時多了一倍人，正是熱鬧的時候。

見裴夫人來，來府的夫人小姐皆看了過去。看到手邊拉著的人，議論紛紛。

「裴夫人怎一直拉著楚大姑娘，莫不是中意，要做自己的兒媳了？」

「裴府與楚府是門當戶對，兩家要聯姻也不意外。」

們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足夠讓楚嫣然聽到了。

原是擔心與裴子燃的這樁婚事不了，不料裴夫人竟只中意。聽了這些恭維的話，更是信心滿滿，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裴夫人怕夜長夢多，原就是打算在今日公佈這樁婚事的，聽到這些話亦是歡喜得很。

「嫣然這丫頭我喜歡得很，只要楚老夫人應下，過幾日我就帶著聘禮上門提親。」清了清嗓子，故意看向楚老夫人道。

楚老夫人自是同意這樁婚事的，配合著的話道，「裴小公爺一表人才，嫣然能嫁給他，是的福氣。」

兩人一來一回，就算是在眾人面前將這婚事定下了。

楚嫣然失而復得，心竊喜。

父母之命妁之言，裴小公爺不願意又如何？

「裴小公爺明明喜歡的是……」楚樂微見婚事就這麼定下了，正要鳴不平，見旁的人一記眼神過來提醒，立刻止了話。

若是在此刻說出方才裴小公爺和大姐姐說的話，楚家的臉在京城也就丟盡了。

幸好幸好……

拍了拍口，激地看了一眼楚月苒。

二姐姐份和才比大姐姐好，即便不嫁給裴小公爺，日後也能嫁給比這裴小公爺更好的人。

裴夫人定了婚事，移步去催宴，留著賓客在原。

來赴宴的大多因為裴子燃是朝中紅人，或是拉攏，或是攀附。

見多了個裴家兒媳，自也要不餘力地捧著了。一會兒功夫已將楚嫣然圍著了，熱絡地說著話，倒顯得楚月苒這裏有些冷清。

然而這份冷清恰是喜歡的，信步走到堂，想坐下安靜喝茶。

楚樂微心思又回到了糕點上，趕跟著走了進去。

只是，這堂並沒有楚月苒想像的那般安靜，還坐著不貴門小姐。自進來，就一直被這幾個目盯著，眼神里看不出一友好。

楚月苒並未理會，尋了一位置坐下。捧著丫鬟遞來的茶，耐心品茗著。

楚樂微向來心，沒留意過這些眼神。

這幾人見自己被忽視，更是來勁了，議論聲越來越大，帶著明顯的怨氣。

「那可是楚家二小姐，與寧王曖昧不清之人？」

「也配和寧王曖昧？不過是看寧王得勢一直糾纏著罷了！」

「所以寧王失勢，這不就來攀附裴小公爺了。再多的心機有什麼用，那妹妹比眼好，命更好!」

這議論的話和指名道謝已經沒什麼區別了，楚樂微放下糕點，瞪了一眼這些說閑話的人。

見們還要說，也沒什麼胃口了，起反駁道：「你們說什麼呢？好得也是名門閨秀，這說起話來怎麼都是酸臭味呢！寧王看重我二姐姐，因公務與多說了幾句話。你們沒這機會，還不是長了個榆木腦袋！」

「你們口中的裴小公爺，那也是我大姐姐的未來夫婿，怎麼都是我楚家的事。」

這一通話將們懟的啞口無言，憋得臉通紅。

楚月苒怕妹妹吃虧，遞過去一塊梨花棗糕，輕聲道：「樂微，謝謝你為我說話。其他的話就不要繼續說了，一會兒來了人，恐會被反咬一口。」

「好。」楚樂微也罵過癮了，乖乖地點了點頭，接過糕點，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

這事剛消停，又被來人生提了起來。

楚嫣然早聽到這些辱人的話，在外守著不進去，是想多聽一會兒。

就當是藉著這些人的替出氣了！

走了進去，朝著面紅耳赤的幾個鬼門小姐躬行禮，「方才是我妹妹不懂禮數，我替向各位道歉。」

「罷了，看在大姑娘的面子上，我們也不同計較了。」幾個貴門小姐正愁被懟的下不了臺，聽到楚嫣然的話，一下子昂首姿起來。

楚月苒聽這幾人的話，眉頭皺。

這楚嫣然不好好做的公侯夫人，竟還想在幫襯著別人，當真是蠢的讓人生厭。

沉得住氣，只是瞥了一眼便不理。楚樂微原是佔了上風的，這會兒被人拉下來，氣不打一來，怒道：「二姐姐，你胡說什麼呢！」

「樂微，不要胡鬧。」楚嫣然不惱，做出長姐姿態，訓道。

這模樣更惹人生氣了，楚樂微就要衝過去理論，被攔下來。

攔著的是楚月苒，在耳邊勸說道：「你進退，不明真相的人，都會像方才祖母和裴夫人那般。」

楚嫣然擺明了是要激怒樂微，藉此來顯示自己的端莊持重。

不理會就好了，何必陪著演下去。

楚樂微聽了進去這話，冷靜下來，坐了回去，自顧地吃著糕點。

果然。

見兩人都不搭理了，楚嫣然皺了皺眉，臉上笑容凝固，拂袖離開了堂。

半晌過後，裴夫人催膳歸來，招攬著堂的賓客去了宴廳。

一長樹形狀的曲形桌，中心凹陷，置流水，流玉盤裝著各菜肴，在流水中循環往複的漂著，是為最盛行的曲水流觴宴。

楚月苒被引著落座，左側是楚樂微，右側是楚嫣然，對座是祖母。

裴夫人的主座挨著楚嫣然，端著琉璃杯道，「多謝各位今日赴會，我們舉杯共飲。」

楚月苒跟著其他人，緩緩舉杯，正要飲下這果酒。

酒還未口，門外忽然闖進一些穿甲侍衛。守在門口，規矩向兩旁並立，似乎在等著誰。

眾人饒是一驚，放下杯盞。看清穿侍衛走來的人，驚的飲不下這酒了。

來人不是寧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