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苒雖如此想,但知道此時勸不了白庭什麼,默默在旁聽著。
只是溫省下來的銀子蹊蹺得很,得派人去查查。
「若沒別的事,退下吧。」白庭抬眼看了一眼,吩咐道。
楚二管家正要離開,想到溫手賬本的事,問道:「那溫姑娘日後再提及幫忙看賬目的事,是否聽的?」
「由去吧。」白庭的賬目乾乾淨淨,本也沒有什麼見不得的地方,加上自己日後是不打算娶正妻,只有一個子,院中事宜也是要由打理,擺手道。
楚月苒聽了這話,捻著手中的棋子,言又止。
看來大哥很喜歡溫,所以讓溫看自己院中的賬目也無妨,只要不犯什麼沒有原則的事就好。
也難怪前世會一步步被溫推向不復之地。
所以,若要讓大哥徹底遠離了溫,只能一步步揭開溫的真面目……
楚二管家點了點頭,又朝著楚月苒拱手行禮,這才緩緩退離了書房中。
「繼續。」白庭揚了揚手中的白子,著袖,白子落在棋盤上。
楚月苒輕應了一聲,將手裏的黑子也送到棋盤上。兩人一來一回,足足下了一個時辰,最終白子勝。
「苒苒,看來你在楚府日日勤勉,如此下去,下次對弈你我之間輸贏就難分了。」白庭十分高興眼前這位妹妹在棋的進,笑著贊道。
楚月苒也笑了笑,搖頭道:「每次與大哥對弈,總能學到許多。長此積累,也就有所進了。」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我差人掌燈送你回房。」白庭過窗外,見夜漸深,起去外面招了人掌燈。
楚月苒見人提了燈過來,輕步走到門口,在外等候許久的玉簪也迎了過來。
主僕二人拜別白庭,回了自己的住。
待回了房間,楚月苒臉微微沉著,吩咐道:「明日你找個人去探探溫近來在做什麼,特別與楚二管家一同做了什麼。」
「是。」玉簪鋪好床,放下幔帳,過去回了話。
楚月苒應了聲,安心去沐浴。
夜微涼,上京城一片漆黑,大多人都夢,夜幕之皆是肅穆清靜之地。
翌日,楚月苒自辰時起,用完膳便在房中看書,不知不覺已臨近晌午。
「奴婢找了大公子房中從前伺候過夫人的去盯著溫姑娘和楚二管家,發現這兩人省下的那筆銀子竟是剋扣邊境將士嫉料得來的。」玉簪想到自己查到的事,義憤填膺道。
楚月苒聽這話,反而有些不惱了。
溫是命人將這批送往邊境將士的裳收回了?
那皇上也不會因此疑心白庭了……
若真如此,溫也算差錯辦了一件好事,不枉大哥這般看重了。
可事當真有那麼簡單嗎?
玉簪繼續道:「溫姑娘知道白庭公子有重邊境將士們,不敢將服都撤回來,而是將裁剪好的裳減薄了一層,在送過去的米里混了泥沙。」
「胡鬧!」楚月苒眉頭皺,真想現在就去狠狠地打這溫一掌。
邊境環境與上京城不同,正是寒涼的時候。夜時更是寒風刺骨,如刀一般拍打在人的臉上。邊境將士們大多要守夜,不慎凍死的也不,因而對所著裳極講究,薄一分便能讓將士們凍一分。輕則風寒,重則凍死在冷夜裏。
還有那些米,雖傷不到將士們的命。
可白府被多人盯著,本做了好事之事讓皇上起疑心。可給將士們送去的東西不好,那便會惹上暗害將士的名聲,即刻就會被打臣臣賊子。
這溫真是蠢不自知!
玉簪看臉不對,意識到事態嚴重,提道:「這事要儘快告訴大公子。」
「昨日與大哥對弈時,他說今早今日要出上京城,這會兒估著已經離開了,晚了。」楚月苒攔下,擺手道。
玉簪這一聽更憂心了,急問道:「小姐,那怎麼辦?」
在問話的功夫,楚月苒已經寫好了一封信,給遞了過去,吩咐道:「溫既想通過省下錢銀在大哥面前邀功,自會派最慢的車馬去送。我們找最快的馬將信送到邊境外祖父舊部手上,讓他出面攔下這批裳。」
「記住,找些牢靠的人,這信一定要送到外祖父舊部手中!」想到什麼,神凝重,再叮囑道。
自外祖父卸下兵權后回京后,邊境這些將士分為兩派。一派是外祖父舊部,一派是與白家對立之人。若是讓這些與白家對立之人知道這批有問題的裳,自不會放過坑害白家的機會。
玉簪雖什麼都不懂,但也不多問,將信小心揣在袖中,立刻出去送信。
楚月苒見人走後,稍稍放鬆了一些,凝眉繼續看書。
而方才口中愚蠢至極的人還在洋洋自得,正與楚二管家盤算如何在白庭面前邀功。
「你放心,我不要錢,我只想得到公子的讚賞。你我為公子省下這麼多錢銀,他若高興,自也會撥些銀子賞賜給我們,屆時這些銀子都是你的。」溫見眼前人有些猶豫,走過去,低了聲音道:「若此事,或許我有機會為這白府的當家主母,日後你就是這楚家大管家就要易主給你了。」
這確實是楚二管家心心念念之事,但若得因此事得罪了大公子,連這二管家也沒得做了。他如此想,更是憂心了,嘀咕道:「大公子極看重將士們,若知道我們在此苛待了他們,恐會震怒啊!」
「你放心,大公子永遠都不會知道。」溫不屑一笑,解釋道:「大公子是用自己的私錢為那些將士買裳和糧食,而非軍和軍糧,是意外之,怎會在意這送來的東西是否是上乘的呢?」qs
楚二管家被點醒,沒了後顧之憂,笑著說道:「溫姑娘說的極是,不,是白夫人說的極是!」
溫聽他這恭維的話更是高興,遞過去一個荷包,荷包里都是平日裏攢下的一部分銀子,「這是賞給你的。」
既要為這未來的白夫人,那懂得用錢銀打點手底下的人,收攏人心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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