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苒聽他這麼說，回想起他口中提點之人膽戰心驚的樣子，饒是覺得好笑。

這楚嫣然定以為寧王的人遍佈整個楚府，自己的一舉一都被寧王監視，所以做那些也是故意讓寧王的「眼線」看呢。

看來寧王這上京城的名聲著實唬人呢！

「怎麼了？笑什麼？」連錦程見兀自笑著，也不回答他的話，眉頭皺得更深。

楚月苒抬眸看著他，想起這上京城傳言裏的寧王，與眼前饒是不同。眼裏的寧王，並非辣手摧花，殺人如麻，反倒有幾分可。

笑著回道：「傳言寧王的鷹眼遍佈整個上京城，大姐姐定是以為自己時刻被王爺的人盯著，所以不敢停歇，每個時辰都要來向我示好。」

「我的鷹眼確實是遍佈京城，倒不至於能自由出別人的府邸，更何況還是丞相府，多慮了。」連錦程也笑了笑，見氣氛鬆弛了許多，他打開摺扇輕扇了扇。

他凝視著楚月苒，嘆道：「你若一直這樣，不是好的？本王在外面令人膽寒，在你面前卻未曾表過一威懾。況且你也不是尋常子，自然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畏懼我。所以，在我面前，你無需守什麼規矩。」

「在我眼裏，你與那些人都不一樣。你在我面前甚至可以忘記我寧王的份，你想說什麼都可以。」不待楚月苒開口，他又極力提醒道。

他次次不計回報地幫，當真不到這份特殊？

他從不會對其他子這樣……

想到此，他有些鬱悶，端起手邊的茶飲下，坦言道：「你放心，若你只是不想同我在一，我也不會著你。」

「他們只知道寧王的鷹眼遍佈京城，卻不知上京城的豺狼虎豹也將寧王所及之圍的水泄不通。寧王屢建奇功，鐵面無私，深皇上信任。王爺這樣的人，喜歡獨行。在渾水中的人，攀附不了王爺，便會記恨防備。若不想平白被這些豺狼虎豹的爪牙傷害到，僅有王爺自己一人潔自好，清者自清是不行的。」楚月苒自不是要遠離他的意思，不想他繼續誤會下去，耐著子解釋道。

連錦程雖與想法不同，但善於察人心。的這番話雖沒有明說，卻暗含深意，他已經完全清楚此番「疏遠」的用意。

只是，他並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和名聲，更想將這番話套在上。

為楚府嫡，白老將軍看重的外孫，何嘗不是旁人的眼中釘，中刺。

「我會盯那些暗的爪牙，絕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此是在你哥哥住，所以不必過於警惕。但你放心，你我之間若還有旁人在時，我自會注意分寸。」

他沉默了半分，幽深的瞳孔閃過一道，一字一句道：「我會護好你，絕不會讓你在我這裏到半分傷害。」

楚月苒知他話說的很明白，更懂他對的心意，眸中閃過一道淚。

沉了片刻，亦是一字一句，認真道：「也請王爺放心，今後王爺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

「我知道你有許多事要做，所以不願婚。但如果你想，我會即刻讓那些流言真。若你不想，你做什麼，本王亦會暗中助你，你且放心去做。」連錦程知眼前人心中藏著許多事，有楚家，有白家，甚至關於這兩家外宅之事。這本不該是一個子要扛起的事，但想扛，他便陪一起扛。

兩人對話間，落子未停，棋盤上黑白子幾乎佔滿，卻分不出勝負。

楚月苒握著手中的棋子，看著佈的棋子。黑方只守不攻，任由白子佈局，兩方不似是對手，更像是一方守著一方。

正如連錦程方才說的話，他會追隨的決定，默默守護。

視線逐漸模糊，閃著淚花，不已。

前世盡背叛和折磨，這一世只想過守護楚白兩家，卻不曾想過也能遇到相知相守之人。

抬眸凝視著連錦程，他眸微轉，也凝視著。

兩人相視良久，懂得彼此心意。不言說，但心照不宣。

不知過去多久，白庭理完公務，折返回書房。

「二位對弈如何？誰輸誰贏？」他走過去，因知道寧王和楚月苒都是豁達子，直問道。

連錦程起到他邊，拍了拍他肩膀道：「本王輸了。」

「時候不早了，本王該問的也都問了，多謝白兄替我安排與令妹見面。」

說完，他打開摺扇，回頭看了一眼楚月苒，臉勾起肆意的笑容。搖著摺扇，瀟灑離去，彷彿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隔著多遠都能到他的這份快意。

白庭看著他的背影，尷尬地笑了笑，仍是不解，「雖說對弈不能過分看重輸贏，可輸了棋局也不至於如此高興吧？」

自己每有輸局時，雖不至於遷怒於對手，甚至心中敬佩對手，但也會稍稍沉思自己棋藝不，督促自己努力。

「寧王的襟確非一般人所有，當真讓人佩服。」他本就欣賞寧王脾，這會兒更是敬佩不已。

楚月苒見他會錯了意，又想起連錦程笑容背後真正意義，面微紅。

俯將棋局打，怕白庭看出什麼，引來白楚兩家都過分關注與寧王的事。

白家和楚家未安穩之前，還不想嫁人……

「我的事都忙完了，不能再忽略慕華和淑華了，你同我去找們吧，我們兄妹也許久未聚在一起說話了。」白庭提議道。

楚月苒點了點頭，與他一起去了白淑華住，路上又提前知會慕華。

三人同時到了白淑華住，正坐在一，恰也遇到來和白淑華說話的楚嫣然。

「表哥近來可安好？」楚嫣然起行禮，端的溫懂事模樣。.br>

白庭應了一聲，「我近來很好，多謝表妹掛念。」

兩人這一言一語，在白慕華聽來，頗像是那些登門與長輩們寒暄之人，聽著極彆扭。

靠近了楚月苒，小聲嘀咕道：「這些寒暄的話我陪著母親見客時學了不，想著和楚家親厚些，來往之間就不用這樣了，這子得改改！」

「嫣然，坐吧，都是一家人，你不用這般拘謹。」

白淑華見楚嫣然還杵著，似乎等所有人都坐下才打算坐下，走過去拉著的手道。

「想坐就坐，想吃就吃，沒外人，你這樣太扭了！」白慕華子直爽，又將當做自己人，所以說話並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