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娶了白淑華,那也算是這楚二姑娘的姐夫,也就了一家人。今日那樣好的機會都不提嫁給寧王,寧王也不提,本宮看寧王瞧不上,這兩人婚事估計不了。我們既和楚二姑娘是一家人,何必將推給別人呢?」孫皇后提醒。
二皇子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方才太過意氣用事,點頭道:「兒臣日後見了楚二姑娘,就當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
「嗯。」孫皇后滿意地點點頭,想到什麼,往前靠了靠,低聲音道:「禍福相依,你被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二皇子詫異地看著,冷嗤道:「父皇擺明了偏心,看不上兒子。一個被皇上瞧不起的皇嗣,如何繼承得了大典?」
「你與寧王,你才是皇上的兒子,有這一點就夠了!」孫皇后臉嚴肅了一些,又惱他沉不住氣,解釋道:「本宮的意思是,你這次被貶訓練新兵,而這些新兵恰是要送往各個將軍手下。你可趁此機會培養對自己有用之人留在邊,也可安可信之人監視那些將軍。」
二皇子恍然大悟,抱拳道:「母親妙計,氣兒臣思慮不周。」
「凡事沉住氣,是你的就會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孫皇后擺了擺手道,「去吧。」
二皇子聞言,頓時恢復了心,直腰桿,應了一聲,大步離開了宮中。
而這口中要化干戈為玉帛的楚月苒,此刻已經回到了府中。
不知府中從何得來的消息,此番門口站了不人,大房二房三房,能來的都來了,眼地看著下了馬車。
楚月苒饒是不適應,恨不得再回到馬車中去。
「苒苒,你回來了,累壞了吧?」頭一個來迎的是那個不怎麼管死活的爹,寒噓問暖,還真有些慈父的樣子。
這模樣若是對著那妾室母子,倒還有七分可信。在楚月苒這裏,估計一分可信都沒有。
楚月苒淡淡道:「不累。」
「苒苒在宮中折騰許久,肯定累了,先讓回房沐浴。待休息好了,再來和我們回話。」楚老夫人也忍不住上前道。
原來這母子二人是在宮中聽到了風聲,楚月苒看清兩人用意,不冷笑一聲。
楚嫣然早知道宮中發生的事,在後聽得很不是滋味,酸道:「爹和祖母是長輩,再累也要等到回完長輩們的話,這是楚家的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二姐今日可是救了皇上的命,這功勞比天還大。況且今日二姐為救皇上,足費有一個時辰的功夫,更別提這外頭打的不可開,多擾二姐心神了!」楚樂微瞥了一眼,饒是看不上怪氣的樣子,故意威脅道:「皇上若是知道姐姐如此怠慢他的恩人,也不知會不會派人將你抓進宮去。」
楚嫣然嚇得一,又不肯承認自己說錯話,只盯著道:「你……」
楚樂微見說不出話來,笑得更開心了。
到明目張膽的挑釁,楚嫣然懟不得,只能委屈地看向楚敬威母子。
楚敬威哪有功夫管,他笑瞇瞇地看向這「寶貝兒」,輕聲問道:「苒苒,你此番救了皇上,皇上可有許你什麼恩典?」
「臣護君,是應當的,爹爹還想求什麼?」楚月苒問道。
楚敬威以為還沒求皇上,眼珠子轉了轉,暗示道:「你爹我在家閑不住,可當初又是主提了卸下丞相之職,這裴小公爺到底還是年輕了些。況且這丞相政務繁忙,他若娶了你,日後估著也無暇顧及你。」
「新婚燕爾,子嗣為重。」他見楚月苒不說話,又提醒道。
楚月苒不過是試他一試,果真是試出來他虛偽自私的臉。
「爹爹莫想了,我所求皆是為了自己所求。爹爹功退,又每年無政務得朝廷俸祿,已是皇上待你不薄,你怎能恃功而驕,想讓兒藉此為楚家人謀取職?」直言道。
楚敬威有被涵道,臉順間沉了下來,又不敢說的話不對,只能低聲罵道:「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孝。」
話音剛落,忽得一輛馬車在府前停下,顯然不是府中的馬,也因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楚月苒看清馬車上下來的人,眉頭皺,他怎麼也來湊熱鬧了?
來人是裴子燃,一水墨袍,手裏捧著幾副捲起來的宣紙,緩緩走到們跟前,拱手行禮。
「這是楚相上次一直念叨的字畫,晚輩一尋到便給您送來了。」他又看向楚敬威道。
楚敬威看著字畫,愣了半分,又抬頭看了看臉,他是念叨許久,但不至於星夜趕來送這樣著急啊?
雖是這麼想,但字畫已經送來了,斷沒有不接的道理,他了鬍子,笑瞇瞇的接過字畫,打開看了看,眼眸亮了亮,「不錯不錯,有勞裴小公爺如此上心了。」
裴子燃遞完字畫,眼神就落在楚月苒上,想起今日在朝中驚人之舉,更覺自己當初堅持是對的。
這一世,當真是不一樣了!
他又看向楚敬威,輕咳一聲道:「晚輩母親在萬音寺,因而只能親自命人擇選吉日。明日便是問兇納吉的好日子,若是府上方便,晚輩明日便備了聘禮來府上提親。」
「明日既是好日子,那便按照你說的辦。」楚敬威想著這婿不僅僅還尊稱為自己一聲丞相,還知道星夜送這些字畫來孝敬他,當真是比兒子還要孝順,哪有不讓這人上門的道理?
他都未曾問過楚老夫人和白氏,自己一人便定下了楚月苒的婚事。
白氏雖不高興,但見裴子燃在面前,也不好說什麼,讓外人看了笑話。qs
楚老夫人心裏多偏頗自己親手養大的,所以對這突然抱回來的孫,只要嫁人能給楚家帶來好便。
不讓心那是更好之事了。
楚月苒想起今日皇上應允的事,也在一旁沉默著,靜靜地看著這二人寒暄。
倒是這楚嫣然惱得臉難看,雙手攥著,只覺若不是這楚月苒回來,所有氣運都是一人的,平白被搶了去。
越想越恨,指甲陷進指裏也覺不到一痛。
「天不早了,裴府就不討擾了。」裴子燃來的這樣急,是聽說這寧王今日也立了功,恐他會趁此趕來提親,特提前了求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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