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倆看著也不自覺靠近,相視一眼,同聲道:「二位夫唱婦隨,當真是羨煞旁人。」
「你們二人亦是。」楚月苒微微頷首道。
夫婦倆這會兒放下了心中芥,神帶著一憂傷,不捨得看了一眼孩子,「孩子就麻煩兩位了。」
楚月苒沉默了一會兒,嚴肅地點了點頭。
人總要為了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所以,沒有挽回夫婦二人。
連錦程也明白其中緣由,打開摺扇,安道:「人自有他的歸,只要問心無愧就好,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楚月苒心中頓時寬了許多,看著旁的人,眼眶微紅。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信任一個人了。
「待這夫婦二人向刑司說明況,張神醫便能放出來,你也能休息一段時日。」連錦繡程打量著眼前的人,眉頭微皺,「你氣不好。」.
楚月苒不想讓他擔心,搖了搖頭,「我沒事,待事過去以後,我便回府休整。」
「現在扶你家小姐休息。」連錦程看著端茶來的玉簪,嫌慢,乾脆自己將楚月苒騰空抱起,輕輕放置在床上。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著楚月苒的臉頰,聲音磁沉,「好好睡一會兒,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刻讓人過來傳話。」
不知怎的,楚月苒聽著他的話,真的放鬆下來,不知不知覺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第二日了,玉簪正端來梳洗之用,角掛著笑,「小姐,您醒了。」
「可是傳了什麼好消息來?」楚月苒瞧出心不錯,主猜測道,許是張神醫的事有了著落。
玉簪點了點頭,「那對夫婦去刑司主坦白了罪行,證明了張神醫的清白,張神醫這會兒已經回了醫館了。」
「王爺怕您憂心,一早便讓人傳來了消息。怕擾了您休息,還提醒奴婢等您醒來再說此事。」特意強調道。
楚月苒眉頭微,心中莫名的暖,只覺渾輕飄飄的。
緩緩起梳洗,換了一水,戴著罩紗,吩咐道:「這裏離醫館不遠,我自己去便好。」
「你留下來收拾,安排馬車,待我回來,我們即刻回府。」
玉簪應了一聲,提醒道:「小姐路上小心。」
楚月苒走了一會兒功夫便到了醫館,醫館不似想的那般冷清,裏面圍滿了人。
好奇走進,裏面的氣氛倒不和睦。
「張神醫,這牢裏了不苦頭吧。我這裏有一筆銀子,你隨意置辦一宅子養老,別再折騰您這子骨了。」一中年男人,穿著深藍長袍,旁站著兩個人,一人拿著賬簿,一人手上拿著算盤。
楚月苒掃了一眼,大概猜到了這些人是誰,又是從何而來,為什麼而來。
這些人應當是對面藥鋪的老闆,幕後護著的人都自難保了,竟還想吞併別人的地方。
想到此,不忍住冷哼一聲,即刻走了進去。
張神醫一心在醫,況且這醫館也是徒弟一手買下來的,他怎會為了這麼些銀子就把醫館出去?
「這醫館我不會讓。」他堅定拒絕。
對面的中年男人嗤笑一聲,掃了一眼醫館,冷冷清清,像剛開張似的。
「你這醫館平日裏沒什麼人來,對一般生意人來說簡直就是晦氣,更何況你又牽涉命案中,日後更不會有人來你的醫館。若不是我可憐你,欣賞你,斷不會盤你這麼小的醫館。」他諷刺道。
楚月苒人未到聲先到,懟他道:「既這麼瞧不起這小小醫館,閣下請回便是,何必再來討擾。」
「你……你又是誰?」中年男人驚了一下,指著楚月苒問道。
楚月苒不想與他浪費口舌,「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請你們儘快離開。你們若再糾纏不清,我便讓刑司的人來請你們走。」
「張神醫,這黃丫頭說的可是真的?」中年男人不敢相信地問道。
張神醫點了點頭,「這是我的親傳子弟,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中年男人臉難看,一邊起往外走,一邊回頭指著張神醫道:「只要有我們醫館在一日,你們這醫館也別想再有一個病人!」
楚月苒實聽不進去他這自大的話,瞥了一眼藥,「送客!」
葯早看不慣這人,立馬上前,做了「請」的姿勢,白了一眼他道:「慢走不送!」
中年男人更是氣得心梗,惡狠狠地盯著葯,發誓要搞垮這破醫館。
「徒兒,這次多虧了你替我解圍。」張神醫看人走後,激地恨不得給楚月苒跪下,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楚月苒趕扶著師父,「師父若向徒兒下跪,當真是折煞徒兒。我是您的親傳弟子,為您做這些是應該的。」
「師父剛從獄中出來,應當沐浴休整,我就不打擾師父了。」楚月苒瞥了一眼藥,微微頷首,「師父這幾日就勞煩師弟好好照顧了。」
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這是正式為師父的徒弟了?」
「師姐,我葯白。」他又強調道。
楚月苒念著他的名字,點頭道:「好,我記住了。」
「路上小心。」張神醫知曉這徒弟還有許多事要做,也不多留著了,叮囑道。
楚月苒拜別,回了住。
待玉簪收拾好包袱,安排好馬車,主僕二人回了楚府。
剛回府,便有人傳話讓去楚老夫人那。
楚月苒沐浴更,洗去奔波塵土,換了一月齊襦,去了楚老夫人院中。
院中正堂,不僅楚老夫人在,這白氏和楚敬委也在。
白氏張著,神稍顯憂愁,倒是楚敬威擺著一度嚴肅的臉,似是做好了興師問罪的準備。
「見過祖母。」楚月苒側,換了方向,「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白氏倒不捨得當眾責怪兒,又信兒是真去了佛寺進香,點了點頭。
楚敬威依舊冷著臉,甚至還不回應兒的行禮。
楚月苒對這不把自己當兒的父親也沒什麼敬畏之意,他不回應自己,也能視若無睹地退到一邊坐下。
「婚事將進,你去佛寺進香也就罷了,怎去了這麼久?」楚老夫人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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