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一事也不能全然不信，或許你可以試試洗去上的煞氣。」二皇子惦記著方才那句「能沾染紫微星之氣，遇良機」，盼著他能洗洗上的煞氣。

裴子燃自是聽出這麼自私之言，但此刻正是表忠心的時候，只好順著他的意思道：「此法我確實可以一試，既可以洗去自煞氣，不霉運所擾，還能讓紫微星為二皇子帶來難得的機遇，何樂而不為？」

「人生能得裴相相助，真乃本皇子一生幸事！日後本皇子若能得償所願，你便也能得償所願。」二皇子掃了一眼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湊近了一些，低聲音，承諾道：「本皇子若即為，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後你更是我的老師，是我的知己。」

裴子燃經歷過一世，知道這二皇子本如何，更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空談而已。

待二皇子即位，兔死狗烹，他可是親眼看見他殺死了所有扶持二皇子登基的親信。

不過，他今日之言，對二皇子也並非真心。

想到這裏，他也與二皇子裝模作樣，佯裝激道：「有二皇子這句話，臣願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另一邊，楚月苒父二人已經乘上了楚府的馬車。

楚敬威坐著，想起方才的事，一言不發，更是不敢直視旁的人。

方才他和裴小公爺、二皇子兩人所言，全是這丫頭在路上教他的。

一個宮外人，竟將宮的案子得那樣清楚，更是將二皇子和裴小公爺的心思得清清楚楚。

讓這二人全然跟著原本所想行事。

楚月苒倒沒功夫像他這般回想已經發生過的事，想的是這裴小公爺為了洗去上的煞氣，上沾染那些污穢之的景象。

讓他做這些，可不單單是讓他人手污穢之，而是要讓他陷更麻煩的事中……

想起自己的計策，角不住勾起。

楚敬威看著兒這笑，不了，這丫頭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他可沒什麼歪心思，應當不是在想著如何整治他吧？

也不知誰又要倒霉了……

見楚月苒看過來，他不敢招惹，假裝睡覺。

楚月苒知曉他在裝睡，也不想揭穿，只是看著他，心中愈發惆悵。

爹爹那樣自私和高傲的人，為了楚祚也朝別人低頭了。

若說他是因為心之人，可除了偏頗，也未見他在救賈姨娘出來花什麼心思。

若說他顧念子嗣，可也未見他對和大哥有過一關懷。

或許爹爹上還藏著許多不知道的……

楚月苒如是這麼想，垂著眼眸，思緒有些。

馬車在楚府門前陡然停下，楚月苒也猛然清醒，了額頭，決心不再去想此事。

楚敬威回了府邸，這才鬆了一口氣大氣。

「今日，你累壞了吧？回去好好歇息。」他回頭，關心地說了幾句。

楚月苒被困在裴府那幾日，每日只能見那麼幾個人，回憶完了各種去過的路線，便開始審視這進進出出的幾個人，慢慢地學會兒察人心。

因而只掃了一眼楚敬威，便瞧出他這話中十都是虛假意，故意討好才會說出來。

也冷淡地點了點頭，轉離開，回了月夕閣。

「小姐，您終於回來了！二老爺沒為難您吧！」玉簪聽聞自家小姐之事，小姐已經去往宮中了，只得一直在院門外等候，見到了一直念著的人，直接撲了過去，眼睛紅了起來。

楚月苒能看出來眼中的真，在不明爹爹為何不疼親生兒的失落中緩和了許多。

這世間待好的人有很多，又何必執著於那從未有過的關心。

搖了搖頭，笑著回道：「此去宮中很順利，皇上封賞我為醫典，讓我隨伺候，不過也準允我自由出宮中。」

「這殊榮您可是頭一份啊！」玉簪驚訝道。

剛為楚月苒高興，又忽得想到什麼，臉又沉了下來，掰著手指頭數道：「小姐要去宮中為皇上調養子，免不了要寫方子，配製藥材……這每日經去皇宮和楚府也有一段距離，又免不了要顛簸……」

「我得給小姐備著些舒緩手上酸痛的膏藥，為小姐……」一邊跟著楚月苒進到屋，一邊裏念叨著。

楚月苒瞧著這模樣，心中更是舒心許多，怕說的累了，將自己的茶推給了，「喝點水，歇會兒。」

「宮中有太醫院，寫方子可以著人代筆，配製藥材也有太醫院的人幫我，你不必為我準備那麼多。」解釋道。

玉簪想了想，又道：「那奴婢讓人給小姐馬車的座位上加一層褥子，小姐坐的也舒服些。再讓人提前備一些小姐吃的糕點，茶水……」

「小姐，覺得如何？」想了一炷香的時辰才停了，看向楚月苒道。

楚月苒本有些事要問，見興緻正盛便不願打斷，耐心聽說完，這才回道：「平日裏你照顧我最為穩妥，你為我準備什麼，我都滿意。」

「對了，你去春風樓遞話，就說我明日有事要與寧王相商。」想起還要整治裴子燃一事，吩咐道。

玉簪應了一聲道：「奴婢這就去。」

待人走後，楚月苒翻了一本醫書，是為西周國盛行的醫，與大周醫各有千秋。

若是二者融合，或許會有一種新的醫。

沉了進去，心也跟著沉靜下來。

翌日，楚月苒醒來，梳洗一番，著了一蘭花綉紋襦，戴著一方蘭花綉紋罩紗，乘了馬車，往春風樓行去。

來過許多次，春風樓的管事也都知曉，便自己上了樓。

輕車路來到連錦程所在廂房，崇安在外守著，見楚月苒來，作揖道：「見過楚二姑娘。」

楚月苒點了點頭，走了進去，一陣香味仆婢而來。

這味道倒不是香的味道，是各菜肴糕點的味道，悉又好聞。

了小腹，看著桌上各菜肴，想起來這幾日四奔波，倒未曾安穩用過膳了。

「杵在那坐著作何，還不過來。」連錦程擺手道。

楚月苒走過去，緩緩坐下來，正要說明來意。

「我問過玉簪了，你這幾日未曾好好吃過一頓飯。今日先什麼都別說，吃飯要。」連錦程打開摺扇，指著眼前各佳肴，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