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為您清理鬍鬚，不耽誤你們說話。」玉簪想著以前也為楚頡做過這些事，提議道。

楚頡瞧了一眼自家妹妹，擺手道：「不……不必了……」

「這裏無人伺候您，奴婢不知能在此待多久，這會兒替您做了正好。」玉簪疑道。

楚頡尷尬地笑了笑，回絕道：「如此耽誤我與妹妹敘舊。」

「可從前公子和小姐說話時，奴婢也為您做過啊。」玉簪瞪圓眼睛，還是不解。

楚頡輕咳一聲，多看了一眼，「從前你還小，還沒到出嫁的年紀，如今男授不親。」

「對哦，公子到了要娶妻的年紀，這事應當由夫人或是侍妾來做，是奴婢逾越了。」玉簪放下手中的東西，雖憂心大公子，但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因而並不覺得楚頡的話有何不妥。

楚頡聽著是誤會了什麼，又趕忙道：「不是婢，你在我眼中，與夫人或是侍妾並無區別……」

他話說了一半，發現越說越容易表心跡，饒是無耐。

他們二人各自不解對方，楚月苒卻明白，角勾起。

還未來時，玉簪是伺候楚頡的，兩人雖份不同，但也是青梅竹馬。

玉簪伺候時，談吐學識與其他丫鬟不同，若不是有契書在，樣貌才和們這些楚府小姐沒什麼區別。

那時候就覺得，玉簪在大哥住，是被大哥悉心培養的。

不像是養丫鬟，倒像是養媳婦。

後來更是忍痛割，把玉簪讓給了。

「我雖說可以自由出皇宮，可皇上也說了不能耽誤大哥手頭上的事，所以也不能逗留許久。這裏無人伺候你，玉簪又做慣了這些，就讓繼續幫你吧。」楚月苒怕他再害，又道：「母親讓我回去把大哥在這生活畫一幅畫，我倒不知道如何撒謊，總不能讓大哥這副模樣出現在我畫上吧？」

楚頡聽了，也不推辭了，「那便有勞玉簪了。」

玉簪並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心意，傻呵呵的笑著，趕忙拿著東西走到出楚頡跟前，開心的笑著。

楚頡瞧著久違的笑，也跟著勾起角，畫面好不好。

楚月苒又瞧見楚頡耳的紅，更確定了心中所想，掩笑著。

「你笑什麼？」楚頡察覺到妹妹這笑不對，心虛地問道。

楚月苒掃了一眼認真準備剃刀的人，意有所指道：「大哥要珍惜眼前人，莫要辜負了旁人的好意。」

「是呢，小姐方才為了您，竟要拎那麼重的東西，對大公子您可好了！」玉簪沒聽出來是在說，趕忙附和道。

楚頡無耐地笑了笑，覺著眼前玉簪是傻，傻得有些可。

「你自己你，不也拎了許多東西。」他特意提了一。

玉簪饒是認真道：「這是奴婢應當做。」

「在我們面前，沒有什麼奴婢小姐還有公子的，你大可以放鬆些。」他忍不住把話挑明了些。

玉簪還是會錯了意，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奴婢喜歡伺候公子和小姐，也知道公子和小姐待我好，所以放鬆的很！」

楚月苒不住搖了搖頭，這玉簪，還真是愣啊！

看著楚頡寵溺又無耐的笑，也跟著會心一笑。

玉簪上手為了楚頡清理，楚頡見站著，慢慢將椅子挪了過去，「坐。」

「妹妹，你繼續同我說說這腰牌的事。」他想到還有正事要問，轉向了楚月苒。

楚月苒回道：「哥哥放心，來見你並未犧牲些什麼。皇上患有頭疾，宮中太醫無人能除。我曾和張神醫學過醫，恰能為聖上醫治。皇上封我為醫使，又念著我是楚家二姑娘，所以準允我自由出宮中。」

「至於來探哥哥，是我為皇上做了葯膳，皇上甚是滿意，特給的恩典。」楚月苒抿了一口茶，繼續道。

楚頡頓悟，點頭道：「怪不得方才財公公對你是那般好態度。」

楚月苒知道，他口中的財公公應當就是方才引路的那位了。

哥哥到底也是朝廷命，子又極強，怎會任憑那財公公欺呢？

饒是不解，主問道：「哥哥為何那樣忌憚財公公。」

「我如今編纂的經史，是為整合各朝經使，但這些舊史是為前人編纂，流落在各地。從前我便鑽研這些，所以知道這些東西都流向何。那時還能同旁人借來瞧一眼，如今這份地位，拜高踩低之人全然是兩幅面孔，我再想借來抄錄那便是極難的事。至於為何忌憚財公公，是因為我與外人相同商議借取這些書籍，還需要他幫我傳信。」

「若是得罪了他，我這信永遠遞不出去，即便有錢去買旁人的收藏，那也無濟於事了。」楚頡又自嘲地笑了笑。

楚月苒知道他這話還瞞了一些。

大哥平日裏為清廉，辦案時又心生憐憫，將俸祿分給不窮苦人，所以手頭上本沒什麼銀子。

眼下他缺財公公這個人脈，更缺銀子。

「朝廷既讓你編纂典籍，那也還撥些銀子給你出去購買旁人的書籍，或者再下令徵用……」楚月苒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皇上主張仁待百姓，若是他們不肯把書呈上來，自也不能著他給。」

財公公來了，遞來了一封信，又走了，走時還不忘給楚月苒行了禮。

楚頡拆開信，輕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楚月苒問道。

楚頡眼神閃爍，連忙將信收了起來，「宋兄手中的經史已送給旁人做禮了。」

「我瞧瞧。」楚月苒總覺得那信上不止這些容，趁他不注意，自己打開瞧了瞧，不輕哼一聲。

這宋兄乃是戶部侍郎的兒子宋經，從前經常黏著大哥，裏時常都是奉承的話。

今知道大哥需要經史翻，便有意為難。

要得到他手裏那本經史，必須付五千兩銀子。

這對日漸頹勢的楚家而言不是一筆小數目。

況且這五千兩隻能買他手中一本經史而已。

「大哥莫著急，銀子的事我會想辦法。」沉思了一會兒，又道：「不過也不能慣著這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