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活著,只有活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活著,楚斐然就會抓一切機會,遲早有一日,能把所有曾經欺辱過的人,通通都踩在腳下。
杜孤庭果真沒有在眼里找到半點在乎,只覺得心痛難忍,氣浮,這是走火魔的前兆。
他卻無心打坐調息,艱難問道:“那你想如何,要如何?”
楚斐然思量片刻,堅定地道:“如今局勢,我與藥王谷和朝廷勢如水火,縱然你不用綁縛,我與你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藥王谷等人解決了北境之后,便會解決。
同理,解決了,也絕不會放過北境。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先解決其他兩個,再與杜孤庭斗也不遲。
杜孤庭見自己滿腔思,比不過心中報仇的想法,心涼到底。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才問:“那本王要如何相信你?”
“王爺若是不信,日夜將我綁縛于邊,不給我任何使毒的條件即可。”楚斐然氣定神閑地笑了笑,“你可以盡管使你的手段,來驗證我、防備我,而不是裝深扮委屈地惡心我。”
杜孤庭點點頭,默不作聲地轉往前走。
楚斐然見他沒有當場反駁,便覺得有戲,連忙跟上。
他的沉默,在看來,是在考慮剛才說的話。
只是不等考慮出結果,便聽得旁邊傳來慌的腳步聲,山奈滿臉淚水的跑了過來,旁邊還跟著燕殺。
只見山奈撲通跪下,哭道:“王爺,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因近日風寒,病突然轉重,眼見著就要不行了!”
“病重便早些去找大夫。”杜孤庭冷眉道。
山奈不依不饒地求道:“王爺,我家小姐好歹也是因為了你們的冤枉才到如此境地,如今都快病死了,你卻連瞧也不去瞧一眼,我不是心虛嗎?
你究竟把我們丞相府放在什麼地位!”
就是因為丞相府的面子,燕殺才在得知消息之后,匆匆跟了來。
他面為難:“孤庭,華小姐這病來得兇險,若是真在我們府中過世,丞相府那邊怕是不好代。”
杜孤庭皺著眉,正要再度拒絕,卻見他再次把矛頭對準了楚斐然:“是不是這個妖又跟你說了什麼,才讓你連華小姐的面也不肯見?
你要知道,楚斐然就算再好,也曾經背叛過你,而華小姐,不論對旁人如何,至與我們都是站在同一陣線。”
平日里,眾人雖然都知道花以禪是丞相府出,可不是喚花側妃,便是宋小姐。
而燕殺,自始至終說的都是“華”。
華,不單單是一個姓,更是在提醒杜孤庭,華丞相當初把兒嫁給他,便是約約的遞來了示好的信號,若是真要大事,就必須爭取到丞相府的助力。
花以禪,不論品如何,是否欺騙過杜孤庭,可與的父親向北境示好的舉,是不容置疑的。
見杜孤庭凝眉不,他看向楚斐然的目之中,更是帶了殺意:“難不,你真對舊復燃,又要將寵全部傾注在的上嗎?”
楚斐然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對于這種人,退讓本無用。
下一刻,男人高大的影便擋住了的視線。
杜孤庭似是無意,恰好擋在的前:“方才,祖母問我何時親,如今,你又來催我看華小姐,我只是覺得為醫者,卻忽然病重,頗為蹊蹺罷了。”
他言語中帶了幾分厭惡:“你也知道,我如今最討厭的,便是滿腹算計的人。”
燕殺聽了這話,嘆道:“這病,我已經找不言看過了,確實是突發急癥,這兩天高燒不退,夢里都喃喃著想家,又意識不清的哭著說你負了。
你……就算不是為了華丞相,也看在孤苦無依,又無辜了冤屈的份上,待好些吧。”
杜孤庭頜首:“我知道了。”
老太太早就把花以禪給安排到了棲梧院中,這也是杜孤庭寧愿住在書房的原因。
楚斐然跟在幾人后,來到棲梧院,院里頭仍然是沒有幾個下人,房中也沒有暖炭,孤清得嚇人。
進了房,便見花以禪躺在床上,面容比起從前又憔悴了幾分,說是形如枯槁也不為過。
見是杜孤庭,眸中迸發出恍惚之:“是王爺來了?不,他怎麼會來,他恨極了我,不得我死在這兒。”
山奈小跑到床前,泣不聲:“小姐,您就別了,您不就是因為記掛著王爺,才委屈氣悶到如今這副模樣嗎?
大夫都說了,您子骨本就弱,最忌的便是多思多慮,可您明明還苦著王爺,卻不肯開口,這才……”
楚斐然聽了這一套小詞兒,本能地袖子,拿瓜子。
嘿,花以禪如今的戲已經轉到苦路線了嗎?左邊一個小白花,右邊一個苦千金,都哭著喊著要嫁進王府,杜孤庭這齊人之福,妙啊!
也難怪老太太平日里總是挑挑揀揀,估計是真覺得自家乖孫是香餑餑。
不過,能把騙倒的男人,被人追捧也是正常的。
悄悄嗑瓜子,任憑苦戲繼續上演。
花以禪卻沒有繼續扮苦,而是冷冷的說道:“王爺來做什麼,難道還真信了我這個笨丫頭的鬼話嗎?我只求王爺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留得我一條命在罷了。”
轉過頭去,一滴淚卻掉得突兀且狼狽:“你若是來看我的笑話,那我祝你與楚斐然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人病態楚楚,落淚時何不可憐。
燕殺忍不住面同:“孤庭,華小姐如今不能夠多思多慮,不如你好好勸一勸,沒準的心也能夠暢快些,如今住在府上,你卻又不肯來看,府中不知有多風言風語!”
杜孤庭垂眸道:“大夫可說了,應該如何醫治?”Μ.166xs.cc
燕殺面為難,山奈恨聲道:“方法倒是有,就是不知王爺舍不舍得!”
杜孤庭眉心,不知又要作什麼妖。
花以禪連著咳了好幾聲:“山奈,不……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