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然心中若有所悟，老金，莫不是皇帝的人？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漫不經心地問道：“既然我毫無價值又難伺候，你為什麼不干脆殺了杜孤庭？他的武功可比你低多了！”

若老金真是那邊的人，按理來說應該對杜孤庭恨之骨，他有這樣的絕世武功，為何不直接去暗殺杜孤庭呢？

老金怪異地看一眼：“你這人怎麼如此狠心，居然聯合外人謀殺自己的夫君。”

“我與他剛剛和離，你不知道嗎？”楚斐然只當自己是個無無義的子，臉上滿是從容平靜，“我這些日子，不知了他多連累，他若是死得早，還能留個賢名，若是死的晚，連我肚子的孩子也要被他牽累。”

老金的目陡然變得危險，的背脊也猛地躥上一涼意。

不過詆毀幾句杜孤庭罷了，這老金，居然就想要讓死？

只聽老金不虞地道：“若是放在幾年前，我必然要殺了你這薄冷的子！你這種人死一百次，也比不過他這樣的忠臣良將。”

楚斐然見他對杜孤庭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有些詫異，又有些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莫名的驕傲。

想不到，就連敵營之中的人，對杜孤庭的評價都如此之高。

然而，楚斐然的套話還沒有結束。

又不解問道：“既然你這麼欣賞他，怎麼不投奔他，反而要把我給抓走？”

素來有問必答的老金，在遇到這個問題時卻沉默了。

他看了看，半晌才道：“因為你命賤吧。”

楚斐然原本早已打好套話的腹稿，聽到這話之時，生生忍住沖到間的臟話。

講話就講話，老金他怎麼還罵人呢？！

老金見被氣得不行，才發覺自己失言吐真心話，訕訕地鼻子：“我行走江湖，懲除惡，賢王命格高貴，功德無數，乃是平山河的忠臣，師傅臨終之前告誡過我，除非他奪位，否則絕不能殺。”

“那你也不能說我命賤。”有些不忿。

老金長嘆一聲，目意味深長：“人要有自知之明。”

楚斐然差點被他噎死：“那我腹中還懷著賢王脈，豈不是也算半個命格高貴？”

老金搖頭：“賢王就是賢王，你生出來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品，再者，胎兒夭折或者出生之后早夭也是常見的。”

雖知道他是在說杜孤庭的高貴不能讓的孩子沾，本也沒有攀附之意，可聽見老金如此直白地說自己的孩子可能會夭折，心底的火蹭的沖了上來。

手一松，便將樹枝丟掉，底下的蝙蝠們吱吱吱的往樹枝沖去，很快蹭掉了樹枝上的藥，火熄滅。

老金面微變：“你這是干什麼？”

楚斐然冷哼道：“我命賤，今日活著，明日沒準就死了，又何必在這茍延殘？你殺了我吧！”

老金想了想，腦子也轉過彎，想開口道歉，又板起臉：“你不過是個階下囚，擺什麼架子？”

楚斐然冷著臉不搭理他。

明明尊敬杜孤庭，卻只能拿來開刀，再結合之前話語中的信息，可見老金應該是當今皇帝手底下的人。

而且，皇帝手下應該只有他這麼一個高手，卻無法讓他刺殺杜孤庭，只能讓他抓走自己這個王妃。

老金尊敬杜孤庭，是不會讓這個懷有王府脈之人死的，皇帝忌憚賢王，所以要拿這個賢王妃與腹中脈做把柄，也不會讓死。

所以，老金剛才做出一副不在乎命的模樣，沒準只是裝出來嚇嚇的。

既然沒有命危險，那還費勁拉的討好他干什麼？擺爛好了！

果然，見頂撞自己，老金表面上兇的，卻沒有任何的懲罰舉，他看著暗室之中的眼蝙蝠，嘗試著用自己的武功把蝙蝠拍死。

但那樣的速度實在太慢。

他便看向冬青：“喂，你在口守著，別被毒死了。”

冬青防備地道：“我要保護我家姑娘！”

楚斐然卻擺擺手：“你去吧。”

見乖乖到門口后，才拿出毒，繼續與老金配合著滅殺蝙蝠。

老金見沒說話卻默默配合，便也沒有計較冬青之事，直到最后一只眼蝙蝠被殺，他才將蝙蝠尸堆用掌力推開：“走吧。”

“去干什麼？”楚斐然故意問。

“探查暗室！”老金生怕不愿意去，便一手拎著，一手拎冬青，直接跳了下去。

他雙腳踩在蝙蝠尸堆上，尸堆塌塌的，蝙蝠的皮有著些許彈，但也經不住年男子的踩踏，水破尸，隨著他行走的作，發出黏膩的響聲。

饒是楚斐然心理素質強悍，見到這場景也不由得有些想嘔吐，那些眼蝙蝠到死的時候眼睛還是死死睜著的，紅的眼球被無踩過，空氣之中彌漫著毒藥與尸混合的復雜氣味。

冬青哇地吐了一路。

好在蝙蝠尸堆雖高，面積卻不是特別大，很快老金便走到尸堆盡頭，這里的路邊只有零散幾只被毒藥熏死的蝙蝠。

剛才楚斐然點燃的火早就已經被瘋狂的蝙蝠撲滅，暗道之中漆黑一片。

老金舉著暖玉明珠，將兩放下。

冬青撐著膝蓋吐得昏天黑地，楚斐然忍下惡心，借著卸下墻壁上的燭臺，將藥灑，再以火折子點亮。

燭臺上燃起明亮的火。

火盈盈間，三人抬頭向前，看見了震撼的一幕。

原本被烏泱泱眼蝙蝠占的鐘石，此刻出原本的模樣。

鐘石倒懸如玉柱，火之中五彩斑斕，與后的蝙蝠尸山形鮮明對比，三人行走在其間，猶如進怪陸離的新世界。

驀地，一團黑影躥出，直往冬青撲去。

楚斐然眼疾手快，將那拍開，力將那震傷，那發出凄厲的尖，塌塌掉在地上。

才看清，那是一只眼蝙蝠。

“不應該呀，你的藥這麼厲害，怎麼還有網之魚？”老金調侃道。

楚斐然知道他是在嘲諷自己的藥藥不夠，索不理，徑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