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承年略顯驚訝，他沒想到蒼懷霄這麼喜歡樓婉，連冬獵都要帶去。

「陛下要帶昭妃娘娘一起去冬獵？這不合規矩吧。」

蒼懷霄漫不經心地笑笑，「何為規矩？人定下的而已。朕想帶去，誰敢說不合規矩。」

他肆意的笑容和語氣蒼承年心裏羨慕不已。蒼承年也想有蒼懷霄這份灑，可惜因為漸弱，他的顧慮越來越多。

「陛下說得對，你是天子，這天下的事若你都不能說了算，還有誰能說了算。」蒼承年笑笑，心裏想的卻是，樓婉那麼好的人，要是去了冬獵一定會很興吧。

真想伴側啊。

蒼懷霄察覺到蒼承年低落的緒，問：「三哥，你不高興麼？」

「怎麼會。」蒼承年抿一口茶，做沉思狀，「我只是在想，齊太後會有什麼招數來對付我們。齊家的事沒這麼輕易過去，齊太后現在肯定也在想怎麼還擊。」

蒼懷霄點頭，「江南那邊的況越發不控制了，朕已經派了欽差過去微服私訪，一旦發生什麼事，朝廷立刻出手干預。」

他樂見百姓反抗齊家，但是不想看江南大，說到底江南要是出了什麼大事，還不是朝廷來收拾殘局。

「陛下有準備就好。」

接下來幾天，蒼承年和蒼懷霄都時刻於備戰的狀態，可是風平浪靜了好幾天也不見齊太後有什麼作。

蒼懷霄不認為齊太後會就此偃旗息鼓，再也不興風作浪。齊太后現在越是安靜，越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他的擔憂很快就驗證了。

江南的百姓之間忽然流傳起一個說法，說樓婉是妲己轉世的妖妃，專門迷君主。天不忍視之，特意降下一場水災警示世人。

這場水災不僅讓東部的百姓苦不堪言，連江南的百姓都了牽連。

一時之間，百姓們的怒火從齊家上轉到了樓婉上，民間對樓婉的怨言越來越大。

探向蒼懷霄彙報時，蒼懷霄聽得臉發青。

「簡直是無稽之談，到底是誰在散播這樣的謠言！」

探想了想，說道：「似乎是一夜之間，所有江南的百姓都這麼說了。臣回京的路上已經聽到不百姓這麼說了，接下來就會傳遍全國了。」

蒼懷霄只覺得這個謠言稽得不能再稽了，樓婉怎麼可能是妖妃呢？之前不眠不休了好幾日設計出來的工功了解決了水災，這些事難道那些百姓都不記得麼？

本以為這些謠言只在百姓口中流傳，哪想隔天一上朝，便有員提起這件事。

「陛下，江南百姓對昭妃娘娘的怨氣很大，說娘娘是妖妃。」

蒼懷霄冷笑一聲，「他們倒是忘了昭妃是如何解決水災那件事的。」

「呵呵，百姓麼，總是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不過……」那員故意一頓，「百姓們說得神乎其神，說什麼自從納了昭妃娘娘為妃之後，我朝大災小禍不斷，這些都是上天降下的預示。」

其他大臣聽了臉都有些怪異，沒人敢接話。

蒼懷霄怎會不知這些大臣的脾，他本以為這種無稽之談本不用解釋，但是看這些大臣的反應，恐怕他今天不解釋一下，明天全京城都要開始傳樓婉是妖妃了。

「昭妃溫婉賢淑，品端正，在宮裏安分守己，對朕沒有半點僭越和不忠，怎麼可能是妖妃。百姓們連見都沒見過昭妃，怎麼能空口斷定昭妃是妖妃？這件事，應該是有人故意拿昭妃來做擋箭牌。」

他這麼說不無道理，大臣們連聲附和：「陛下說得對，昭妃娘娘宅心仁厚，怎麼可能是妖妃呢。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想把髒水潑到娘娘上。」

「就是就是，我們都認為娘娘不是妖妃，那些百姓說什麼說什麼吧。」

蒼承年從頭到尾都沒開過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下了朝直奔書房。

「陛下，百姓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認為昭妃是妖妃，有人在百姓中散播謠言，要中傷昭妃。」蒼承年說這話時滿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江德年見他這麼張樓婉的事，面上不聲，心裏卻記下了。

「朕也這麼認為，那些百姓本對昭妃一點都不了解，怎麼可能斷定是不是妖妃。」

蒼承年張地踱了兩步才抬頭看蒼懷霄，「陛下，背後控百姓輿論的人目的很明確，想讓昭妃做他的替罪羊。」

這個人是誰，他們心知肚明。

蒼懷霄有意控制輿論，但還是阻擋不了百姓們談論這件事的熱。很快，樓婉是妖妃的事傳遍了全京城，連宮裏都有人開始談論。

……

樓婉打算重新開建九重宮闕，但是其中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首先要把所有工匠召集起來。

只能去找蒼懷霄，「陛下，能不能把原來那些工匠都找回來啊？我想重新開建九重宮闕。」

有這個想法蒼懷霄知道，但是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但蒼懷霄不能直接告訴是因為有人說是妖妃，他只能安道：「你才回宮多久，先好好休養。九重宮闕的事不著急。」

「怎麼不著急啊，馬上就要冬天了，冬天不適合興土木，還得等來年開春。」樓婉心裏早就算好了日子，要是不開建，離宮的日子又得往後退。

「那就來年開春再見，橫豎不差這點日子。」

樓婉皺起眉頭，這不像蒼懷霄之前的說法啊。

「陛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蒼懷霄心頭一，是有人跟說了什麼麼。他若無其事地說：「怎麼這麼說。」

「我猜的。」樓婉盯著蒼懷霄的臉，總覺得他這種做法不對勁。

蒼懷霄卻什麼都不肯說，只讓在自己宮裏帶著，好好休養。「朕有時間就過去看你，你出去走，多躺著休息。」

「連書房也不能來麼？」樓婉已經篤定，蒼懷霄一定有什麼事瞞著。

果然，蒼懷霄頓了頓就點頭，「嗯。」

樓婉了，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咽了回去。「是，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