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執著到令人不敢多看一眼，堅定得人心裏發慌，忍不住肅然起敬。

再加上破釜沉舟的語氣，讓人很難不相信魚死網破的決心。

大師被的眼神和語氣震懾到，後退了一步。他不想在太後面前跌了份，只好強裝鎮定道：「一個無知小妖，膽敢跟我板。等我用懾魂針把你的魂魄打得魂飛魄散，你如何報復！」

樓婉發泄之後，腦子冷靜了一瞬。

「我不是妖怪，你這套攝魂針怎麼對付我？你若真用這套針讓我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化作冤魂，化作厲鬼，都不會放過你！」

大師臉微變，他其實不過是半吊子水平，聽說太后在找大師就吹噓了自己的道行，進宮來騙些吃喝。他怎麼知樓婉到底是人是妖，若是人，真有可能魂不散地糾纏他。

他咽了咽口水，用誇大的袍袖了額上的汗。

樓珍和齊太后被裏面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樓珍催促道：「大師，您怎麼不手啊？」

迫不及待地想看樓婉被折磨得哭爹喊娘的畫面呢。

「這個……」大師支支吾吾地說：「這套攝魂針用起來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不算天時，不能用。否則妖氣反噬到我上，豈不害了我。」

大師隨口胡謅了一個借口，齊太后倒沒說什麼，樓珍卻不接。「那您再想個別的辦法啊！您可是大師，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吧？」

大師臉微僵，他本以為用些下三濫的招數就能讓樓婉屈打招，沒想到樓婉這麼，被煙熏眼睛都不肯改口。

「許是今日時辰不對，這樣吧，把昭妃娘娘放在我這。我有辦法得承認自己的真。」

樓珍不想再拖，免得夜長夢多。可是齊太后已經站起來，「嗯，那你就自己安排吧。」

齊太后都要走了，樓珍不可能獨自留下，憤憤不平地起。臨走之前，樓珍還瞪樓婉一眼，今天算你好運！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們一走，樓婉也小小地吐出一口氣，但還不能放鬆。

齊太后支了四個宮給大師『使喚』，大師讓們把樓婉關在這件點滿了熏香的房裏，自己腳步匆匆地離開。

宮們把樓婉關好，又確保了不能逃跑之後便攜手離開。

樓婉靠在柱子上，心裏劃過一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是誰知道明天等著的又會是什麼？

額上、臉上、上都是汗，但是手腳都被綁著無法汗，從未如此落魄過。

發現宮之後變得脆弱了，遇事竟然不想著如何自救，而是期待著蒼懷霄來救。可是，是蒼懷霄答應，無論如何都會保護的，才有恃無恐，真的以為遇到困難等著他來便可。

不知不覺，已經如此依賴蒼懷霄了。

盯著遠的燭火，失了神。

……

蒼懷霄回到書房，心下始終不能放心，半天的時間什麼都沒做。

蒼承年堅持要留在宮裏，其名曰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出一份力。

江德年心下覺得怪異，若陛下需要幫忙，宮裏多的是人手可以幫。不說別人，單就玉銘和左卓都可以一個頂倆了。而且看蒼承年對樓婉的關心，遠遠地超過了一個王爺對皇帝的妃子的關心。

只不過蒼承年的份特殊，江德年決定暫時不說，靜觀其變。

天還沒暗下來，蒼承年就催著蒼懷霄派人去刺探況。

蒼懷霄臉沉，他忍不住猜測樓婉這個時候在做什麼，有沒有被人欺負。

他只恨時間為何走得這麼慢，天為什麼還沒黑？

蒼承年在書房裏踱來踱去，說實話，他不懂蒼懷霄為什麼還不派人去太後宮里刺探況。還有什麼可等的？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蒼承年終於憋不住了，質問道：「陛下，你怎麼還不派人去太後宮里？」

蒼懷霄打開一份奏摺，看見上面彙報民生之事的字時焦慮的心才稍微緩和些。他面無表地說：「天還沒完全黑，等再黑一點再派人去。」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從早等到晚，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擔心樓婉會出事嗎？

蒼承年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把牌子給樓婉，為什麼要好心把樓婉送回宮！在宮外的時候他就應該不管不顧地把樓婉帶走，帶到他的封地上，讓只能陪著他。

前些天的愧疚也不復存在了，要是樓婉真的能平安無事，他就要向樓婉求。反正蒼懷霄已經把他的皇位搶走了，他要樓婉作為補償，不過分吧。

打定主意之後，蒼承年不客氣地說：「你要是不派人去救，那我可就自己派人去救了！」

蒼懷霄合上奏摺，眼神十分危險地看向蒼承年。「三哥，你什麼意思。」

蒼承年的語氣和說出的話都讓他有些不高興。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娘娘現在肯定在等著人去救，我沒你好脾氣，待不下去了。」蒼承年說著就要往外走。

「站住。」蒼懷霄第一次用帝王般的威嚴姿態對他說話，「承王，你別忘了，那是朕的妃子。無論如何都不到你來關心。」

「……」蒼承年咬牙關，差點就把他對樓婉心的事說了出來。

還好在他要口而出時及時地住了，他吐出兩個字：「知道。」

說完，蒼承年慢慢走回殿上，在角落裏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還留在宮裏，是為了第一時間知道樓婉的況。

蒼懷霄越翻奏摺越煩躁。三哥不對勁，是不是對樓婉……

樓婉危在旦夕，他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但是他又忍不住想，樓婉那麼好，那麼可人，誰能不喜歡？包絡他。

他從一開始就錯了，他不會放離開皇宮，他要長長久久地待在他邊。

「陛下，天黑了。」江德年輕聲提醒蒼懷霄。

「傳左卓來。」

「是。」

就算要去太後宮里看況，天黑還不是最完的時機，需得再等上一兩個時辰，等太後宮里的人都歇息了左卓才好找到樓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