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馬離他們尚有幾丈遠,樓婉什麼都沒看見,只看見一團白朝他們衝來。
接著就聽到一陣驚呼,和蒼懷霄的心跳聲。
蒼懷霄一看馬衝過來,立刻把摟進懷裏,地抓著的肩膀。
「別怕。」
弼馬溫嚇傻了眼,四喊人:「來人吶!快點!護駕護駕!」
可那匹白馬像是突然發狂了一般,把前來救駕的人撞倒在地上,圍著樓婉和蒼懷霄轉圈,似乎是在找機會攻擊他們。
弼馬溫心裏大呼完蛋了,要是陛下和娘娘了一頭髮,他都不要想活了。
樓婉從蒼懷霄的懷抱里探出頭,只見一匹雪白雪白的馬正在圍著他們轉圈,還不時把頭過來,好似在看他們在做什麼。
萬有靈,被馬兒這樣看著,樓婉也有不好意思。
輕輕推開蒼懷霄,卻被抱得更。
「別,當心被這馬傷著。」蒼懷霄嚴肅地在耳邊說道。
樓婉卻說:「不會的,它不會傷害我們。您瞧,它只是在轉,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蒼懷霄順著的話看一眼,發現這馬真的只是在打轉,一點要衝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但他不想讓樓婉冒一點危險,仍地抓著的肩膀。
「別,萬一它突然發狂,你小命難保。」
「它不會。」樓婉素來喜歡白,這匹白馬髮很亮很順,又生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得很是喜歡。
鬼使神差地朝那白馬出手,那白馬居然把手到手邊,像是在等著一樣。
「你看!」樓婉驚喜地看向蒼懷霄,同他分喜悅。
蒼懷霄也覺得驚奇,「這馬很喜歡你啊。」
「那是,誰不喜歡我?」樓婉得意地挑眉,轉頭繼續逗馬。
蒼懷霄卻笑了,在心裏附和,是啊,誰不喜歡你。
弼馬溫趁馬不注意,連忙把繩索套在馬的脖子上,「終於逮著你了!」
套好了馬,弼馬溫忙說:「陛下,娘娘,剛才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沒把這馬拴牢,這才嚇著了陛下和娘娘,奴才罪該萬死。等奴才把這惡馬殺了,回頭再向陛下請罪!」
樓婉可憐這馬勒著繩子,一下一下地順著馬的,一聽這弼馬溫要殺馬,忙說:「不許殺!這馬兒又沒傷我,你殺它做什麼?」
「娘娘宅心仁厚,可這惡馬對您不敬……」弼馬溫看樓婉好像很喜歡這隻馬,心裏一,說不定他不用罰。
樓婉有些生氣,「馬兒知道什麼?什麼敬不敬的,它又不是人!」
蒼懷霄看這麼護著這匹馬,問:「喜歡它?」
「嗯!」樓婉護在馬前,「陛下,別殺它好不好?我不是可以挑一隻馬嗎?我就要這隻!」
「決定好了可不許改。」
「絕對不改!我就要這隻!」
「這馬烈難除,難以馴服,這你也要?」
「要!」樓婉的眼神無比堅定,「難馴服的馬馴服起來才有意思,再說了,我覺得我跟這匹馬還是很有緣的。」
蒼懷霄這才沒再說什麼,「那你給這匹馬取個名字吧。」
「嗯……就月吧。」樓婉看它一雪白,如月般皎潔無暇,月不好聽,就單取一個月字。
不知為何,剛說完,就看見蒼懷霄笑了一下。
「陛下,你笑什麼?」
「沒什麼,既然你要了這隻,就給他們馴幾天,或者帶到營地你親自訓。」蒼懷霄拿過韁繩還給弼馬溫,語氣冷冽了幾分:「看好了,別再讓它跑出來。」
弼馬溫哪還敢再犯這樣的錯誤,忙說:「是,陛下。」
說話間,蒼懷霄的馬已經被人牽來了。
是一匹通純黑,連眼睛都是黑黝黝的,十分有神,十分威嚴。
樓婉看看那匹馬,又看看蒼懷霄,總算懂得了什麼似主人形。蒼懷霄的馬像蒼懷霄一樣有威嚴,難怪是天下第一馬。
這匹馬一看子就很烈,時不時張開大口,好像要撲上來咬。
就連牽著馬的那個人都有些手抖,樓婉也有些發怵,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蒼懷霄卻抓著的手說,「別怕,它不會傷害你。」
「為什麼?」樓婉眨著眼睛。
「因為有朕保護你。」蒼懷霄率先上前了那匹馬的頭。
怪也,那匹馬對別人張牙舞爪,對蒼懷霄卻十分溫順,任由他頭。
樓婉看這匹馬在蒼懷霄手裏這麼聽話,忍不住自己也想上手。
出一隻手靠近那匹馬,那匹馬打了個噴嚏,把嚇得直往蒼懷霄後躲。
蒼懷霄放聲大笑,心很好。
樓婉氣上心頭,顧不得禮教狠狠地踩他一腳,「有什麼可笑的!」
蒼懷霄沒生氣,笑過之後牽著的手去馬頭,「不可笑。」
奇跡似的,那匹馬竟然主地把頭放在手下,任一下一下順著。
覺得好玩,興不已,「它信任我了嗎?」
「離信任還遠得很,不過它不會傷害你。」
「為什麼?」樓婉還是覺得新奇,問個不停。
「因為你上有朕的氣息。」蒼懷霄淡定地說道。
樓婉的背脊一僵,方才還個不停的手忽然頓住了。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蒼懷霄卻像是沒看見的異樣一樣,「累了吧?要不要回去休息?」
「嗯,回去吧。」樓婉雖然覺得好玩,但是這樣的氛圍太過曖昧。
回去的路上,問起蒼懷霄得到這匹馬的契機。
「這馬是祖父家裏的,小時候朕就喜歡這匹馬,便向祖父討來。祖父要朕三日之馴服它,朕做到了,便得到了。」
「啊?那這馬得多大了。」樓婉咂舌。
「彩雲是和朕一起長大的,並不算老馬。」
樓婉停下腳步,忍不住笑出聲,「陛下,它彩雲?一匹黑馬怎麼取了這麼個名字啊!」
蒼懷霄就知道要笑,冷靜地解釋:「因為它小時候還不是這般純黑,長得一五六的雜。朕看得心煩,便給取了這個名字。誰知它好似生氣了一樣,不到一年,全都變黑的了。」
樓婉又笑起來,笑著笑著卻停下來了。
他的馬彩雲,的馬月,有個詞不是彩雲追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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