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璋的確累著了,但是樓婉還站在這裏等,他怎麼有心去休息。
「婉兒,這裏大風大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你不好,別再這等著了,跟我回去休息吧。」
「我不去!」樓婉板著一張蒼白的小臉,雙眸片刻都不從獵場口移開。
要等,等到蒼懷霄出來。
樓璋心疼自家妹子,忙說:「就算不回去,你也得找個沒雨的地方等著。前面有個草棚,去那裏等著,等雨勢小一些了,我再進獵場里去找。」
雨越來越大,既使如珠小心翼翼地給打著傘,的發梢還是被雨給打了。
江德年把人安排幾撥,番進去找蒼懷霄。等第一撥侍衛進了獵場,江德年才回頭對樓婉說:「娘娘,奴才知您擔心陛下,但現在是況急,當務之急是找到陛下,您要是再出什麼事,奴才可——」
他是真的著急了,陛下還沒消息,樓婉又在這裏添,一張老臉上滿是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
站了這麼久,樓婉真的有些不住,只好聽從江德年和樓璋的建議,走到草棚里去。
雨下個不停,五步以外的東西已經看不清了。
樓婉咬著下,臉凝重。
如珠擔心的吃不消,忙搬了張椅子來給坐,「娘娘,坐著等吧。」
失魂落魄地坐下,樓璋看這樣於心不忍,「婉兒,你別太擔心了,我一定會找到陛下。只是現在雨太大了,陛下說不定也是找了個地方避雨。等雨停了,我再進獵場,一定能找到陛下。」
樓婉知樓璋在雨中淋了許久,此刻應該也很疲憊了,怎麼忍心再讓樓璋現在衝進獵場去找人。
勉強笑了一下,「哥哥,你先休息休息吧。你也淋了不雨,當心別病了。」
「婉兒——」樓璋看樓婉心裏難還要安自己,心裏更加心疼。
雨接連下了兩個時辰,天越發得黑,樓婉的臉也越來越黑。
江德年見大雨下個不停,只好先讓人回來,在棚外等候,隨時等雨停了再進獵場找。
直到夜,雨才慢慢停下。
如珠一直勸樓婉回營地休息,「娘娘,這兒就給江公公和將軍吧,咱們先回營地去。了夜這兒更冷了,您的不住的。」
樓婉的臉比白紙還白,牙一陣陣打,但知道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遲遲沒有見到蒼懷霄。
不肯走,如珠只好差人去把玉鳴找來,隨時在一旁候著,以免樓婉發生什麼意外。
白日裏一陣兵荒馬,所有人都疲憊至極,偏又不敢睡——陛下還在獵場里生死未卜,他們怎麼睡得安穩。
江德年急得團團轉,裏念叨著:「這下了雨山路更加難走了,要是再上個泥石流……」
「江公公,您就別危言聳聽了。現在又不是夏季,哪來的泥石流——」樓璋看樓婉因為江德年的話皺了皺眉頭,不滿地抱怨江德年。
江德年立刻說:「這場雨多大您不是也見著了麼?出宮之前司南就告訴過陛下,這幾日有一場大雨,百年難得一見的暴雨!還不知道要下多久才能停。」
他們越說,樓婉的臉越難看,如珠急忙給他們使眼,「你們別說了。」
樓婉裹著披風起,走到門口,凝視了許久。
後突然傳來蒼承年的聲音,「你為了他不顧自己的,值得嗎?」
樓婉懶得去想蒼承年為什麼在後,為什麼還沒有回營地,淡淡地說:「我是妃子,他是皇上,我應該這麼做。」
蒼承年看著瘦弱的背影,不由得加重了語氣,「我問你,值得嗎?」
拋開妃子對帝王的忠誠,這麼等他值得嗎?值得賠上和命等著他麼?
樓婉有些不耐煩,側目斜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說:「值得。」
「……」蒼承年語塞了。或許他本來就不該問這句話。
樓婉懶得計較他問這句話的原因,只期盼雨快些停。
……
雖然不想閉眼,但是終究還是抵不過的倦意,斜靠在桌上小憩了片刻。
次日一早,是被吵鬧的聲音吵醒的。
昨夜棚里還有一些宗親留下了,今日醒來一看,大部分宗親都不見了,連樓璋都不見了。
樓婉立刻問如珠:「怎麼了?為何那些人都不見了?」
如珠忙說:「娘娘,今早雨小了些,江公公就開始安排人進獵場尋找陛下。宗親們也跟著去了,這會兒雨停了,都在獵場里呢。」
樓婉一聽雨停了,欣喜非常,走到門口一看,地上滿是水坑,但是雨是真的停了。
「娘娘,現在您可以放心了吧?雨一停,找起人來就容易多了!陛下很快就回來了,要是陛下回來看見您這樣子,肯定要心疼的。奴婢去給您盛完粥來,且喝一些暖暖子好不好?」如珠心疼樓婉自從聽到消息之後就再沒吃過一點東西,擔心撐不住,好說歹說哄著喝了一些粥。
所有人都以為,雨一停,找蒼懷霄會容易些。
然而並非如此,數百人馬在獵場里找了好幾個時辰,一點蒼懷霄的蹤影都沒有。
聽著一個個侍衛的回報,江德年心越來越寒。「我知道了,這些話暫時別跟娘娘說,娘娘的不了的。」
他擔心樓婉會知道,殊不知樓婉因為等得著急已經找來了,正站在他後。
「江公公,我的承得住。」樓婉嚴肅地看著江德年,臉比昨日好了一些,只是神十分嚴肅。「是不是人手不夠?要不要回皇宮再調些來?」
江德年忙說:「娘娘,萬萬使不得。」
「嗯?」樓婉蹙眉,做疑狀,「為何使不得?」
「天子失蹤是大事,萬一傳回朝堂,會了朝臣的心,也會了百姓的心啊!咱們先找找,要是實在找不到,再派人回宮。」江德年何嘗不想回宮找人手幫忙,但是宮裏還有一個隨時等著蒼懷霄消失的齊太后。
要是這事兒被齊太後知道了,恐怕蒼懷霄的失蹤就會變永遠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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