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年一直都知道蒼承年對樓婉有些數不清道不明的愫,但是看他如此張揚地在眾人面前顯出來,不由得有些吃驚。
他急忙攔住蒼承年,「王爺,奴才知您擔心陛下和娘娘,但是現在已經天黑了。要是您再進獵場,出了什麼事,奴才們擔待不起啊!」
蒼承年看著弱可欺,實則十分有主見,他決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江公公,現在陛下和娘娘都失蹤了,難道你還要坐以待斃麼?」
「可……」江德年皺眉,以眼神徵求蒙休和樓璋的意見。
樓璋急著進獵場去找樓婉,當即表示要一起進獵場。
蒙休沉片刻,也點了點頭。只是他的神人看來還以為他心裏很不願意,樓璋便說:「蒙統領若是不願意去找娘娘,可以帶兵在外等候,等天亮了再進去找陛下。」
「將軍何出此言?我沒有不願意救娘娘,陛下和娘娘都失蹤了,這麼大的事,難道將軍認為我在外面能夠坐得住麼。」蒙休皺著眉頭說。
蒙休和樓璋都是武人,樓璋立刻明白了蒙休看似遲疑的表現下擔心的是什麼。
「……那就勞煩蒙統領了。」
「無妨。」蒙休擺手,轉調令林軍,「林軍聽令,今夜務必要把陛下和娘娘救出來!」
「是!」
林軍氣勢磅礴,樓璋看得有些,當即就要進獵場。
江德年看他們一個個都下定了決心,自知攔不住他們,只好嘆了口氣隨他們去。
「既然諸位已經下定決心,老奴就不再勸了,只希諸位能夠救回陛下和娘娘,而且全都平安歸來。」
蒼承年恨不得即刻就進獵場,但是江德年把他拉到一邊。
「王爺,老奴有幾句話想對您說。」
蒼承年眉心微蹙,「什麼話?」
「王爺,您對娘娘……」江德年眼皮一垂,自去後面的話。
蒼承年背脊一僵,有種心事被人破了的尷尬。「江公公,您莫要胡說!我對娘娘沒有那種逾矩的,只不過是擔心罷了!」
就憑這份不該有的『擔心』,江德年都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王爺,以奴才的份,實在不該來說這句話。只不過現在營地人多眼雜,奴才這般愚笨都能看得出來,更何況那些個機靈的……」
蒼承年這才意識到,剛剛他那一句話,會暴多本不該顯出來的。
別說有人告訴蒼懷霄,萬一有人告訴齊太后,這都夠齊太后借題發揮做多文章了。蒼承年突然有些頭疼,他從前不是這般做事不經思考,遇上樓婉之後一切都了套了。
江德年是個極會察言觀又知道適可而止的人,話點到為止便可,他沒再說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好要進獵場時,突然天降暴雨,他們想進獵場都進不去。
樓璋急得走來走去,「這麼大的雨下起來一時半會停不了,這一停又要半夜了,婉兒穿得那麼單薄,淋了雨還不得生病啊?別沒遇上狼,反倒被一場雨給淋了病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蒼承年被他念叨得跟著擔憂起來,臉愈發難看。
蒙休本來雙手環,一副事不關己狀,但是看樓璋這麼擔心樓婉,忍不住出言相勸道:「娘娘那般聰慧,總不至於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吧?」
「哎!就怕這獵場里無給避雨啊!」樓璋乾脆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我當時就不該答應陪進獵場!」
「行了,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了。等雨小一點了,咱們就進獵場。」蒼承年拍拍樓璋的肩膀,示意他想開些。
樓璋很頹廢,他怎麼能不想?要是當時他不許樓婉進獵場,要是他在獵場里能把樓婉看得再一點……要是……他握拳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所有人都在期盼著大雨能快點停下,可惜天不遂人願,大雨下到半夜還沒有一點點要減弱的趨勢。
夜晚,山林,本該是悠然閑適的氛圍,樓婉卻覺得十分張。
夜之後最擔心的就是月亮升起,惴惴不安地等待著月的降臨。
甚至想到了要是狼群出沒時逃跑的路線,可……環顧一周,算了吧,這個小土丘周圍都是參天大樹,上哪兒逃去?何況還拖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蒼懷霄。
不免有些沮喪。
月守在他們周圍,草草地吃了草喝了水就趴在樓婉邊,樓婉了它的頭,以示嘉獎。
一滴細小的水珠砸在樓婉的手背上,愣了一下,當即覺得不對勁。
不好,要下雨了!這個小土丘雖然可以替他們擋一擋風雨,但是土丘到底是土丘,怎麼經得起狂風驟雨?要是下暴雨,和蒼懷霄就等著一起死吧,做一對亡命鴛鴦。
大雨將至,樓婉不想坐以待斃,立刻拖著蒼懷霄沉重的,把他拖到月的背上,再指揮月站起來。
幸好月極通人,又與有了默契,對樓婉的命令十分聽從,完全按照樓婉的指示來。
樓婉又匆匆拽上蒼懷霄的裳,坐上馬背,一拍月的屁,「駕!」
說實話,不知道該去哪裏。迷茫地在山林里轉了一會兒,趕在大雨將至前找到一個山。
他們剛進山,大雨就傾泄而下,幾乎要把口給遮住了。
樓婉把蒼懷霄從馬背上扶下來,讓他靠在山壁上。
看來蒼懷霄是真的傷得很嚴重,剛才一路顛簸,他竟然還能睡得這麼安穩。樓婉擔心他的況,又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把了他的脈搏,確認他的氣息正在穩定下來才放心。
這才有心思好好打量一下這個山,裏居然還有一些乾柴,估計今夜是不會有狼群造訪了,當機立斷把那堆乾柴給點燃了。
不大的山裏頓時變得暖和了些,小心地加柴禾,要保證這些柴禾能燒到天亮。
把蒼懷霄也挪到火堆邊,可蒼懷霄的東倒西歪,沒有辦法,只好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覺到肩上的重量,抱怨道:「吃什麼長大的,腦袋這麼重……」
角卻是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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