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玉銘開的第一方葯,蒼懷霄的臉沒有一變化,也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所有太醫都把責任推到玉銘上,樓珍責問玉銘:「為何陛下喝了你開的方子還沒醒來?」
玉銘冷靜地回答:「娘娘,臣開的是藥方,但不是仙丹。陛下這傷得有兩三天了,才喝下一副葯,怎麼可能馬上醒來?」
滿屋子太醫,敢這麼跟樓珍說話的只有玉銘了,誰讓他醫高又得陛下信任。
樓珍面上不看他,裏牙都快咬碎了。
說實話,是想拉攏玉銘的,但是一看玉銘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冷哼一聲,「玉太醫,本宮可是信任你才把陛下的給你,你別辜負本宮的信任。」
「謝娘娘賞識。」玉銘敷衍地謝過恩,擺明了不想領這份。
他退出去,樓珍立刻甩了一個眼刀過去,「玉太醫,陛下還沒醒,你要去哪?」
玉銘停下腳步,回頭朝樓珍拱手,「娘娘,臣要去趟茅房,娘娘要不要派人跟著?」
「……玉太醫,你可知你說得是什麼話?」樓珍捫心自問給足玉銘面子了,他卻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知道,只不過跟娘娘說笑,娘娘不會認真了吧?」玉銘做驚訝狀看著,不等開口就說:「是臣愚鈍,不該同娘娘說笑,還請娘娘莫要怪罪。」
樓珍怎麼會不知道他話裏有話,冷笑一聲說:「現在陛下尚未醒來,不是說笑的時候,玉太醫還是在適當的時候同本宮說笑吧。否則本宮一心在陛下上,很難理會玉太醫的笑話。」
「娘娘教訓得是,臣益匪淺。」玉銘乾笑兩聲,退出營帳。
雖然跟樓珍費了些口舌,但是好歹出來了。
被他在人前拿話激了一番,樓珍不好派人跟著他,玉銘得以順利地找到樓璋的營帳。
「樓將軍!王爺!」
樓璋看到玉銘來了,鐵男兒都要得眼眶潤,「玉太醫,你終於來了,你若再不來,我都……」
「行了,先別廢話了,玉太醫先給娘娘瞧傷。」蒼承年及時打斷樓璋。
後者如夢初醒,「對對對,先給婉兒瞧,先給婉兒瞧。」
玉銘忙給樓婉診脈,又瞧過腦後的傷勢,皺著眉頭說:「娘娘這傷是被人生生砸出來的。」
「誰跟婉兒有深仇大恨!」樓璋怒不可遏,「待婉兒告訴我是誰,我非撕了他不可!」
蒼承年亦在袖中握拳頭。
玉銘接著說道:「娘娘這傷可麻煩了,娘娘原先便摔過一回,再加上這個傷,這回要恢復起碼得躺上一個月……」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他們都知道樓婉是如何的活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這得多煎熬。而且,要躺上一個月才能恢復,可見這傷有多嚴重。
見氣氛沉悶了下去,玉銘忙說:「好了好了,你們也別這麼擔心。說不定娘娘子調養好了,用不了一個月又活蹦跳了。」
然而他的話沒起什麼作用,他們的表還是很沉重。
玉銘只好說:「我能出來的時間不多,趕把我的針包拿來,娘娘腦袋上的傷口得起來。」
如珠不敢再沉浸在傷心裏,連忙小跑去取了玉銘的針包來,玉銘三下五除二地寫好一張藥方給樓璋:「樓將軍,按這張方子給娘娘煎藥喝。喝上三日便會醒了。」
「三日才會醒?!」樓璋大驚。
玉銘點點頭,「娘娘這回摔得不輕,幸好找回來了,若還是在獵場里,不出兩日必要死的。」
樓璋驚出了一的冷汗,「我馬上去煎藥給喝!」
樓璋捧著藥方出去,營帳只留下玉銘和蒼承年。
蒼承年突然問:「玉太醫,娘娘傷在腦上,我曾聽聞有人撞到了頭便會忘記一些事,娘娘會不會……」
玉銘有些驚訝地看著蒼承年,的確是有這個可能,他方才怕樓璋著急才沒說。「王爺,這種況的確有可能會發生,不過要等娘娘醒后才能判斷。」
要是樓婉不記得和蒼懷霄之間的事了,他就帶著遠走高飛。蒼承年在心裏做了個決定。
如珠把針包遞給玉銘,玉銘練地取出最小的一針,穿了細線,在樓婉的腦後來去。如珠覺得這場面有些駭人,不敢直視,又想到是樓婉,淚流不止。
不到一會兒,玉銘就好了。
「如珠,這幾日你小心些,別讓這沾了水。」
如珠急忙點頭,還是忍不住看一眼,只見一條細小的疤痕宛若一條小蟲趴在樓婉的後腦勺上。鼻子又酸了,雖然樓婉不喜打扮,但是哪個子喜歡頭上頂一條如此醜陋的疤痕?
「玉太醫,我同你一起回陛下那邊。」蒼承年忽然說。
玉銘一愣,連忙點頭,「好。」
他過來這麼久,回到陛下那邊樓珍免不了又要冷嘲熱諷,還不如拉個承王跟他一起,說不定樓珍會說兩句。
如他所料,他剛到陛下的營帳里,樓珍就開始怪氣地說:「玉太醫,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本宮都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你了。」
玉銘置若罔聞,只領著蒼承年走到蒼懷霄面前。
樓珍見他把蒼承年也帶來了,倒是正了片刻。「王爺,您也來了。」
又覺得奇怪,陛下和王爺是兄弟,為何王爺不守在陛下這裏?心裏這麼想,便也這麼問出口了。
蒼承年卻好像沒聽到一樣,問玉銘蒼懷霄的況。
「陛下的傷沒什麼大礙,只是剛了傷沒有好好治療,這才長了些爛。不知是誰給陛下去了爛,陛下服了我的葯,再過不久就會醒了。「
蒼承年點點頭,蒼懷霄是他弟弟,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只不過對樓婉的擔心更多,才沒守在這裏。
樓珍之前盯著蒼承年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之前在宮宴結束后,曾撞見蒼承年和樓婉一起走。心下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難掩眼中的興。
「王爺,您方才在哪呢?怎麼不早點過來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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