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后被蒼懷霄刻意維護樓珍的樣子都氣著了,沒待一會兒就急匆匆地離開。
「哀家過幾日再來看你。」齊太后連臨走時的寒暄都說得十分敷衍,眼神不停地飄向門口。
蒼懷霄假裝沒看見,面上始終帶笑,還吩咐江德年要送齊太后出去。
江德年一路把齊太後送到花園,齊太后本來很看不起他,但是現在除了江德年也沒什麼可問的人了,只好『勉為其難』地開了尊口。
「陛下之前對珍順儀不是不上心麼?怎的這回突然對珍順儀如此上心,還這麼著急晉位份。」
江德年微怔,去眼中的詫異,輕聲道:「奴才不知。不過自獵場回來之後,珍順儀日日來陛下跟前伺候,許是日久生……」
「哼,就知道問你沒有用。」齊太后冷哼一聲,若是能日久生,為何當初樓珍還在宮裏的時候生不出來?
江德年老老實實地聽著齊太后的嫌棄,沒說什麼。
齊太后只要他送到花園,剩下的路不要他跟著。江德年樂得輕鬆,馬上返回武英殿,只見蒼懷霄已經從床上下來了,正在整理衫。
聽到腳步聲,蒼懷霄回頭看他一眼,「齊太后回去了?」
「回去了。」江德年連忙彙報,「太后好像很好奇您為何會突然對珍順儀上心,想從奴才這兒旁敲側擊。」
可惜他也不今上的心,唯一能讀懂的就是蒼懷霄的心不在樓珍上,而是在樓婉上。
蒼懷霄勾了勾角,「那就讓接著好奇,接著打聽吧。」
有事可做,齊太后就不會想著去找樓婉麻煩了。
江德年看他整裝待發,無奈道:「陛下,其實您可以直接去看昭妃娘娘的。是您的妃子,您去看不是天經地義麼。」
正在檢查靴子的男人笑了笑,「不想打草驚蛇。」
誰是蛇?江德年還想再問,蒼懷霄已經消失在夜中。他只能搖搖頭,關上窗戶,守在門口。他不擔心蒼懷霄會遇到意外,哪怕是天塌了,蒼懷霄都會在上早朝之前回到這裏,換上一龍袍再泰然自若地去上朝。
蒼懷霄在一堵堵紅牆上跳躍的時候,想到江德年說他可以直接去看樓婉,但那樣了樂趣不是麼?
他一個翻,穩穩地降落在樓婉的房頂上。
聽到下面的談話聲和腳步聲,他滿意地點點頭,這些宮總算知道守在樓婉邊了。
「娘娘,這是我向玉太醫問來的方,說是這麼煮參水,能發揮人蔘最大的功效!」如珠興緻地端來一碗淺黃的水,樓婉聞到那藥味就要吐了一樣。
「拿走拿走,我不想喝。」
若是旁的東西,們也就順著樓婉了,但是玉銘說過千年人蔘有助於恢復,綿綿和如珠齊齊搖頭。
「不行,娘娘,您必須得喝。」
「必須?」樓婉著碗哀求地看著們,「這看上很難喝。」
蒼懷霄好笑地坐在房頂,看好戲般看著們哄樓婉喝下參水。
「娘娘,您把這喝了,奴婢去給您拿餞,還有棗,好不好?」
樓婉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了!你這是什麼語氣。」
「娘娘,您也知道您不是小孩了,怎麼還不肯喝葯呢?快喝吧!」
在綿綿和如珠的注視下,樓婉一口氣喝了一碗參水。
們幾乎要為樓婉鼓掌,被瞪了一眼才停手。
「娘娘……」
「出去。」
們換了一個眼神,「那我們出去了,您有事我們。」
樓婉滿的參味,濃郁得幾近乾嘔。決定了,等好了之後定要去找玉銘,把他暴打一頓。
要不是他說的話,綿綿和如珠怎麼會喝苦兮兮的參水。這顆人蔘可是好不容易弄來的,還指留著當出宮之後的路費!
越想越心疼,幾乎心疼得睡不著覺,煩躁地在床上翻了幾下。
忽然,停下了作。
不對,房頂有人。
咽了一下口水,立刻坐起來,盯著房頂。
蒼懷霄本來還坐在房頂聽下面的靜,聽到樓婉翻來覆去的聲音就覺得好笑,突然沒了聲響,還以為睡著了。
他掀開一塊瓦片,想看看樓婉的睡,不想掀開之後和樓婉晶瑩的水眸對了個正著。
樓婉早有心裏準備,卻也架不住突然看到一雙眼睛,立刻倒在床上。
震驚之後,又覺得那雙眼睛有點眼……蒼懷霄!
翻下床,顧不上披服,對著頂上一陣抱怨:「你在上面幹嘛?你是想嚇死我嗎?堂堂一國之君,喜歡半夜趴在姑娘的房頂上啊?還被我抓了個正著,你可恥不?」
蒼懷霄越聽越覺得彆扭,樓婉把他說了一個活的登徒子。他又掀開兩片瓦片,落在地上,「我沒趴過別的姑娘家的房頂,我只趴過你的。」
樓婉臉一紅,「你你你,你還很驕傲啊!」
「沒有。」
蒼懷霄見穿得單薄,皺著眉頭扯過一件披風披在上。「若是真有登徒子來了,你就穿這樣跟他們對峙?」
「當然不是!」樓婉紅著臉反駁,裹披風,「還不是我見到你太生氣了。」
「哦。朕還以為你是見到朕太高興了。」蒼懷霄調笑道。
樓婉笑不出來,因為發現,真的有點高興……這不是個好現象。
佯裝鎮定地背過,「陛下深夜造訪,有事嗎?」
方才還有些歡快的氣氛然無存,蒼懷霄不解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冷漠,只好實話實話。「朕想來看看你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我已經沒事了。」樓婉上下打量著他,「看你又能上朝,又能半夜趴我房頂,想來應該也是沒有大礙了。」
「……」趴房頂這件事過不去了是嗎?蒼懷霄無奈地看著,只好轉移話題:「朕今天下旨立樓珍為貴人,是因為——」
「你來就是為了解釋這件事嗎?」樓婉出一個坦的笑容,「放心,你不用跟我解釋,我能理解。」
「你理解——」什麼?蒼懷霄的話還沒問完,就聽樓婉說:
「你也不必事事跟我報備,咱們也不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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