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后給樓婉準備的轎子很舒服,鋪了幾層厚厚的鵝被,坐在裏面猶如坐在雲上。
樓婉舒服得差點睡過去。
齊月對的態度也一反常態得好,還主扶上轎。
坐在轎子裏反覆思索,齊太后和齊月是吃錯什麼葯了?
等到了萬華園,才發現齊太后只召見了一個人。
齊太后裹著一件銀白的狐裘,遠遠地看著就不怒自威。
樓婉走近了才發現,鬢邊有幾道銀白。算起來,齊太后也不過四五十歲。
心下一,腳步不穩,差點被臺階絆倒。
齊月眼疾手快地扶住,關切地看著問:「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樓婉搖搖頭,驚訝於齊月還會關心。
不遠的齊太后注意到這邊的靜,等樓婉走近了才說,「早上打掃的宮人了懶,那臺階上的水都除乾淨,哀家已經責罵過他們了。」
樓婉心下更加錯愕,齊太后真的吃錯藥了?還是又穿越了?這麼和悅的齊太后還沒見過幾次。
見在發獃,齊太后沒發火,而是問:「怎麼?是不是上的傷還沒好?」
樓婉沒回答,齊月按按推一下,才反應過來。「啊?呃,是是。」
齊太后親切地說:「那就趕進屋裏休息休息吧。哀家已經命人點起爐子了。」
「好。」樓婉跟在齊太後後走進去,心裏有些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誰知道齊太后的慈祥下藏著什麼樣的謀,步步小心,一點都不敢鬆懈。就連齊月給端的茶,都沒有喝,順手放在桌上。
「不知太后特意臣妾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難道哀家一定要有事吩咐才能你麼?」齊太后笑著說,語氣里全無往日的嘲諷。
樓婉逐漸習慣了這樣的齊太后,想了想說道:「當然不是,只是臣妾許久沒來,生怕忘了什麼規矩。」
「放心吧,楊家是忠烈世家,樓楊氏的兒怎麼會不懂規矩。」
樓婉如鯁在,知道齊太后今天是別有用心,但不喜歡聽齊太後用娘親和外族家來套近乎。
垂下眼,「太后若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哀家沒事。」齊太后給如珠一個眼神,示意後者去關門。
如珠把綿綿等人帶出去,綿綿堅持留下,被瞪了幾眼之後也只好跟著走出去。
門一關,齊太后的語氣就變了。
「哀家沒事,不代表陛下沒事。這段時間你都閉門不出,有些事還不知道吧?」
樓婉吃不準說得是什麼事,含糊回答:「略有耳聞。」
「那你是知道陛下把樓珍封為貴人的事了?」
「嗯,聽說了。」樓婉本以為樓珍曾是齊太后的人,齊太后樂得看見這個場面,誰知齊太后說:
「那你還無於衷?」
「……?」樓婉眨了兩下眼,表示不解。
齊太后意味不明地看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樓珍曾經對你做過那麼多事,你說,要是能跟你平起平坐了,會如何對待你?」
樓婉想笑,和樓珍的關係還需要齊太後來挑撥麼?但是沒有笑出來,而是忍著笑意。
因為知道齊太后的目的決不僅僅是挑撥。
「珍順儀和臣妾是姐妹,還能如何對待我,自然是對我好啊。」
齊太后盯著看了一會兒,冷笑道:「你不必在哀家面前逞強,難道哀家沒有姐妹麼?你和樓珍的關係勢如水火,你以為哀家不知道麼?」
樓婉兩手一攤,「既然太後知道,那又何必問臣妾?」
「哀家就是想看看你的態度。」齊太后撇撇,「哀家看看你值不值得幫。」
樓婉恰當得出幾分驚訝,「太后要幫我?幫我做什麼?」
「你想要哀家幫你做什麼,哀家就能幫你做什麼。」齊太后看這表,知道十有八九是上鈎了,刻意說道:「你要什麼?」
樓婉故作遲疑,「我——我也不知道。」
齊太后太一跳,想罵樓婉,但是又要與合作,不得不忍著怒氣。
「你不知道,那哀家如何幫你。」
樓婉咬住下,「太后,臣妾真的不知道,你不是聽說了麼?臣妾都在宮裏,沒出去過。外面現在什麼景,臣妾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不想猜,要齊太后自己說出目的來。
「你——!」真是付不起的阿斗。齊太后在心裏唾罵,面上還得忍著怒氣說:「陛下封為貴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封妃,然後就會跟你平起平坐。」
樓婉做出著急的樣子,「那我該怎麼辦呢太后?」
「哀家可以幫你。但是,你得哀家的話……」齊太后自以為步步蠱,殊不知樓婉在心裏樂開了花。
齊太后當初多麼討厭,現在卻願意放下段幫,想來是被樓珍氣得不行了。
不說話,齊太后以為在考慮,忍不住加了一劑『猛料』。
齊太后拽著來到窗邊,指著院子裏的一個樹坑說:「瞧見那個樹坑了沒有?那兒原是種了一顆梅樹,哀家喜歡得。後來珍順儀不知怎麼知道了,去求陛下賞賜,陛下就把哀家的梅樹賞賜給了!」
樓婉沒聽過這件事,但是聽齊太后說話時咬牙切齒的語氣覺得十分好笑,忍不住低頭憋笑。
齊太後繼續說道:「以前陛下寵你,哀家不過抱怨幾句。現在哀家發現了,珍順儀品頑劣,連哀家的梅樹都要覬覦。說不定哪日就盯著你的什麼東西搶了去。」
有意給樓婉製造恐慌,可樓婉一點不上當。
樓婉認真道:「幸好我的宮裏沒有種梅樹。」
齊太後幾近崩潰。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昭妃,你是故意的麼?」
「太后怎麼這麼說,臣妾當然不是故意的了。」樓婉委屈地垂下眼。
齊太后還要再說,卻看見樓珍帶著人走進來,齊月把們攔下。
「珍順儀,您不是告假說不來請安麼?」
樓珍皮笑不笑,「本宮想了想,給太后請安是規矩,無論如何不能破壞了這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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