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蒼懷霄快被齊太后說出的這兩個字給逗笑了。

不過做戲要做足，他當然不可能笑出來，反而一臉嚴肅和為難地看著齊太后。

「可這冊封典禮是為了珍順儀舉辦的，要是知道了……恐怕是不太高興。」

齊太后先拉下臉，「你是皇帝，聖心獨斷。不高興什麼？你別忘了，只是個妃子。」

蒼懷霄輕笑一聲，做認真思考狀，「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好端端的，為何要給昭妃封貴妃？」

「昭妃進宮以來，的品行如何眾人有目共睹，更何況這回為了找你也費了不力氣，哀家認為該封個貴妃，以示嘉獎。」

「太后，貴妃這麼大的頭銜給進宮一年左右的妃子，不太合適吧？」蒼懷霄一邊說，一邊觀察齊太后的表。

齊太后心裏覺不妙，蒼懷霄好像真的不喜歡樓婉了，竟然連這都覺得不妥。

「話不是這麼說，昭妃進宮才一年，但這一年裏也做了不事。就憑想出的工救民於水火，讓做貴妃一點都不荒唐。」

蒼懷霄的表似笑非笑，還在等著聽誇樓婉。

可樓璋太吵了。

樓璋在外囂個不停，蒼懷霄不能靜下心跟齊太后槍舌戰，故意表現得十分煩躁地一拍桌子。

「誰在外面吵吵！」

很快，江德年就跑進來彙報:「陛下，是樓將軍要見您。」

「見？這是要見朕？他眼裏還有沒有朕了！這麼吵鬧像什麼樣子！」

樓璋走到殿門口，聽見蒼懷霄的話，立刻走進去。

蒼懷霄冷笑，「你當這裏還是邊疆？在這裏吵鬧，你是不要命了麼。」

「我不是不要命，我只是心疼我妹妹！」樓璋沒好氣地說，他火冒三丈，沒注意到齊太后也在。

「樓璋！」蒼懷霄怒喝一聲，「你仗著你有點軍功就來朕面前鬧是麼？朕告訴你，沒有用！你一再視王法禮教於無，朕之前是看在你帶兵打仗多年才忍讓，你莫要得寸進尺！」

齊太后悠然自得地看著蒼懷霄和樓璋互相指摘，早就垂涎樓璋手上的兵權，恨不得樓璋和蒼懷霄吵得越兇越好。

「陛下！」樓璋忽然『撲通』一聲跪下，「臣這麼多年的軍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求別的，只求陛下一件事——」

他想蒼懷霄放了樓婉，但是他還沒說出口，蒼懷霄就說：「朕不會讓你回邊疆的，昭妃即將封貴妃，你留下等典禮過後再走。」

樓璋的話哽在間，一時說不出來。

他想請蒼懷霄放樓婉自由，怎麼蒼懷霄還要給樓婉封貴妃？他愣在原地。

樓璋宣佈完這個消息之後，面無表地看向齊太后，「太后現在滿意了？」

樓璋更看不懂了，難道是齊太后要蒼懷霄封樓婉為貴妃的？可是齊太后不是很討厭樓婉麼？

齊太後起，拍拍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泰然自若地說：「陛下要早點擬好旨，否則廷的人來不及做裳……」

「江德年自會安排。」

樓璋慢慢垂下頭，百思不得其解，怎麼變這樣？

蒼懷霄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想讓樓璋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些什麼，可樓璋沒有，連頭沒抬。

真是——蒼懷霄在心裏搖搖頭，率先離開書房，還故意撞了樓璋一下。

樓璋不明所以，又不得不說：「恭送陛下。」

殿裏只剩下樓璋和齊太后，齊太後走到他面前，方才的笑意褪去了幾分，角還掛著淡淡的譏諷。「樓將軍，你該慶幸你妹妹命好啊。」

兩度被看上，留在手裏做棋子。

樓璋覺得可笑，樓婉若是真的命好，現在也不會被困在這宮裏了。

本該是廣闊的天空任遨遊，卻被關在這四方紅牆裏。

齊太后沒等他說話，轉便走，似乎也不想聽他說話。

樓璋拍拍服上的土，擰著眉頭出宮去，在宮門口又撞上了蒼承年。

蒼承年剛剛下馬，看見他立刻問：「樓將軍，你是不是去看昭妃娘娘？怎麼不上我一起去？」

「王爺。」樓璋面凝重地看向他。

後者心裏一，「怎麼了？是不是昭妃出什麼事了？」

「不是。」樓璋搖搖頭，「我聽陛下說，要封婉兒為貴妃。」

蒼承年猶如被人砸了當頭一棒，他堪堪穩住即將崩塌的表，強裝鎮定地問：「陛下最近不是盛寵珍順儀麼？怎麼還要封昭妃？」

「我也不知道——」樓璋是真的鬱悶，「我去找陛下，是為了讓他放婉兒自由的。可陛下說要封婉兒為貴妃，我就……」

「你就什麼都沒說的出來了？」蒼承年已經想到了，有些不高興地看著他。

樓璋沉浸在驚訝中，沒有察覺到蒼承年本不該有的怒氣。

隔天蒼懷霄就下了要封樓婉為貴妃的詔令，樓珍本來滋滋地試著冊封典禮要穿的裳，忽然聽聞這個消息，差點手勁一大扯壞了裳。

巧兒小心翼翼地彙報著這個消息，「娘娘，昭妃娘娘的冊封禮和您一起舉辦。」

「這是我的冊封典禮啊，憑什麼來！」樓珍把新裳摔在地上，把廷送來的珠翠也一併扔在地上，萬般不能接這個事。

巧兒忙勸說：「娘娘，奴婢都打聽過了，冊封昭妃不是陛下的意思，是太后！太后陛下冊封昭妃娘娘的。」

「太后？」樓珍抬起頭看，眼裏閃爍著強烈的恨意，「為何要陛下封樓婉？！不是很討厭樓婉麼！」

其實話一出口，樓珍就知道答案了。

這幾次齊太后的表現還不夠明顯麼？主邀約樓婉過宮一聚，又對樓婉笑臉相迎，傻子都看得出來齊太后想幹嘛！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樓婉？樓珍不能接，齊太后當初看不上，轉頭卻找上了樓婉。樓婉比強在哪？

樓珍頭痛裂，巧兒只能安道：「娘娘您別急，反正這是太后的意思。陛下也只是順著太后的意思做，陛下的心還在您這裏的。」

「……對。」樓珍掐著虎口讓自己冷靜下來，「至陛下冊封我是真心的。」

只要皇后之位懸空，誰都有可能坐上，樓婉又不是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