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懷霄是真不想去,不過到時候樓婉要封貴妃,他肯定是要去看的。
但是這個打算不能讓樓珍知道,他輕咳一聲:「到時候朕若是無事就去看看。」
「您一定要來,好不好?臣妾想讓您來。」樓珍的聲音可以膩死人,蒼懷霄聽出了一的彆扭。
「對了,馬上就是冊封典禮,你宮裏要忙的事應當有很多,你快回去吧。」
樓珍靠在他肩上,笑說:「陛下,雖然事很多,但是臣妾全都料理好了才敢來找您呢。您未免太小看臣妾了,要是這些事都搞不定,以後怎麼打理六宮呢?」
蒼懷霄知道話裏有話,假意聽不懂。但樓珍不走,他不好出口攆人,只好想別的法子來攆人。
「朕今日上朝上得乏累,不如你陪朕下棋。」
「下……棋?」樓珍張地咽了咽口水,會下棋,只是棋藝不。但是好不容易能陪蒼懷霄做點什麼,當然是一口答應。「好啊。」
蒼懷霄命人取來棋盤,棋盤上有一殘局。
「這是朕前幾日在古書上看到的棋局,不知妃有沒有辦法解開?」
樓珍差點兩眼一黑,但不能在蒼懷霄面前表現出來,著頭皮說道:「臣妾姑且一試。」
蒼懷霄鼓勵地看著:「好,那你就試試吧。」
樓珍哭無淚,只會下最簡單的棋局,這麼難的棋局怎麼會解?別說解了,連看都看不懂……
「妃,怎麼還不下子?」蒼懷霄看得出一竅不通,故意追問道。
樓珍嚇得放下棋子,煞有其事地站起來,「陛下,臣妾突然想起來,廷一會兒要派人去鸚鵡閣,我還是先回去吧。晚點還要去太后那裏請安呢。」
「這麼快就回去了?」蒼懷霄面可惜,「朕還希你能陪朕下下棋。」
樓珍生怕自己再多待一會兒就餡了,忙說:「陛下,臣妾下次再陪您下棋吧。」
「下次朕可不一定有時間了——」蒼懷霄想趁機徹底打消樓珍再來找他的念頭,然而話說到一半,江德年已經給樓婉宣旨回來了。
樓珍本來急著走,但是看到江德年忽然不急了。
蒼懷霄問江德年:「傳完旨了?」
江德年言又止地看一眼樓珍,含糊地點點頭:「是。」
「昭妃怎麼說。」蒼懷霄愜意地靠在鋪滿墊的扶手上,卻聽見江德年說:
「昭妃娘娘還未接旨。」
江德年顧忌樓珍在場,不能直接說出來,只好委婉地表達。
樓珍先是一楞,后是一喜。未接旨,那不就代表樓婉抗旨麼?
「陛下,姐姐是不是在抗旨啊?」
蒼懷霄也想到了這一點,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昭妃怎麼會抗旨。」
「可是江公公親自去宣旨,姐姐都不肯接旨,難道是在等陛下去給宣旨?」樓珍嘆了口氣,「我這個姐姐真是被父親給寵壞了,以前欺負欺負我也就算了,都進宮一年了還沒學乖。」
蒼懷霄不想聽貓哭耗子,只問江德年:「昭妃為何不接旨?」
「娘娘說稍後親自來跟您解釋。」
樓珍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往已經出怒氣的蒼懷霄心上再添一把火:「陛下,姐姐這麼做一定有的理由,還請您別怪罪。」
蒼懷霄雖然不知道樓婉為何不接旨,但是他本就沒打算怪罪樓婉。
樓珍說完,又怕他真的不計較似的,「但是姐姐這麼做,拂了皇家的面子,陛下您若是實在不喜歡,罰一罰也不是不可以。」
蒼懷霄不喜聽講如何對付樓婉,臉鐵青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朕自有定奪。」
只當蒼懷霄是在生樓婉的氣,便沒再說什麼,轉離開了。
一走,蒼懷霄盛怒的臉微微斂起,問:「昭妃現在在哪?」
「在宮裏,陛下,昭妃娘娘說要見您一面。奴才想著珍順儀在這,便沒讓過來了。」
蒼懷霄點點頭,對他的安排到很滿意,「傳昭妃。」
江德年忙去請樓婉。
樓婉不接旨的舉不僅嚇壞了江德年,也嚇壞了綿綿等人。們圍著樓婉嘰嘰喳喳地問:「娘娘,您為什麼不接旨啊?這可是做貴妃呢!」
「做貴妃得以德服人,你們瞧們服我麼?」樓婉一邊說,一邊吐一口瓜子皮,「再說了,在其位、謀其政。現在宮裏沒有皇后,那大事小事還不是貴妃一個人來?那我要是當了貴妃不得累死?」
綿綿恍然大悟,「娘娘真是厲害,都想到那麼長遠的事了,奴婢還沒想到呢!」
樓婉笑著搖搖頭,這是表面理由,真正的理由就不需要告訴們了。
江德年來傳時,從容不迫,像是一直在等著蒼懷霄傳一樣。
路上,江德年忍不住提醒道:「娘娘,陛下因為您不肯接旨的事有些生氣,一會兒到了陛下跟前,您記得多說些話。陛下對您深,您語氣好些,陛下什麼都能原諒您。」
樓婉謝江德年這份意,不過這次可能真的會惹怒蒼懷霄。
武英殿裏,蒼懷霄已經批完了三份奏摺,卻沒心去看第四份。
還好江德年很快把樓婉帶來,「陛下,娘娘到了,奴才去外頭守著。」
江德年極有眼力見,立刻把門一關,盡忠職守地守在門口。
樓婉見反正就他們兩個,也沒必要行那些虛禮,便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的椅上。
蒼懷霄坐的位置離尚有些距離,正瞇著眼睛打量。
「為什麼不接旨?」
樓婉漫不經心地回答:「我要是做了貴妃,這輩子都是皇家的人了。以後我還怎麼離開皇宮啊?」
「……」又是這個該死的理由。
還沒來之前,蒼懷霄就在心裏揣測過,是不是這個理由。
他的目頓時冷了下去,「做貴妃能耀樓家的門楣。」
「哈哈,」樓婉笑了兩聲,迎上蒼懷霄的目,「陛下,你不會以為我很想耀樓家的門楣吧?要是我外族家我還能考慮考慮,樓家——」
樓婉從鼻子裏輕哼一聲,還真不在乎。別的不說,樓父在大理寺關了這麼久,何曾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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