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懷霄眼裏閃過一抹驚訝,「三哥,你不奇怪為何要給你下藥麼?」
「想來是我平日待不好,對我由生恨了吧。」蒼承年淡淡地說。
蒼懷霄蹙眉,對蒼承年這副毫不生氣的樣子到不解。「三哥,你對還不夠好麼。」
蒼承年垂眸,許是快要死了,他對這些事都看開了。
「青蓮有孕之後,我日夜忙著外頭的事,對不聞不問,懷著孩子,怨恨我也是應該。」
蒼懷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對青蓮做的事到怒不可遏,但是礙於肚子裏還有蒼承年的孩子,一時不能給什麼罰。
他本想讓蒼承年自己置青蓮,但是看他這樣,似乎不打算跟青蓮計較了。
「三哥,既然你已決定,朕無話可說。不過,你不打算跟聊聊麼?——不肯說給你下了什麼毒。」
樓婉耳提面命地代,讓他好好勸勸蒼承年,畢竟現在青蓮的心結在蒼承年上,如果蒼承年能夠解開青蓮的心結,說不定青蓮願意拿出解藥。
蒼承年神倦懶,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蒼懷霄拍拍他的肩膀,」明日再說吧,你先考慮考慮。」
蒼懷霄走到門口,忽然聽見蒼承年說,「陛下,我想見。」
「好,朕讓皇后安排。」
蒼懷霄轉頭看他一眼,心下有些不忍。自從景妃死後,蒼承年一直孑然一人,好不容易邊有個人了,竟還要害他。
「三哥。」
蒼承年抬頭看他,眼裏閃著微弱的,如他生命的燭火,不知何時就會滅了。
蒼懷霄心裏一沉,一字一句地說,「朕希你能活下去。」
他看出來蒼承年心理藏著事,他不是瞎子,也沒有錯過蒼承年眼裏若有若無的絕。
蒼承年愣了一下,佯裝自然地笑了笑,「我也希我能活下去。」
真的麼。蒼懷霄眼裏的質問很明顯,所以既使沒有說出口,蒼承年也看得清清楚楚。
最後蒼懷霄還是沒有問,因為他們都知道,蒼承年不會說出心的真實想法。
「好好休息吧。明日再讓玉銘給你看看,希那個人識趣。」
蒼懷霄一走出蒼承年的病房,便皺起眉頭。
江德年迎上來,「陛下,跟王爺談好了吧?」
「嗯。」蒼懷霄沒由來地到一陣煩躁,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明天看著那個人,別讓再傷害王爺。」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江德年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嗻,奴才會守著的,陛下您放心吧。」
蒼懷霄放心不了,蒼承年那個眼神,分明就是不想活了。
「明天看著點,也別讓傷了皇后。」
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屆時他要趕去上早朝,但是他現在無心睡眠,想去看看樓婉。
江德年心疼地看著他,「陛下,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您這兒也睡不了多久了……」
蒼懷霄徑自朝樓婉宮裏走去,江德年嘆了口氣,只好跟上去。
樓婉一早就歇下了,孩子的月份大了之後,越來越嗜睡,每日總恨不得睡上六七個時辰。這幾日忙著蒼承年的事,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本夢本醒之間,覺床邊好像站了一個人。
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是靜靜地看著。
人說懷孕之後質會變弱,會看見一些『髒東西』,更有甚者會被這些東西纏上。
這個念頭差點沒把嚇醒,立刻睜開眼,卻發現那個不是什麼髒東西,是蒼懷霄。
「陛下,您站在這裏幹什麼啊。嚇死我了。」裹著被子坐起來,地抱怨。
蒼懷霄沉聲說,「剛從外面回來,一的寒氣,不想傳給你。」
「那你就站在床邊嚇我呢。」皺皺鼻子,向他出手,「是冷的,你抱抱我。」
撒撒得如此自然,蒼懷霄樂得見到這副憨的樣子,對有求必應,如所願地把擁懷中。
「朕把你吵醒了。」蒼懷霄的下抵在頭上,流出些許歉意。
樓婉嫌他抱得不夠,又往他懷裏鑽了鑽,「沒事兒,我今晚也睡不好。你從哪裏過來呀?怎麼上這麼冷。」
「從三哥那。」
樓婉本要合上的眼睛立刻又睜大了,「王爺怎麼樣了?」
「不太好。」蒼懷霄苦笑,「三哥似乎萬念俱灰了。」
「你跟說了青蓮的事嗎?」
「嗯。」
「王爺怎麼說。」
蒼懷霄頓了頓,把蒼承年的話原封不地轉述給樓婉聽。
樓婉一點都不意外,只是點點頭,「王爺是顧忌著孩子才不想跟計較吧。至王爺還願意見,說不定青蓮自己能想通呢。你不要擔心啦。」
蒼懷霄把頭埋在脖頸中,覺皮的溫熱,這一點點溫度能為他驅散所有寒冬的冷。
「嗯。」
樓婉知道他心理沉重,握住他的手,給他無聲的安。
天一亮,他又要做回那個無所不能的君主,但這一刻,希蒼懷霄能夠得到短暫的休憩。
……
次日一早,蒼懷霄去上朝沒多久,樓婉就起了。
綿綿好說歹說也沒能讓多睡會兒,沒忍住跟青蓮抱怨,「娘娘起得越來越早了,真是!還不如當出做妃子的時候呢!那時候還能睡到日上三竿。」
綿綿聲音不小,樓婉在房裏聽得忍俊不。
算起來,的確很久沒有睡懶覺了。
進宮之後,沒有話本可以看,也不能出去閑逛逗趣,只有睡懶覺一個好。
現在也捨棄了,每日蒼懷霄離開沒多久,也起了。
真是越發像一個敬業的皇后了。
「哎——」嘆了口氣。
綿綿進來時恰好聽見嘆氣,心下大驚,「娘娘,您怎麼了?嘆什麼氣啊?有什麼煩心事?還是肚子不舒服啊!」
「我沒事。先去看看王爺吧。」
樓婉心想,能有什麼事?唯一的事就是這個皇后做得太完了。
蒼承年昨晚夜半醒來,現在還在睡。樓婉心裏有數,便先跟玉銘打了個招呼。
玉銘雙目通紅,打著哈欠跟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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