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蹲在幾近報廢的自行車旁,這邊,那邊看看,不時拿出手機搜索資料對照查看,最後方才拿出一張單子開始填寫。
見老師傅總算起手在單子上填寫,大金牙語帶不滿地問道:「好了吧?多錢,真是的,看輛破自行車還看這麼久……」
老師傅聞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而後,他慢騰騰走到大金牙面前,把單子遞給大金牙,微笑道:「金先生,結果出來了,您大概要賠償您旁邊那位先生兩百萬左右……」
「哦,也就兩百塊嘛,小錢。」
大金牙聞言,得意地笑了起來,心中更是暗笑李羨魚神經病小題大做,本來都要賠他幾千塊錢了,他還非要讓自己找人過來定損,現在爽了吧,老子就只用賠你兩百塊錢。
心下爽快至極,大金牙手便從錢包里的一千來塊錢中出兩張紅彤彤的鈔票來,轉手遞給李羨魚,問道:「喏,現在可以了吧?!」
李羨魚沒有接錢,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老師傅看著大金牙的舉,角微微搐了下,知道他聽錯了自己的話,便又語氣尷尬地提醒道:「不好意思金先生,不是兩百塊,而是兩百萬……」
「我知道是兩百……」大金牙不耐煩的反駁著,旋即反應過來,頓時瞪大雙眼,回過來拎著老師傅的領,難以置信地質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兩百萬?!」
老師傅被大金牙拎得有些不過氣來,微微咳嗽幾聲,說道:「是兩百萬,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
大金牙恨不得掐死這個老師傅,怒聲咆哮道:「你神經病啊?腦子被驢踢了?什麼自行車能值兩百萬?老子的奧迪a6也才五十幾萬呢!!」
李羨魚微微皺眉,一腳就踹過去,道:「鬆開!」
大金牙這才反應過來,李羨魚這煞星還在這裏,便連忙鬆開手,讓得老師傅有得息的機會,心中可是委屈極了。
他極端懷疑,這個老師傅是李羨魚專門請來串通他來坑自己的。
李羨魚似是看出他的想法,淡淡道:「這師傅可是你打電話來的,跟我可沒關係。」
大金牙這才悻悻地低下頭來,旋即,他又轉頭怒瞪這位老師傅,等他給自己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師傅微微了幾口氣,旋即苦笑道:「金先生,我理解您此時的心,但請您不要質疑我的專業,這輛自行車確實價值兩百萬左右,您聽我詳細說來……」
說話間,老師傅走到那幾近報廢的自行車旁邊,蹲下來,手指著商標牌上的一串英文,道:「這是一輛英國鄧盧普公司生產的『THEHUMBER』(漢堡)的自行車,我剛剛檢查了好幾遍,發現它還是1938年首批生產……」
「因為時代的特殊,它的許多零部件都是由荷蘭、爾蘭和英國生產組裝而的。而這些零部件也在1953年停產了……」
「THEHUMBER這個牌子,向來是古董自行車收藏界的頂級品牌,自行車收藏界向來有『一漢二手三風頭』的說法。即漢堡、金手指、風頭三個品牌,世界排名第一的,就是漢堡車,因其良好的質量、優的造型、雙前叉子、別樣的枕頭鎖等,一直都為古董自行車收藏人士所心儀。」
大金牙僅是聽了老師傅這句話,心中已有在流了,但他還是不甘心,難以接事實,聲著反駁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該這樣貴吧?!」
老師傅苦笑了笑,解釋道:「要只是普通的漢堡自行車,那幾萬幾十萬估計就能買到了,但這輛車不同,它不僅是首批早已絕版的漢堡自行車,更是英國皇室標的自行車,價錢自然也會時代的變而跟著水漲船高!」
說話時,老師傅手將這輛老舊自行車翻了個面,然後手指著前立梁的三個商標牌頂部的一個英文字樣,繼續道:「您看這裏的圖標有寫著『byappointmenttothelatekinggeⅵ』意思是『喬治六世指定產品』……」
說完,他抬頭看著眼神已有些獃滯的大金牙,雖有些不忍心,但其專業,還是讓他繼續講了下去:「這個年份的自行車,加上又是皇室指定的產品,就已能說明這款車的高貴了,別說是現在,就算是當年,那也是只有有錢人才買的起的。最早的自行車,可不是你有錢就可以買到的,還要有份地位才可以買到。那時候的漢堡自行車是包括末代皇帝溥儀、各大商行的買辦也就是進出口公司的金領,才有資格弄到手的時尚品。」
頓了頓,老師傅拿出手機翻出剛剛搜索到的拍賣資料,道:「你看吧,我沒騙您,早在十幾年前,這種車就已拍賣到了七八十萬,三年前也剛剛有一輛拍出一百三十萬,所以,兩百萬其實是很合理的價格,若這輛車沒被您撞壞,現在拿去拍賣,或許還能拍出三百萬呢……」
大金牙聞言,眼神獃滯的低頭瞥了幾眼,發現其價格確實如這老師傅所說的一般無二,知道這糟老頭子還真沒騙自己,他的心,頓時再涼了半截!
大金牙脖子僵地轉過頭去看了看自己的奧迪a6,又回頭來看了看這輛被自己撞毀了的漢堡自行車,心中只覺一陣荒唐和憤恨。
『他娘的,這麼貴的古董自行車,你他娘的騎出來幹什麼?故意瓷是嗎?!』
舒愁眉聽完老師傅的話后,也是獃獃地看了看自行車,又看了看從容自若的李羨魚,心中莫名升起一陣稽來。
本以為只是倆破車,李羨魚讓大金牙找人來定損完全就是浪費時間,可沒想到,這輛破自行車,居然比撞壞它的奧迪還要貴!
舒愁眉走到李羨魚邊,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輛自行車很貴?那你剛剛乾嘛還要騎出來啊,好可惜,全世界都沒幾輛的古董車耶,就這樣報廢了。」
李羨魚聳了聳肩,無奈地苦笑道:「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啊,後來聽路人說這自行車很貴,就想著讓人來定損一下,沒想到居然這麼貴,搞得我都有些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