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三個晚上了,寧珂雖然不再擔心林玄用私刑,但卻開始坐立不安。
時間過去越久,證據就會越,想要洗刷罪名,那就更加艱難了。
“小珂珂別擔心,楚狐貍一定會有辦法的!”淳于焰在窗外剝瓜子,吃一個,嚼得咯嘣脆。
寧珂不像他的心那麼大,自然沒法寬心,現在皇帝擺明了懷疑,要死,楚君越被,連尸都見不到,也出不去,如何找線索?
再這麼拖下去,那不是只能背黑鍋了!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外面傳來,寧珂目一凜,提起了警惕,淳于焰也不吃了,無聲無息地藏在外面的黑暗之中。
“提審犯人寧珂!”幾名獄卒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開門,就要把寧珂抓出去。
寧珂不,冷聲呵斥,“現在是半夜,豈有審訊的道理!”
“我們大人說事急,就要現在提審!”獄卒兇神惡煞地將寧珂拷了起來,一把推了出門。
外面的淳于焰看著里面的況,臉上涌起了怒,慢慢握了腰間的寶刀,準備行了。
寧珂卻忽然回頭,不聲地遞了個眼神給他,讓他不要輕舉妄。在事還不明朗的時候,一旦淳于焰出手,事質就不一樣了,變了逃犯,他也變了劫獄之人!
雖然林玄這個時候提審很不合規矩,但是至沒有對做什麼,還是要以靜制!
淳于焰看著那個眼神,一腔怒氣生生了下去,好,他就聽小珂珂的!
獄卒將寧珂帶出了地牢,往公堂的方向走去,兩者之間還有些距離,一路走過去都是空曠的草地,無法藏人。
然而,就在半路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群蒙面的黑人,揮劍就沖了過來,獄卒大吃一驚,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人一刀斃命。
寧珂凝眸觀察著,心里覺有些不對,正在慢慢的后退。
蒙面人卻直接朝走了過來,厲喝,“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本能地以為這些人是要來殺的,要不然這麼大費周章地殺了獄卒做什麼。
然而,蒙面人卻十分友好恭敬地道:“攝政王讓我們來救你,快走!”
寧珂一愣,楚君越的人?來劫獄?
不!不可能!
楚君越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現在尚未定罪,頂多也就是有嫌疑而已,但是一旦逃獄,那就是畏罪潛逃!質就完全不同了!
眼前的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是楚君越的人,這些人來不是為了救,而是想將帶走,然后再以畏罪潛逃定罪!
“別傻愣著了,快點跟我們走,否則就來不及了!”蒙面人見遲疑,便有點沒耐了,一把抓著就走。
寧珂無法抵抗,便任由他帶著,一路順利地出了大理寺,竟然一個攔阻的人都沒有!
直到跑到了大理寺的大街上,大理寺忽然燈火通明,林玄威風凜凜地領著一群侍衛沖了出來,搖搖指著寧珂的方向,冷喝,“罪寧珂逃獄!殺無赦!”
寧珂角一勾,重頭戲來了!果然不出所料,這一切都是林玄的謀!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急了,見遲遲不肯招供認罪,只好想出這樣的法子讓人將挾持出去,再以逃獄的罪名斬殺!
在牢房里手,難免會被人懷疑,所以林玄故意讓獄卒把人帶了出去,再讓自己人半路將寧珂搶走,而他姍姍來遲,便可以逃獄的罪名,趁機殺掉寧珂!
一瞬之間,寧珂已然想清楚了事的前因后果,眼看著林玄一臉得意地沖了過來,眸子瞇了瞇,從發髻里拔出藏已久的金針,猛地刺向蒙面人的位。
“嗯哼。”蒙面人本來就準備要虛偽地跟林玄打一架,然后再跑路,猝不及防被寧珂扎了一針,瞬間就渾麻了一下。
寧珂趁機握著他的手,將利劍往自己肩膀上一刺。
“嗤”的一聲,寧珂估著傷勢才停了手,眼睛一閉,就往后一倒。
蒙面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他本來沒打算要,他只是麻了一下,怎麼就把捅了?!
一旦捅了這一劍,質又不同了!
林玄從遠看了過來,臉也變了變,低聲罵了句,“蠢貨!”隨即,跑得更快,想趁著大家不注意再給寧珂補一刀。
那樣的話,他就算說寧珂是逃獄,他依法斬殺,那也沒人可以多說什麼!
就在林玄即將沖到寧珂邊的時候,大街上忽然又沖出了一群花花綠綠服裝的人,揮舞著锃瓦亮的大刀,呼嘯而來。
“前面有人打架!快去看看呀!”
“好像是劫獄的!走走走,去幫忙!”
一陣花花綠綠的龍卷風似的卷了過來,林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淳于焰在人群的當前,那一個激不已,逮著蒙面人就胖揍了一頓。
眼看著大計就要完,忽然冒出了這麼一群人,林玄也是傻了,為什麼這個草原王子會出現?大半夜的不是都宵了嗎?
“呀!這不是寧大小姐嗎?”淳于焰忽然一聲驚呼,一把將地上的寧珂抱了起來,一開始本來還是演戲,但看見那一的鮮,他頓時就震驚了,“怎麼會傷的!是誰要殺!”
他本來就是聽的話,不敢靠得那麼近,以免被人抓到小辮子,沒想到竟然傷了!
雖然他一看傷口的就知道這是自己弄的,但是他依舊生氣!他的小珂珂可是心尖兒上的,他呵護都來不及,但是竟然有人得自殘!
“是誰那麼膽大包天!竟然膽敢在大理寺門口劫獄殺人!”淳于焰站了起來,憤怒不已,都想要宰人了,忽然,有只小手輕輕地了他的腰,他低頭,恰好看見寧珂悄悄睜開的眼睛。
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別沖,演戲。”
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將裝暈進行到底。
淳于焰暗自點了道給止,大手按在后背輸了點真氣,才抬起頭來,對著目瞪口呆的林玄說道:“林大人,你們大燕的人可真是猖狂啊!連大理寺都敢闖,還想在大門口殺人,嘖嘖,本王真是長見識了!”
他這話說的好像聽符合現在的況,但是聰明人一聽,就聽出門道來了。
一來,他先給寧珂定了質,說明不是越獄,而是被人截殺。
二來,蒙面人如此肆無忌憚地跑進去大理寺的牢房里劫人,林玄竟然沒有阻止,證明他玩忽職守!
“王子,王子此言差矣!”林玄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神有點訕訕,連忙解釋,“本也是力追擊,斷然不會讓蒙面人把人劫走的!”
這時,他倒是不敢說寧珂是越獄了,人家都被蒙面人“砍”傷了,還怎麼是同伙?
淳于焰卻懶得和他說,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本王不管你怎麼做的這個大理寺卿的,但是本王上了如此大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那是要上報陛下的!”
林玄驚慌地瞪大了眼睛,連忙迎上去,討好地道:“王子,王子你聽本說,此事已然讓陛下十分頭疼,王子就不必將此事上報了,以免再增加陛下的憂慮。何況現在已經太晚了,無法宮了......”
“那怎麼!這事事關細毒攪京都,事關國,如何能輕視?”淳于焰一臉正氣地道:“再說了,本王是樂于助人,剛正不阿的人!自然是不能不管的!”
他斜睨了林玄一眼,笑道:“林大人你也不必太激本王幫你抓了這些蒙面人,本王就是順手!”
林玄差點吐,誰會激你!你分明就是壞人好事!
“行了,本王要進宮面圣!”淳于焰不再理會林玄,不管怎麼勸說都沒有用,鐵了心就要進宮去,林玄眼看著勸不住他,還想溜去報信,卻被淳于焰那幫屬下圍著,笑呵呵地道:“林大人也一起去吧!”
于是乎,淳于焰抱著寧珂,領著一群花花綠綠的手下,聲勢浩地直奔皇宮。
林玄一開始還抱有希,想著這會子宮了,淳于焰為北越王子,自然不能宮。
誰不知,太子卻說失眠睡不著,出來散步,看見了淳于焰這個人,就順便把宮門打開,還十分好心地帶去找皇上了。
林玄越想越怕,越發覺事不對頭了,好像被人丟進了圈套里,對方冷眼控一切,而他丑相百出。
這一夜,皇帝恰好留宿在皇后宮中,本來是要去新來的妃子那里的,但那妃子突然病了,便改了皇后。
“大半夜的,有何要事啊!”在夢中被人驚醒,楚凌越臉自然不好看,披著龍袍站在臺階上,一臉冷意。
太子上前,按照淳于焰的說法,再跟楚凌越解釋了一遍,“父皇,事就是這樣的,您看看,這事......”
楚凌越臉變了變,冷眸看向了淳于焰懷里的寧珂,再瞪了林玄一眼,“你怎麼辦事的!”
這話里有話,不是問責蒙面人闖劫獄,而是責怪林玄沒能把寧珂定罪。
林玄冷汗涔涔,低下頭正要解釋,淳于焰搶先一步說話了,“陛下,此事看來頗有蹊蹺,蒙面人竟然能夠闖大理寺殺人,說不準是有!而想要殺了寧珂......這個心思,就讓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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