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越原本也只是猜測,因為從碧落森林來到桃花源也是因為有瀑布,所以就想試試,沒想到,真的是別有天!
“主子!這個出口在那邊!”元寶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得臉蛋都鼓鼓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楚君越表面上淡淡的,心中也是抑不住的歡喜,他微微勾了一下,吩咐道:“注意腳下,這里應該有毒鎮守。”
他話音剛落,突然起了一陣腥風,噗嗤噗嗤的振翅聲夾雜著尖銳的聲,震耳聾。
“小心!”元寶橫刀沖在了前面,圓眼放眼瞪去,恰好看見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撲了過來,綠油油的眼睛碟子似的滲人。
侍衛們早就見慣了這些怪,倒也不慌,學著寧珂教過的,在找了些像是青苔一般的草藥往刀刃上一抹,隨即飛沖進了那黑乎乎的一團里。
“噗噗——”
腥風攪猛地加速,隨即一聲聲怪之后,“砰砰砰”地有什麼重重掉在了地上。
元寶拿著火把一看,切了一聲,“原來是大蝙蝠!我還以為是什麼呢!”說完,還不解氣地踢了一腳。
楚君越看都沒看一眼,一甩寬袖,徑直往口走去。
這一短短距離也不太平,一步一個陷阱,一步一個怪,對于楚君越來說雖然不算難,但也耗了點時間,等他走出口的時候,天已經有點晦暗了。
外,一片幽深晦暗的高山,腳下,陡峭筆直的懸崖峭壁,谷底一抹雪白的清溪蜿蜒流長。
楚君越瞇了瞇眼睛,向了不遠的峽谷,半中間依稀有零星燈火在閃耀,灰蒙蒙的夜幕下,鳥鳴聲聲,劃破流云,一抹抹終止在那懸崖半山腰之上。
眼睛猛地了一下,楚君越角用力地抿了起來,寬袖里的手微微抖了抖,他慢慢了拳頭,隨即,終于展眉笑了出來。
“原來,你們藏在了這里。小珂兒,我來接你回家了。”
*
寧珂剛吃完飯,正靠在欄桿上看風景,突然之間,仿佛聽見有人在自己,眼睛一亮,朝著遠的山谷看了過去。
可是,除了幽暗里傳來的幾聲嚎,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心底莫名地有點失,寧珂咬了咬,恨恨地將頭上的羽拔了丟到懸崖里。
“哎!珂兒姐姐你干嘛呀!怎麼把翎羽丟了!”后傳來年輕小丫頭的稚嗔。
寧珂一回頭,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噘著站在后,那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浸滿了水汽,看起來泫然泣,惹人憐。
“阿碧。”寧珂看著這個小丫頭,就想起了青薔,心底不由地了,角溢出一笑意來,“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我也不屬于這里,我總會走的。所以,翎羽對于你們來說是榮譽,對我,就是羽而已。”
在這里,每個人頭頂上的翎羽都代表了自己馭的級別,由低到高分別是白、青、綠、緋、紫、朱,若想知道對方馭能力如何,只要看翎羽就行。
一個人級別越高,地位就越高,就越人尊敬。
所以,在這里的每個人都對翎羽十分看重,丟了它,就相當于丟掉了自己。
阿碧現在還只是第二級,也就是青的級別,這丫頭開竅晚,同齡的人已經混到綠了,還在原地踏步中。所以照顧寧珂的苦差事,才會落在頭上。
“珂兒姐姐!”阿碧一聽說要離開,急的拉住了的手,“你天賦凜然,一來就會駕馭飛禽了,不用多久你就可以晉級,你為什麼要走!”
寧珂揚眉一笑,“晉級了又怎麼樣?能比做王好?你們這里最高級別也就是族長而已,我撐死也就是個族長,當然,你們族長還年輕,我怕是等不上。”
笑得更大了,夜風將頭發吹得零散,蒙在眉眼之間,依稀可見自信堅定的眸熠熠生輝,“所以,你說我為什麼要留下來?我的人、我的孩子、我的朋友都不在這里,我留下來有什麼意義?”
阿碧眼底掠過一落寞,“可是,可是族長說了不會讓你離開的!”
“呵!”
寧珂短促地笑了一聲,邊掠過一晦,“那就看看他能不能留下我。”
阿碧不知道該怎麼去勸,知道珂兒姐姐肯定是要走的,人家是王,親人朋友都不在這里,怎麼會愿意呆在這里呢!
也不知道族長怎麼想的,竟然是要留下珂兒姐姐,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說起來,這也不像是族長的作風啊!族長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這些大人們的世界,也不懂,唯一覺得可惜的是珂兒姐姐那麼有天賦竟然都不愿意留下來學習馭,如果珂兒姐姐愿意,碧落森林里的巨不都聽珂兒姐姐的啊!
哎,可惜,可惜了。
阿碧嘆息著,想想還是去找白爺爺求求,看看能不能讓珂兒姐姐出去。
寧珂不知道阿碧去做什麼了,一個人住在隔開的小木屋里,對面就是族長住的地方,隔得那麼遠,都能覺白蒼遠遠凝視的目,那麼狂,那麼有穿力。
哼了一聲,寧珂轉回屋去,躺在了床上想事。
這幾天發生的事,有點超出的想象了。
一開始單純地以為碧落森林就是地帶多瘴氣多毒罷了,沒想到一路追過來才發現里面有個桃花源,然后墜落懸崖之后,才發現桃花源里還有個桃花村,桃花村里住著百年前有馭能力的羽族!
靜下來想了想,幾乎是可以肯定碧落森林里的巨是由羽族先輩們錮在那里的,為的就是阻斷他人侵桃花村,為的就是保護剩下的族人們。
可是,有一點,想不明白,按照阿碧所說的,馭是個很艱難的事,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在外面的人眼中,這項技能已經算是通神者了!也是因為羽族有這樣的能力才會被人忌憚,導致追殺的!
那麼,又不是羽族的人,為什麼第一次就可以駕馭阿納?那可是白爺爺的坐騎啊!白爺爺現在是朱的等級,按道理是做不到的,可偏偏做到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寧珂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屋頂,手不經意地掠過腰帶,手一頓,目一凜。
凌云志!
對了!從靈谷子手里搶來了凌云志!雖然換上了這里的服,但是凌云志卻一直被藏在腰帶里面了。
寧珂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解開腰帶將里面卷起來的凌云志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攤開——
封面儼然描繪著一只展翅翱翔的青鸞,往下翻,一幀幀,從昆蟲到小,再到猛巨.......麻麻地寫著讓人看不懂的符號。
除此之外,還有從高空俯瞰下來的碧落森林地圖,乃至整個西蜀的地圖!大概是時間不夠或者別的原因,其他國家的地圖只完了靠近西蜀邊境的版圖!
但這在整個朝代的技來說,就已經十分了不起了啊!
即便如此,寧珂心卻是激不已,終于知道凌云志到底是做什麼的!那就是馭啊!
難怪蕭伶一直想要這個籍,肯定就是因為知道這個凌云志的用途!
羽族不僅僅會駕馭飛禽,還能駕馭其他,甚至可以借此鳥瞰大地,畫出準的地圖來!
這些技要是用在戰爭上,那就是所向披靡的王牌武!
只怕當年羽族被追殺,也和這個離不開關系,難怪羽族不想再介外面的紛爭。
寧珂得知了凌云志的重要,立刻將凌云志卷好藏在了腰帶上,后來覺得也不太安全,索將肚兜了下來,對著蠟燭,笨拙地將凌云志在了肚兜上。
不知道的是,在懸崖的對面,有人站在窗前切關注著的一舉一,從靠在欄桿上惆悵的樣子,到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最后解腰帶......肚兜......
然后,就此打住!
白蒼背過去,捂住自己起伏的口,腦子里總浮現著那玲瓏的曲線,脈都在噴張,他運氣不下來,跳冷水里泡了一會兒才好了一些。
通神者,不僅備與萬通的能力,時間長了,也會像那般耳聰目明,所以他隔著那麼遠,還是看得清楚......
這就是為什麼每個人家里都會有竹簾,可不懂,以為在懸崖上就安全了,殊不知......
白蒼坐在清水里,犀利的眼眸因為沾了水汽而多了幾分,他低低地自言自語。
“你......真的是我們要找的人嗎?你真的可以打破羽族的魔咒嗎?”
*
夜半,三更。
峽谷里的燈所有都滅了,飛禽們也飛回大山棲息了。
沒人發現懸崖上無數道黑的人影如煙,無聲無息沿著藤蔓漫了上來,每家每戶都會有幾道悄然滲,隨即再悄然出。
而唯獨有一道黑弧影飄得飛快,哪兒也不去,直奔懸崖最高。
楚君越。
他附在懸崖上看了看最高的那兩房屋,眼睛瞇了瞇,最后無聲一笑,翩然翻掠進了更大的那一座房屋之。
可剛一進門,一簇寒破空,著面門而來。
“侵者!死!”